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雨后事件
天色渐渐沉下来,孩子们兴致勃勃地拿着毛巾脸盆向澡堂奔去,马松见岚海坐在床沿上,表情紧张,上前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洗澡?”
岚海紧张地站了起来,神情慌乱。正要追问,马松喊道:“因为我们大家去了新澡堂,你怕别人看见你的蚯蚓一样的***。”岚海低下头,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今天卢燕让我以后不要欺负你,好好照顾你!听着,小家伙,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马松话说着,眼睛却射出一道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岚海一个人坐在寝室里,他突然站起身来,关上电灯,把被子盖了个全身,眼泪刷刷地流下来。他摸着身上的尾巴,想自己难道是一只猴子吗?或是更像一只猪,一只别人随时都能宰杀他的猪。如果被别人发现,会关进笼子里养吗?还是送进动物园,他越想越怕,突然一阵响雷在天空炸开,岚海感觉一阵暖流从头到脚温和着他的身体,他身上的阵阵痉挛缓解了许多。
他慢慢揭开被头,却看见艾爷爷站在了床前。艾爷爷拿来一枚糯米糕塞在了岚海的手心里道:“孩子,马松和你一样可怜,他的父母在部队执行任务时壮烈牺牲了!他不像你,长大了,还想着找父母,他要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一直嫉妒你的数学天赋,每当他做不出数学题时,总是哭着说,为什么再怎么努力都赶不上比他小的岚海!”
“艾爷爷,我知道,我希望和他成为好朋友,谢谢您的糯米糕!艾爷爷,我。。。。。。”孤独害怕的岚海正要把心底的秘密告诉艾爷爷,此时,所有的孩子都一股脑儿地往寝室跑,岚海听到脚步声,支支吾吾地说今天很累,想休息了。艾爷爷抚摸着岚海的头,一步步退出了寝室。
寝室里叽叽喳喳地吵闹,引来了院长的不满。院长表情严肃地告诉大家,如果再不睡觉,就取消第二天的电影。顿时大家默不作声,有的孩子双手捂住脸,强行封闭刚才大笑的嘴巴。院长表扬岚海遵守纪律,这让上铺的马松堵上一口气,他颠颠屁股,让整个上下铺摇来晃去,院长敲敲桌子,示意马松适可而止。
整个房间没有了声音,甚至是呼吸声,可能是刚才过于嘈杂的缘故。窗外的闪电穿过窗户,映照着院长毫无表情的脸,这让所有的孩子闭上了眼睛。
岚海喜欢这样的雷电交加的夜晚,他总觉得这样的暴风雨让他的全身充满力量。每次他都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在狂风暴雨中像狮子一样吼叫!他的脸通红,进而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可因为白天的紧张和不安,岚海很快进入了梦乡。
“亲爱的孩子,快快长大,我所有的煎熬都是值得的!”岚海清晰地听到女人温柔的声音,岚海自打记事以来就一直有着这样的声音伴随他的成长。那是一个长发飘逸的女人,三十出头的年龄,身上散发着奶香味,坚挺的胸部透过一层鹅黄的薄纱更加令岚海迷恋,岚海习惯地解开那层鹅黄,允吸着**,这个美丽的女人轻轻抚摸着岚海的额头,却强忍着热泪。
“妈妈,妈妈,别走别走啊!”岚海从梦中惊喜,睡在对面的胖墩萧小白被岚海吵醒,萧小白蹑手蹑脚地走到岚海的床前,推推他的胳膊,要睡在岚海的身边,每次岚海在梦中喊妈妈的时候,小白总是睡在岚海身边,问很多关于梦中的细节,岚海从不厌烦地一遍一遍地复述他在梦中梦见妈妈的情形,尤其是**的味道让小白流下饥渴的口水,无论小白怎么想象,他都没有做过一次这般甜美的梦。可今天,岚海戒备地反推了小白一把,没有戒备的小白朝后一仰,脑袋磕在了桌角上,小白“哎呦”一声,顿时鲜血直流。
所有的孩子都被惊醒,灯亮了,马松坐在床上,盘起腿,像一尊佛,他要看看岚海今天会倒霉到什么程度。
寝室一片慌乱。。。。。。
岚海被关进了禁闭室,小白的额头被缝了三针。
院长单独把岚海拉回办公室,盘问了整个事情的细节,除了尾巴的事岚海毫无保留地陈述了整个过程,包括小白的表情,在黑暗中岚海想象着小白的表情,和他现实中的样子一拍即合。院长还是更关心为什么推开小白,岚海低下头小声说他偷吃了艾爷爷给他的糯米甜糕。
事情还在调查中,但显然院长相信了他,岚海关了一夜禁闭后被罚擦洗一天的地板,并且不准看电影。第二天,院长来到寝室,孩子们从睡梦中惊醒因为院长尖锐的嗓音,显然院长已然生气了,此刻的小白因为被宣布偷吃了糯米甜糕,因为没有孙悟空的魔力,没有闹得拔去人参果树,但他还是忍着伤痛,站在院长面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深躬,宣布自己没偷,是岚海在撒谎,寝室一片嘘声!大家知道,这个不解之案已经和每一位寝室成员有了关联。院子里是警报想起,这是快节奏的铃声,艾爷爷抱怨岚海为什么不偷偷吃掉破糯米甜糕。
院长绷着脸,显然他一夜没有休息好,眼镜背后的眼睛深陷,今天放电影之前一定找到凶手,不能让岚海背上骂名,这一季必须选上岚海去国外贝斯孤儿院度假,这是他学习知识的好机会。当然岚海一定不能犯下错误,即使是错误,也要有一个开脱的理由。院长的思虑让她紧锁着眉头。
"大家低头考虑三十秒,如果没有人自首,那么请艾爷爷上台击鼓传棒,棒子传到谁手里,就去厕所跪着擦地板,直到找到凶手。
三十秒过去了,整个操场一片安静。
“难道在挑战我的耐心吗?!”院长的脸暗沉下来,她的内心的不快完全宣泄在了脸上,让人全身不寒而栗。艾爷爷最不愿意执行的这个任务并不会因为他放慢脚步而有所改变,击鼓传棒开始了,随着鼓点响起,孩子们手中的棍子像是刚从炉火中取出的焦黑的芋头,半秒也不能在手心中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