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他娘的上哪知道去?”孔吉祥拍着大腿仍旧哭咧咧的,张喜成看他这样也没个办法,于是翻身睡觉去了,连要商量的计划也忘在脑后。
第二天一大早,张喜成几人又被土匪抓到外面搭马棚,野草依旧难除,匪头见状叫了两弟兄带几个人去取锄头铁锹。原本没有张喜成,他心想取锄头的地儿好像在寨子里面,趁此机会也能再望望风,好好看看寨子里面什么样。匪头也没注意,张喜成悄悄跟了过去。
寨子里是清一色的木板房,建的也糙,透过木门的间隙都能看见其中的摆设。
当他们走到一间最大的房子前时,张喜成感觉这很可能就是震山南的住处,特意多瞄了几眼,透过门缝隐约看到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不凑巧门上的一把铁锁挡住了视线。
最北边是一间单独的屋舍,屋舍后面就是围栏,围栏很高也不易攀爬,在西边的山包上还有岗哨一直盯着这伙人,想要从这里出去简直是在送死。
张喜成几个人进了一间屋舍,从中取出来几把铁锹镐头。土匪们也是怕他们手里有了家伙后会反抗,于是把枪全部上了堂,准备随时开火。
当然谁都不是傻子,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动手,都老老实实的听土匪的安排。
众人开始往回走,走到震山南房前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怪风,沙尘扑面而来,张喜成捂住口鼻,把脸一侧恰巧面向了震山南的房门,不经意间他又瞄进了屋子里,透过门缝还是那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张喜成突然瞪圆了眼,那是什么?他心里相当奇怪,怎么多出了一扇门?
透过门缝张喜成看到正对自己的木板墙上,多出了一扇门。也许是刚才疏忽没注意到吧,张喜成心里默默念叨着。
可是外面的门是锁的,里面多出来的那扇门怎么自己开了?该不会屋里有人吧?张喜成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可这怎么就偏偏被自己注意到了呢?忍不住好奇心于是他两三步就跑到了震山南的门口。
“哎?你干啥呢你?”土匪见张喜成趴在大当家的门口往里瞅着,不见动静,上去踢了一脚。
张喜成“哎呦”一声。
“看什么看?赶紧走!”被土匪吓唬走后,那土匪也好奇的爬在门上瞅了两眼,张喜成特意回头看着他,就见土匪一脸的疑惑,也不知道那土匪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实除了木板墙上还有一个门之外,张喜成也看到了木门里面的东西。他不明白是自己看的恰到好处,还是那门开的抓住了时机:就在张喜成爬在门上往里瞅的时候,墙上的门从关到开缓缓张开,一下子吸引住了张喜成,屋子里不太亮,他也是瞪大了眼睛在看,就见门里面有一仙台,上面摆着馒头,还有两只称着什么东西的碗,四根筷子粗的香,案上摆的不是神也不是佛,而是一尊泥像,一尊类似于娃娃的泥像。
那泥象是谁?土匪窝里怎么有那个东西?难不成是孔吉祥说的妖魔鬼怪?愣是没想明白。张喜成感觉那仙台上的泥像不是善类,自从跟泥像打过照面后,总觉得忐忑不安,不好的预感又一次出现了。
天气阴,看着样子又要下雨,一众人在草地里拔草,有了工具就容易了很多,不知不觉到了晌午,太阳似乎有那么一点刚要露头,没一会竟又被乌云遮住。几人早已累的满头大汗,这场地也清出了大部分,张喜成心中暗暗担心,进度有些快了,回身一看,其他人仍旧在干着,二林子也在自己的不远处,却不见孔吉祥。坐在一边的几个土匪偶尔伸过头望向张喜成这里,偶尔张嘴说几句话。似乎没发现少了人。
张喜成纳闷那老小子跑哪去了?就四处瞅了一遍,忽然间,他发现在自己正前方还未拔完的草丛里有摆动,摆动的很微妙,正是不小心弄出来的,张喜成心里暗暗骂道:奶奶的,这家伙胆子够大,敢现在逃!
草丛仍旧在抖,张喜成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土匪,见没往这边看就悄悄钻了进去,草丛里有个平缓向上的坡度,张喜成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个土坑,土坑里也长满了这种扎人的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土坑里有个黑黝黝的洞,张喜成心头一颤,竟然有个洞!
张喜成见到有洞急忙转身往回退,当他转过身时才发现,孔吉祥就蹲在他身后正冷冷的看着他。
只见孔吉祥伸出手指放在嘴上,摆出不要发声的手势,随后冲他招了招手。
张喜成小心翼翼的钻出草丛,草上的刺刮的他浑身火辣辣的疼,脸上也被无意间划了几道。张喜成的行动慢了,被落在了后面,他匆匆爬出,正准备装作正在割草的样子,却在他刚一露头就被土匪撞了个正着,他翻眼一看匪头已经把脚踩在了他脑袋上,“咋的?想跑?”匪头冷笑着说道。
“没!没!没!大爷,哎呦呦大爷!您轻点轻点!”。
匪头拎着他的衣襟来到众人面前,旁边一个土匪递过来一把皮鞭。
张喜成知道自己被发现后,就一直在找着孔吉祥,他可是在自己前面的啊,按理说他也应该被打才对,可是张喜成见他跟其他人站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事。
皮鞭有拇指粗,抽在身上就是一条血口子,长衫也被打成了破布条,皮鞭打完这雨也开始下了起来,张喜成哭爹喊娘的被带回木房子里,孔吉祥蹲在墙角唉声叹气,二林子也无精打采不知该怎么办。
毕竟刚才的鞭刑太吓人,匪头挥起鞭子拼了命的往身上打,张喜成就在地上滚,吓唬住了所有人,而其他几个土匪在一旁看着热闹。
由于张喜成的“逃跑”这一晚的饭没有了,所有人都得饿着,坐在张喜成身旁的二林子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张喜成说,可始终都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