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看似已经结束,其实才刚刚开始。
这是她告诉我的,她的故事从遇到迟暮才刚刚开始。
该从哪里说起,从回来的一刻,从冬日唯一一抹暖阳开始。
北京冬日的暖阳,依旧明黄,暖到人的心坎。
鲁池看了看指甲缝里的五彩斑斓竟然没有了厌恶感,只是莫名的感觉头脑有些眩晕。不知是阳光花了眼,她满手心都是眼泪。而她却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要自己发出一起呜咽声。
她抬头看了看天,明明蓝的出奇却再也感觉不到曾经的惬意和自在。迟暮已经离开她踏上人生陌路的旅程,而她还在原地踏步痴痴等待爱情。她多想告诉迟暮她现在又是一个人,真的的一无所有。
北京的冬日从来都是热火朝天喧嚣不已。鲁池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一股寒意从心底生了出来。她拉着厚重的行李箱在雪地里艰难的走着,洁白得雪上陷下深深的脚印。她不知道在这偌大的北京城又该去哪里,她闷闷的走着胸腔里发出常常的叹息。或许还是先去看看母亲吧。
鲁池没有回以前和母亲住的安乐窝,而是辗转来到了母亲的坟墓前,她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子挂着浅浅的微笑。母亲的坟墓前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放着一束淡雅的康乃馨。鲁池有些迟疑,本来她怀着万分的愧疚来到母亲的墓前,不曾想到她离去的五年母亲坟墓一直被人照料。
在鲁池的记忆里父亲还没有抛弃他们的时候母亲一直都是温润如水的女子,总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直从父亲抛弃她们后母亲就变得压抑和沉闷了,每日都活在痛苦和巨大的懊恼中,鲁池想好像是从那时候起她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笑容,一次都不曾有过。
鲁池沿坟墓的边缘坐了下来,她将整个身体都支撑在墓碑上,仿佛只是想离母亲更进一些。
“那个男人死了,我以为我会很快活,妈!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鲁池知道没有人回应她,她只是想静静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发泄出来。
“妈,你恨爸吗?你会原谅他吗?”
原谅?多么讽刺的字眼,那个男子曾经有过一丝的悔意吗?鲁池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内心所有的不满都已经膨胀的快要爆炸,她感觉她已经快要疯掉。
原本以为回到北京会是新的起点,可这一切就像从一个地狱堕落到另一个地狱。鲁池忘了忘笑靥如花的母亲,幽幽的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将袁方已经要结婚的消息说出来,她想如果母亲知道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那个温润如水的女子又该多难过啊。
鲁池朝母亲的坟墓前鞠了鞠躬,然后转身拉着行李箱远去。这一次的每一步她走的格外轻盈,仿佛背上巨大的包袱已经卸了下来。每向前跨一步他都能看见母亲的脸以及生活的每一个片段。她想就这样大步的跨吧,跨过所有的悲伤河流吧。
“小池,要先乖乖的洗手才可以吃饭哦。”
“不嘛,妈妈是坏蛋,爸爸,妈妈是坏蛋。”那是的她是多么欢快的躲进爸爸的怀里看着母亲和蔼的笑容啊。
“小池,是妈对不起你,妈应该求求你爸让你留下的,免得你更我吃苦。”
“小池,妈看不到你成家了。”
“小池别怨恨,他是你父亲。”
鲁池仿佛看见母亲最后一口气时的挣扎,是那么不甘心却抵不过命运的纠缠。她想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放心的自己对父亲怀有强大的怨念吧。真是个傻的可怜的女人。
鲁池看过母亲后便想着找个地方落脚,她已经不会傻到去自杀,哪怕一无所有她也要代替着母亲的那份好好的活着。
鲁池沿着老街走去,那是一条冗长的街道,周围全是北京古老的四合院,因为年老没有翻新以致墙上全都是可以看见斑驳的模样。鲁池离开的五年来,以前生活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古街已经有很大部分已经拆迁盖上了高楼大厦。唯有古街以北的角落里还有几只残兵败将苟延残喘的活在阴暗的角落。
鲁池暗自感到幸运,幸好在巴黎工作的几年存了点钱,至少回来也不至于露宿街头。她心里盘算着等找到落脚的地方得赶紧找个工作好好上班,不然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大约走了20分钟左右,她的手机嘟嘟的响了起来。她从衣服口里掏了陶手机,接了电话“喂。”
“小池你回来拉。”电话一头传来欢快的声音。不过鲁池倒有些懵了,完全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请问你是?”
“你妹的,消失五年连我都忘了。”对方咬牙切齿的说着,语气有些义愤填膺。
鲁池讪讪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是夏季啊,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夏季?鲁池好像有些想起什么来。她报了报现在的地址挂了电话。她有些纳闷怎么有人知道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