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在四人分别离开此地以后。
突然闯进了好几批武林高手,武功最低的也是宗师境的高手,甚至有先天高手出没其间。
全都是受空林刚才那阵长啸声所引起,实在是那啸声太过气息悠长,声音中又包含许多悲凄无奈,深恐是哪位先天大高手,受到什么刺激而发狂,那可不是好事。
加上今日朝上新皇突然降罪几部,借着凉王犯错之机,幽闭禁足半年,手段不可谓不狠。
许多人都不由因此,对新皇做重新估计,暗自猜测以前的老好人面孔,是否都是伪装,眼下自觉实力大涨,时机成熟可以露出僚牙了?
正在这当口,若是再突然冒出一个先天高手,犯案作乱,锦衣卫、六扇门、各路巡捕还是否能保住项上人头,却是谁也没有把握的事。
故而几方就近的高手纷纷赶至,其中的先天高手从现场遗留的气息判断,确实有先天高手在其中出没,心中不由暗自担心。
幸好现场未见明显打斗痕迹,至少可安一半的心。
而那些后天中的顶尖高手,一见现场安然无恙,倒是纷纷放下心来。
……
空林自不知,自己首次开声的一阵长啸,惹的衙门的几方头头,都小有不安。
此时他正携着巫云陌,共赴她嘴里所说过‘老地方’,梅园!
来到这片景色优美的环境中,空林环抱着佳人纤腰,运起明显轻松了几分鸟渡术,轻踩在花枝蕊头上,颇有一种,初春之神仙眷侣,踏空而来若潇洒脱俗。
来到二人的定情之处,二人相视一笑,只觉一切尽在不言中。
伴着满园的缤纷桃花,二人相顾追逐,以长剑交技相伴相合起舞,旋又一手相牵,运起超初相传合练的无名心诀,只觉剑气纵横中沾叶飞花,无不威力僧增。
好一阵子之后,二人相携停下,旋又紧紧相拥。
情火高燃,几可焚尽一切,就那么在这间独间小院中,互相坦露彼此,生命进入到最浓烈的缠绵之境。
隐约可见旋转的身躯中,飞洒出几滴晶莹的泪花。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二人相拥而坐,欣赏着这无边的春景,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好久之后,巫云陌突然打破沉默道:
“今日有你相伴,希望来日不要太久,我们便可重逢!”
空林沉声道:“放心吧,不会太久的,你不来江湖找我,我也会在你大比之后,去你师门寻你!”
闻言立时坐正娇躯道:“此话当真!”
空林断然道:“当真!”
巫云陌欣然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原本我打算过个几日再走,不过眼下云霜姐姐,已经提前完成心愿走了,我也想提前返回师门,你会否不开心!”
空林轻抚她的脸庞道:
“傻瓜,我怎会不开心,你早点回师门,你师傅也会高兴些,你也可早做准备,将来大比也就多一丝把握为你师傅争光,我又如何会不高兴?”
见她状似不信,又道:“再说,你也走了,这京城值得我留恋的便又少了一些,我也可提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呀!”
巫云陌终于点头道:“嗯,京城卧虎藏龙,又是是非之地,还是早走早好!”
空林同意道:“我会的!”
随即便听她道:“既然这样,等会我便收拾行装,乘船先去洛阳,再换马赶回师门了,你千万莫要送我,我怕我会忍不住为你留下!”
空林默然片刻,终答应他道:
“好吧,我听你的!”
再度依偎了片刻,便在此地分开。
空林先将要留书的几封书信提笔写下,一封交给应笑痴,嘱他不必转送消息,自己已经离城,谢过关照之恩云云,期望来日江湖再会。
另一封,写给秦关,这位关键时刻送抵珍贵情报的贵人,在信中空林给予他格外的赞扬,并谢过他援手之德,同样以自己有要事离京为由,期盼与秦兄来日江湖重逢。
分别送出这两封信,空林迅速赶往通船洛阳最大的渡口。
恰好瞧见巫云陌登上一艘楼船,见她眼睛不时四处游移,显然嘴里说着不想自己相送,实则盼望着自己能送其一程,见状空林既好笑又心酸。
强忍着迈步叫喊的冲动,在楼船刚刚起锚开出时,才一蹬足下飞起两丈高处,旋身施出那手惊艳江湖的‘奔雷一剑’,只见手中发生一声利啸。
恰好钉在巫云陌脚旁的甲板上,令她不由自主转过身来,望着空林正徐徐飘落岸边的身影,泪眼喃喃道:
“空郎,你还是来了呀!”
二人四目相对间,分明都看懂了彼此的心意,但是隔着这一道河,千言万语只化为深情一瞥,相顾颔首。
目送又一位佳人远去,空林的心情难免惆怅难抑,盘点与自己有关的女人中,唯一有可能与自己相伴江湖的佳人,刚刚已然远去。
剩下的杜眉二女,自己却不能自私的让他们跟随。
因为盯着她们的人太多,若是与自己流落江湖,恐怕只会惹来无尽的追杀,只有托庇于太后麾下,才可能令旁人不敢轻动,慢慢为人淡忘。
那时候才是带她们离开的恰当时机,眼下嘛,只好暂时分别了,希望她们能理解现下的处境,唉!
