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回到雅间,透过门上的玻璃,依稀见到那帮男人聊得欢畅,她松开放在门把上的手,毅然朝外走去。
门口,一阵冷风刮过,她缩着脖子,紧了紧大衣,给叶浩天发了条简洁的短信:我有事,先回家了。
叶浩天掏出手机一看,也没多在意,早就知道她不适合这种场合,却也回了条信息:“打车回去,路上小心。”
茫然走在街头,如同灵魂被抽去,只剩一副躯壳行尸走肉,脑海中回响起辰兮说过的话,“假如我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你心里会不会有一丝难受?”
辰兮啊,何止是难受,光只是听说你要订婚,我就已经体会到这种非人的折磨了,原来,你所承受的远比我多得多。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走了多远,坐在公交站台边的长椅上,看着一张张陌生脸孔匆匆而过,公交车从她身旁停下、离开,一趟,两趟……
她仿若一樽雕塑,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直到日暮西去,直到零星灯光渐至辉煌。
她已完全失去知觉,口袋里咆哮过无数次的手机再次响起。
叶浩天从来没有如此不安过,她根本没有回来过的迹象,从一个小时一次电话,到半小时一次,到十分钟一次,手机都要打爆了,回复的永远是那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确认过,她没有回闵家,没有去西郊,难道……出事了?
“大姐姐,你电话在响。”一个小女孩好心推了推她。
她本能的抽出手机,喂了声。
叶浩天顿时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爆满的怒意,“闵芷鸢,你到底在搞什么!”
闵芷鸢充耳未闻,呆呆问道:“一见钟情敌不过青梅竹马?”
“……”叶浩天顿时呛声。
“一见钟情敌不过青梅竹马。”
“闵芷鸢,你在哪?”叶浩天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一见钟情敌不过青梅竹马!”机械似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放下手机,依旧保持着之前那副姿势,难道爱真的只能用时间来衡量?她的一年,远远敌不过人家的十年?
“喂——,你有在听吗?……闵芷鸢!”叶浩天深呼一口气,在屋内来回踱步,电话那头除了些许嘈杂声外,根本无人应答。
“叮,西关中学站到了……”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叶浩天立马挂断电话,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她怎么会去那么偏远的地方。
叶浩天驱车直奔西关中学站,因为心急,一度无视路上的红绿灯也花了大半个小时,一个急刹车,车停在站台前,入眼,便是闵芷鸢,孤零零的傻坐在椅子上,也是,谁会在这种冷天出来卖冻。
“闵芷鸢!”他一声重吼,宣泄着他冲天般的怒气,不知道他有多着急吗?
闵芷鸢闻声抬头,怒目圆睁的叶浩天气势汹汹的站立在她面前,她仰起头,手用力按住胸口,哽咽道:“叶浩天,好痛,这里,真的好痛。”她都已经痛到极致了,为什么还要吼她。
然后,眼泪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落下,源源不断,由小声抽泣渐至嚎啕大哭。
刹时,叶浩天的怒气消失得荡然无存。
他紧抿着唇,默默注视着她,直到她平静后,抱起她,塞进车内,暖气开得十足,好让她冰冷的身体最快暖和起来,两人一路无言,叶浩天将她送回房后,默默回到自己房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谁能这般伤她的心?当然只有柳辰兮了,他清楚的,非常清楚。
他疲惫的走进浴室,任由冰凉的冷水从头浇下,刺骨的寒意从每肌肤渗透到每一个细胞,直达血液,仿佛要将它冰封住,现在他懂了,玩火终究是要****的。
他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睡不着,她这会怎么样了?未了,还是起身,想过去看看,结果,她不在房内。
他跑到玄关,那双小棉鞋不在,心底稍微松懈了点,曾几何开始,习惯性的关注这双鞋,就能确定她是否在家。
可是,来回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发现她的身影,浴室里有她换下的衣物,手机丢在床上,种种迹象表明她就在家里,叶浩天头一次觉得家里房间太多也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最后,他疑惑的走向藏酒室,开门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藏酒室是唯一没有铺地毯,没有暖气的地方,她穿着薄薄的棉质睡衣,就那样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头发蓬乱,脸色驼红,手里握着半瓶红酒。
“小鸢!”他拉起她,语气中是深深的无奈,明明不能喝酒,怎么还喝那么多?
她好似站不太稳,东倒西歪,双眼迷蒙,“你真小气,是不是这酒很贵?很好喝。”
叶浩天夺过她手中的酒瓶,“好啦,别闹,回去睡觉。”
“不要!”她蛮力推开他,抢回酒瓶抱在胸口,险些没站稳,叶浩天连忙扶住她,闵芷鸢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好热!”
叶浩天的手顺着她后背的骨节往上摸,眸子一沉,连忙去抓她手,里面可什么都没穿,拉扯中,睡衣的第二个扣子意外脱落,丝丝凉意钻入胸口,她才消停。
叶浩天沉凝了下紊乱的气息,正欲将她抱回房,她却顺势靠向他,脸深埋他胸口。
“叶浩天,酒,酒很好喝,醉了就好,我要醉……”她断断续续的呢喃着,最后,她仰起头,双眼朦胧的凝视着他。
叶浩天向来有很好的自制力,此刻拥着她软棉棉的身体,心底却在发虚,明显不能心无杂念了,他急急抱起她,就近将她丢在藏酒室最近的一个客房后,迅速将门关好,逃回自己房间。
片刻后,又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冲洗着发热的身体。
“砰”的一声闷响,惊动了浴室的叶浩天,他草草收拾了一下,疑惑的走向房间,有点欲哭无泪。
闵芷鸢趴坐在床边,脸紧贴着舒适的床沿,红酒瓶打翻在地,气派的羊绒地毯染了一片污渍。
叶浩天急步走过,拉起她,“闵芷鸢!回你自己房间去。”
闵芷鸢刚提步,踩到酒瓶一滑,全部重量压向叶浩天,猝不及防的力道直接将叶浩天扑倒在床,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闵芷鸢吃痛的揉着鼻,醉醺醺的呓语:“烦人,好硬,疼。”
她吐气如兰,醇醇的酒香味喷洒在他脸庞,叶浩天大脑一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气息急剧混乱,偏偏身下的人还咯咯直笑,宛若桃花盛开。
他缓缓向下,唇一点点接近她,他想,如果她抗拒,他还可以就此打住,闵芷鸢完全沉醉了,舒服的触感反倒让她本能的迎合,这彻底击溃了叶浩天最后的防线。
叶浩天喘着粗气,晃了晃她,问:“小鸢,看着我,我是谁?”
“叶……”
剩下的话语已被他吞入腹内,他毫不客气的掠夺着她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