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胡三帮自己报仇是万万不可能的了,绿萼一阵心灰意冷。难道就如胡三所说的,就这样在清风寨,或者是以后浪迹天涯和他一起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吗?娘亲就这样白死了吗,不,我不能这样。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够怎么样呢?绿萼心中很是愁苦。也许,该是我离开清风寨的日子了,秀女的选拔日子也早已结束了。而且以自己目前的情况,永远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绿萼心神不宁的拨弄着古筝,只有这琴声能够消弥一些自己内心的痛苦:“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好词,好曲!“一阵拍手的声音,绿萼抬头一看,昨天下午的男子又来了。
“我没有食言吧,我说我会经常过来的。昨天的事情你没有告诉胡三吧,哈哈!“男子狡黠的笑着。
“哪里敢告诉,你不是威胁我来着吗?我要是被从清风寨赶走,一时还真不知道去哪里。“绿萼气呼呼的说。
“哟!我可是听说你是被胡三掳到这清风寨来的,你倒是对这土匪窝子住出感情来了啊!“男子讪笑地看着绿萼。
“你!!我是因为怕牵连胡三才没有说的,你不要这么嚣张。“绿萼急红了脸。
“胡三,你对他还真不错,你不会是喜欢上了他吧?你们这孤男寡女的,两人经常同处一室,不会已经情难自禁了吧,呵呵呵。“男子戏谑的说。
绿萼气的筝也不谈了,瞪着杏眼:“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胡三对我一直都很好,虽然是他把我掳到这里来的,但是如若是遇到别的土匪,我早就命丧九泉了。“
“呀,还真生气了,真是一点都经不住逗,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当真。我知道,胡三是对你很好,你看你爹,让他拿一千两银子来赎你,他都不肯。还说把你撕票算了,你说你在家的地位怎么就这么低呢。你一分钱没出,还在我们这清风寨好吃好喝好住,这么好的事你当然要感激胡三啦。“男子促狭的说。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不是你们,我娘亲也不会死!都是你们这群伤天害理的土匪。你真是完全不讲道理。“绿萼已经气的忘了自己可是在土匪窝子清风寨,不管不顾的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
“看你长的这么好看,却没想到如此牙尖嘴利的啊。我们清风寨可没有亏欠你,要怪呀,你就要怪你自己不会投胎,有个这样的薄情寡义的爹爹,有个狠毒的大娘。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上辈子啊,肯定是坏事做的太多。所以说呢,归根结底,这事还得怪你自己。“男子嘻笑着说。
“怪我自己,你这是个什么逻辑啊,你这简直是强盗逻辑。“绿萼气的脸都要绿了,这完全是强词夺理。她根本说不过他,她突然想到,他本来就是强盗啊,是土匪啊,跟他讲道理,自己完全是疯了。
绿萼冷静了下来,不再说话。她冷冷的打量着他,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显得颇为轻盈。
绿萼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的好看。再加上这种霸气和果断,还有那种无容置疑的语气,让人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又有着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怎么,干嘛不说话了?说不过强盗土匪是吧?“他坏笑着。
绿萼不吭声。
“真生气了啊?你说你要为你娘亲报仇,我有办法喔,你要不要听听?“他微笑着望着绿萼。
“你真的有办法吗?“绿萼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那是肯定的,你想听吗?想听的话先给我弹一首古筝吧。你的琴艺还真不错。来首长相思。“他一本正经的对绿萼说道。
绿萼虽有些不情愿,可是心中急于想找到为娘亲报仇的办法。还是拨弄起了筝:“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皎月初照严城。清都绛阙夜景,风传银箭,露叆金茎。巷陌纵横。过平康款辔,缓听歌声。凤烛荧荧。那人家、未掩香屏。向罗绮丛中,认得依稀旧日,雅态轻盈。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
“好了,我已经弹完了。你告诉我是什么办法?“绿萼急切的问。
“办法很简单啊,嫁给我做我老婆。我就帮你报仇。“他嬉笑着说。
“你,你!你这个无赖,你耍我,出去。“绿萼这次真是是气的脸都绿了,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听信这个这个家伙的话。
“要出去的可是你。这里是清风寨,是我们土匪的地盘喔,在这里,你才是外人。“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这下绿萼可真是气结。这个家伙真是能言善辩。
“我还真的得走了。不过说真的,你的筝弹得可是真的好,人也长得美。我刚才的建议你真的可以考虑下喔!“他边说边往外走:“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明天还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