……
回到宝库的时候,二女正开心的在温泉池中嬉戏。
见状空林不由莞尔,看样子劝说她们,应该不是太难吧。
他也不出声,悄悄将自己脱个精光,欺近她们身旁,猛然一个虎扑,惹的二女尖叫不止,遂又反应过来,心下大恼,与之乱作一团。
直至最后三人全部滚做一团,埋进池水中。
当然耳厮鬓磨下,久示缠绵的三人,火苗一点就着,很快便喘息着陷入疯狂中。
此起彼伏中,空林不由暗忖,幸好有这无名心诀的强大双修效果打底,否则以自己的小身板,能否扛得住一波又一波的欲潮,真的还是未知数。
难怪历代皇帝,死在女人肚皮上的不知凡几,自己在离开此地以后,还是收心养性为妙,少去招惹女子才是。
当然这点想法,就如海岸的浪花,迅疾便被汹涌而来的快感大潮所淹没。
当三人醒来,穿戴整齐后,他估摸着与约定的时辰,可能稍有延迟了。
遂来不及与二女解释清楚,而是将那条封闭的宅院通道,重新打开,引领着二女从此处重回京城,免得从水道离开,哪怕穿了水靠,也会浑身湿气盈身,能免则免吧。
当然这个过程中,他给二女一人送上一顶斗笠后,方才将自己的安排,一边走一边解释与二女听。
在安全的将二女从宅院,带入早就受雇守在一旁的马车中。
杜眉二女才从沉默中恢复过来,扑到他怀中低泣道:
“林郎可要早日来接我们啊!”
空林当即点头安慰道:
“放心吧,你们只要稳守着秘密,在任何人面前都不露口风,加之留在太后身边,又有谁敢轻易动你们,理该没有任何危险。”
小凤大发娇嗔道:
“你说的倒是轻松,我们又不认识太后,却突然跑到她那边,附其羽翼之下,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好难堪呀!”
空林无奈叹道:
“唉,这可以算是我用这个宝库,以三年为限,给你们换来的一次机会,所以她定不敢薄待你们,否则我就有理由反悔,相信她不会那等不智。”
旋即又道:
“唉,普天之下,估计除了太后,很难有人能抵挡凉王的兵锋所向,为了分散目标,也为了你们的安全,也为免去奔波之苦,只有暂时委屈你们躲在她麾下了!”
杜眉蓦又问道:
“你说的我们明白了,不过之前你要求我们不要在库内走动,除了为免误触机关;
是否也有让我们不要涉及过深,知道了太多宝库内情,以免将来无意泄露宝库的秘密,也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对吗?”
空林赞许的点头道:
“眉儿确实冰雪聪明,确实如此,只要你们当直不懂启库之法,与宝库机关内情,便无泄露之虑。
况且也该无人想到,你们能知道宝库的大致秘密所在!
这种可能性极小!“
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我在离开之后,会将宝库重新封闭,只余下城外的出入口开启,到了那时候,任何人也发现不了宝库宗迹。
你二人又不知宝库开启手法,别人哪怕套出你们口中的秘密,也不敢轻易动你们,这也是我霎费苦心想出来,为你们所想到的最后一着保命之法!”
二女同时感动道:“林郎苦心,我们懂了!”
空林遂道:
“这块火凤令,你们收着,那是代表太后身份的一块令牌,平日不要轻易示人,将来可能会用上!”
随后将写着《鸟渡术》与《点穴截脉手》两种武功的手书,塞入小凤怀中,叮嘱她们收好后好好练习,才道:
“好了,前面便是我与太后约定的顺义门了。我就在前面下车了,不陪你们进宫了,只要明早一收到你们的准确消息,我便会立时离城,切记保护好自己,等待来日相会!”
二女含泪点头道:
“嗯!林郎,来日再相会!”
挥手目送着马车驶进城门内,空林的内心不由有些空荡荡的,不过很快便清醒过来。
诸事已了,已到了江湖远走前的最后时刻了。
将之前一直埋藏在,自家宅内的原本随身之物,全部悄悄启出,随后纯以本来面目,暗藏在宝库新启的出口附近,一直等到第二日的黎明日出。
待黎明时分,终于收得消息,杜眉二女以太后麾下女官的名义,堂皇出现在后宫,令众人大吃一惊的同时,也等于一记闷棍敲在凉王头上。
事后曾听人言道,收到消息的凉王,已被禁足的他,足足摔碎了好几筐器皿。
此时的空林当然不知道这些,确信二女安然无恙的消息,乃是千真万确。
他一夜未曾合眼却仍是神采奕奕的双眼,望着朝霞金色的晨光,不由喃喃低语了一声:“别了,我的长安!”
“来日再相见!”
遂才转首最后看了一眼这难忘的长安城,毅然决绝的投入到地库,带着许多未完的心愿,踏上了另一段江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