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就是这么一个矫情而又特别贱的人,面对喜欢自己的人会变的像个母夜叉,而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时却又变成了一个乖孙子。
这不正巧,刚刚走出许家家门,就在巷子尽头遇见郑南了,当时他正拉着陆洁的手朝我们这边走过来。陆洁的手中牵着一串五彩斑斓的气球,飞舞在半空中飘啊飘的,好象要飘进云彩里面似的。
于是,我只能低下脑袋,贴着墙角,捂着屁股溜了。
我的脑袋几乎低的不能再低了,可是郑南还是认出了我,他说:“嘿!慕涵,丢东西了么,找什么呢。”
我强颜欢笑地看着他,轻声对他说:“没,没!”
然后,他就拉着陆洁的手从我身边走掉了。
其实他说的很对,我的确丢了东西,我把那种叫作脸的东西给丢了。
就在一年前,陆洁、我还有顾阮阮还是三个好姐妹,后来陆洁跟郑南在一起,我就跟陆洁决裂了,忘了当时因为什么,应该还有些莫名的因素。
从小到大,关于郑南,我从来没有战胜过陆洁,就连上幼儿园时候过家家,郑南当丈夫,我也只能是个偏房。那时候,许北辰是个光荣的“轿夫”,而顾阮阮是媒婆,而我哥慕轩从来不掺和这些。
我在背离着郑南的方向,心里诅咒着那气球赶紧破了吧破了吧。
结果,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陆洁手中的气球果然就撞在了许北辰家墙头上突出来的蔷薇花枝上。
然后,笑容满面的我就扎进迎面走来的郑爸爸怀里了。
此时,我计上心来,压低声音神秘的对他说:“郑伯,你家郑南正跟别人早恋呢,这可不是好现象。”
那一刻,我看见郑爸爸的脸都绿了,然后发足狂奔向我指的方向。
那一刻,我突然想,我就这样看着你这样摸不着你碰不着你地看着你,当时间与空间两皆虚无我依然不悔地凝视着你,在距你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
郑南,好不好?
明明坚持到连我自己也找不到喜欢你的理由,也许时间会改变一个人,那么久了当初在你身上吸引我的特质也退色了,但之所以这种喜欢可以存在那么久,不是因为它不会退色,也许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是单纯的仰慕,没有添加任何其他的情感色彩。
我知道郑南很恨我,他恨不得拿削铅笔的小刀把我片了。
这一点,在他被罚站在小区里那棵巨大的芒果树下蹲马步,拿眼睛剜我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气,而不是那期盼已久的爱意。
我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为他递上百货店里买来的冰水,他却倔强地将脑袋转向了一边。他说:“慕涵,你无聊不无聊啊,我谈恋爱干你鸟事。”
他叫我名字的时候跟许北辰明显不同,从来不带儿化音。
泪水在眼窝里面打着转儿,还好没有落下来。
身后的许北辰为我帮腔说:“我草郑南你什么毛病啊,开个玩笑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以前你也没少打过小报告啊。”
他说:“你是不是找揍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