巴黎的冬天来的有些急促,明明是冷咧的风刺到骨子里的寒冷,可鲁池却觉得异常的温暖。一直以来她都是对雪情有独钟。
鲁池算是一个半个的川妹子,脾气和口味都比较随母亲喜好吃辣,但是她却是个体感的家伙,有过盖三床被子半夜都被冷醒的经历,曾经她一度认为自己有可能在某个冬季被冻死。虽然她畏惧严寒却喜欢银装素裹的冬天,她总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里想起那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将是何等壮阔的景象啊,唯一让鲁池让的遗憾的是四川冬天气候的湿润多雨但从来没有见过下雪。
在鲁池的记忆里总是想起八岁那年关于雪的记忆。那时她还在姥姥家被母亲接到北京那个家去,那是一段漫长的长途旅游站,途径贵州的时候大巴车抛锚。那是鲁池第一次看见雪,所有的树木都调皮可爱穿上了新衣,在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白雪皑皑,这江山真的应了那句景分外妖娆。后来鲁池趁母亲不注意偷偷溜下车跑到路边的沟壑里堆起了雪人,虽然最后被母亲骂的狗血淋头但却是一段快活的光景啊。时隔多年她还是能想起倔强着不肯承认自己做错的那个鲁池,还是能想起母亲说的话——才刚下雪冰都没有冻坚固,你出了事情我怎么办。想想八岁那年的分分秒秒都让她觉得分外高兴。
北京的冬季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到让鲁池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在这一刻她身处异乡却觉得这场雪来的格外温暖,每一片飘散的雪花都是满满的回忆。
臭老头说巴黎降温了需要些酒来暖暖身子,于是她有成了跑腿小妹,不过鲁池还是有些高兴,因为臭老头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让她小酌一杯。那酒烈性不大却能让人回味无穷,直从路池上次偷偷喝了臭老头的酒之后直到现在都还惦记着。
鲁池沿着爱而华街走着,再穿过小道就能到暮色了。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小心的捂紧怀里的酒生怕洒了出来。她仿佛又看到臭老头喝的酩酊大醉嘴里欢快的喊着迟暮大叔,只有那种错觉才让鲁池觉得大叔和自己一直都未分离。或许对于鲁池来说她开始在害怕离散却承担离散的所有悲痛。
当鲁池转过街角时隐隐约约看见个人影躺在路口,说不定就是个醉汉,或许是个乞丐。但她还是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捏紧手心有些心虚的走在巷子最左边,风月越来越大,她满心都想着快些回家。
鲁池快要从墙角边人的身上跨过去的时候,突然一直手伸了过来,吓得鲁池僵硬了身体再也跨不出一步。
“我想家了。”
家?这句话仿佛像个魔咒一样让鲁停住了呼吸,心不可遏制的抽搐起来。鲁池回头看了看躺在墙角边的人,一头金色的卷发遮住了五官,只是神色痛苦不堪。
鲁池蹲下身来使劲的拍了拍男子的脸。“喂,你醒醒。”然而男子没有分豪的回应。鲁池看了看男子想起还在等自己的臭老头,心想还是不要管闲事的好。她立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打算还是赶回家,不料男子将鲁池的手抓的紧紧的,鲁池本想死死的将男子的手扒开,可是脑海里一个劲的想起“我想家了。”真是见了鬼,鲁池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扒开男子的手。直到现在她都能想起臭老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想起那张一个劲说着想家却眉头紧锁的脸。
tom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那时鲁池正在花园里逗着那只肥肥的加菲猫。慵懒的气息充满了整个院子,让人感觉无比放松。tom就呆呆的站在门边看着那只猫逗着人,莫名的让他觉得好笑却感觉异常温暖。
“我说,你……。”tom到嘴边的话停顿了起来,他使劲的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是鲁池第一次看清tom的长相,一头金色的卷发配上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眸,总让人觉得忧郁。鲁池揉了揉加菲猫的头学着叫了两声喵,然后一屁股坐在秋千上。“醒了就回去吧,不用太感谢我收留了你。”鲁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逃离那双深邃的眼,仿佛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勾起自己埋藏在心里的伤痛。直到多年以后鲁池才想起来曾经让她避之不及的眼眸像极了幽怨的母亲。
直到现在鲁池夜不能寐,脑海里总是充斥着tom的话“如果当初你能狠下心,就不会伤我这么深。”鲁池反复的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错在第一次相遇听到家不受控制的收留了他,错在自己没有扒开那双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错在自己忘不了袁方,错在哪怕告诫自己去爱也给不了那颗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