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膀的汉子大骂,挥刀便要朝武靖天砍来,背后伸出一只一直沉默的手,轻轻拉住了他。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呵呵,看得出来,相信你也不会将银子藏到****里去!”马往前稍纵,露出来一个满眼精光的家伙,一双蝴~蝶~刀别在腰下,脸上一条半寸来长的刀疤随着说话一起张扬地蠕动着,隐隐透着说不出的阴狠,残暴。
此言一出,引得身后一群马贼阵阵哄笑。
放肆,狂野!
三个人,在他们二三十人的残冷无情的笑声中显得何其脆弱,在他们狂妄的眼中如同蝼蚁,形同笑话。
肖璋、季克蒙两人停止了身体的抖动,一脸沉寂地看着武靖天。
武靖天漠然地听着周围的笑声,前世今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趣和侮辱自己。
刀疤阴沉着双眼,嗤笑一声,轻蔑的眼光扫过武靖天,落在肖璋身上,旋即精光一闪,“我要你身上那把剑!交,活;不交,死!”
“交出来,不交,马上让你们三人血肉横飞,那时,再后悔爷爷也不饶你!”身后一群马贼跟着哄起气势,刀疤阴沉的脸上,露出残忍又快意的笑容。
武靖天此刻依旧沉默中默然,不过,他想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必讲道理!
所谓逢人说话,看那人言语人性如何。遇到知礼明礼的人,动武不雅;遇到蛮不讲理的人,也可以以道义服他;可遇到凶残成性的人,只有满身的力气,握着比他手中更森寒的刀枪,露出比他更残忍的微笑,他才会软弱,才会收敛,否则,任何善意高尚的语言,在他听来,只不过是酸腐的笑话。
以智立人,以武立身,这是乱世最崇高的生活法则!
不必再讲道理,武靖天狠狠地攥紧拳头,脑中六十四路擒龙手一一展现,一招一式飞速地演练着。
肖璋眼神渐渐冰冷,只有身边的季克蒙能感觉得到,肖璋身上此刻散发出来森寒的杀意。
这把剑,在肖璋的心中,甚至重过自己的生命,也是肖璋寻死前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
十岁那年,肖璋一如既往,背着破烂的箩筐上山砍柴,然后背到五六里地外集市贩卖,以此为生计,养活家中病重的老母,还有被匪盗砍断了左腿的父亲,家中一贫如洗,十岁的肖璋便已支起家中四面土墙的脊梁。尽管艰难,肖璋还能咬着牙坚持,一切都还能承受,直到这一天,一群马贼磨刀霍霍,就要入村洗劫整个村庄,遇到了肖璋。
十岁的肖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害怕中急忙走到一边,让出一条路,让马贼过去。
哪知,马贼路过之时,没有任何言语,挥刀便朝肖璋头上砍去,这一刀下去,肖璋哪里还能活下来!肖璋眼中的惊恐,随着飞砍过来的马刀在心头乍起,脑中除了恐惧,便是嗡的一声,全部空白,不知所措,十岁,连等死都还不会!
..…。。
等肖璋渐渐清醒过来时,眼前只剩下全部马贼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几匹木然走到周围吃草的马,还有一位负手背对着尸体的苍老身影,手中剑,血还沿着剑锋一点一点汇聚,一滴一滴慢慢地滴在草上。
从此,肖璋白日砍柴,月下山中学剑,夜夜不休,直到八年后,师傅去世,依旧不肯停歇。
守护一个家,一个村庄,真的很苦;可也很快乐,那是一种被需要和依赖的幸福,这样的幸福,也在父母和村民赞赏的眼中变得更有价值,那是一种年轻的荣誉。
这种荣誉一直持续地洋溢在肖璋的心中,直到三个月前的那天,肖璋一如既往上山砍柴,他现在能砍很多柴,长大的力气也渐渐地让他在山上越走越远,直到卖柴回来。
村庄里死寂着再没传来任何声响,土墙上的茅草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黑乎乎的枝杆还在余烬里散着烟,亲人和邻居们的尸体中鲜血早已流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趴在灶台。
年轻的姑娘赤luo的身躯依然还散发着青春貌美的气息,却连着老人和孩子一起,被屠没在这沉寂的小村中。肖璋发疯地赶回家中,却没见到丝毫万一的希望,两位本就在乱世之中残喘的老人,也不曾躲过这一次没有来由的屠杀……。
那一夜,肖璋沿着马蹄印找到了匪徒们落脚的山上,山寨里欢呼声此起彼伏,陶醉在满载归来的觥筹交错之中,肖璋静静地走进山门,找一根铁链栓住了出寨的门,一个没留……
后来,肖璋开始了离家的流浪,见惯了人间冷漠,本就心如死灰的他,终于带着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剑,远离城墙,来到荒野之中,借一根绳索,了却这一生!
…………。。
对肖璋来说,这把剑和生命比起来,无疑,更加重要!直到遇见大哥和季克蒙,说好一起去屠魔,肖璋又再度轻轻地抚摸起了这把剑,它,依旧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不是吗?
“这把剑,以前没有名字,不过,我想好了,它叫肃天!”肖璋缓缓地开口,令武靖天和季克蒙一阵心痛,却令四周马贼又一片哄然,嘲弄鄙夷的笑声更加放肆,
“哈哈哈,大哥,这货傻了是吧?”一个大汉冲刀疤问了一句,又是周围一阵嘲笑,“肃天?肃你ma的天,再不拿出来,老子一刀砍你素面朝天!”汉子得意着自己用了个词语,刀疤听完,依旧一脸阴沉的笑着。
“我只问一句,”肖璋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我不交剑,我三人可有活路?!”
刀疤嗤笑,玩味地笑了笑,旋即一脸残暴,“杀!一个不留!”
……。。
季克蒙闭上了双眼,不过却是被一道精光刺痛,在肖璋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就被刺得闭上了眼,隐隐见着肖璋身体的残影,在自己面前闪过。
再睁开时,场面已经急转直下,那刚才还一脸阴沉残暴的刀疤,此刻眼中惊恐不已,二三十人的马贼,已有近十人翻倒在地,脸上还残留着刚才嘲弄的笑容。
唉,季克蒙无奈地笑了笑,不见怎么动作,手中已是多了一把怪异的算盘,金光闪闪,一步闪出,便来到武靖天身边,肖璋出去了,大哥可就得留给自己照顾,想动手伸展一下,都得有顾虑了,不痛快!
一脸戒备地看着其余呼啸而来的马贼,哪知,季克蒙握着金算盘的手中一空,
嗯?
季克蒙一身冷汗顿起,
是谁?
耳边缓缓飘过来武靖天带着歉意的声音,“先借我使使!”
我KAO!大哥,你能别弄那么多‘惊喜’出来吓人,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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