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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是谁种下了“祸根”?》(五)

我“嚯”地一下子从藤椅上弹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在我面前的那个人。他把手随意的支在藤椅的扶手上,轻托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盯着我来回打量。他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显得尤为窘迫,连手心都紧张的一直冒汗。忽然,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胡乱的从藤椅上爬起,连忙紧张的向屋里的各个角落张望,还好家里依然没有半个人影,我不由得深深吐出一口气。

“放心!家里没人。”他也站起了身,双手随意的**裤袋,嘴角上方扬起了迷人的弧线,毫无保留的被我尽收眼底。

我回过神来,愤愤的瞪着他,他却丝毫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甚至可以说像是有备而来。

“还好没人,要是有人呢?刚才那种情景会让我的家人作何敢想?”

“大不了就跟他们说,因为席蕾的睡相实在是太迷人了,让我这个做姐夫的……都禁不住诱惑。”他的嘴角显露出轻浮的坏笑,像一把刀子直捅进我的心脏。

好笑吗?为什么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在他的面前,我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令人觉得讽刺的,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些话,而是我。所以,归根结底我本身就只是一个笑料罢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只得转身离开。不想,却在转身的瞬间一把被他抓住了。

“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

“开玩笑?我跟你之间什么时候到了可以开这种玩笑的地步?”我扭过头去怔怔的怒视着他,可是眼底却泛起了泪意。

“放心,刚刚那个吻不是开玩笑的,是我自己忍不住才会去吻你的,你知道,对你的情不自禁,我从不会拿来开玩笑。”

我恶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连忙转回身来,可是泪水却早已不听使唤的溢出,身体也跟着止不住的上下抽搐:“邹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是那种被你耍的团团转却还依然爱着你的白痴?还是像这样可以让你枉自轻薄的小姨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邹川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他炽热的胸膛将我环环包裹着,动弹不得,我越是奋力挣扎,他的手臂就会扣得越紧,根本让我无法挣脱。

“我好想你!”他哽咽着在我的耳边喃喃自语,一句话就可以将我在瞬间安静下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觉得心要碎了。

天知道,我何尝不也是如此?……

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可以正视他,然后一字一顿的认真对我说:“在我眼里,在我心中,一直把你当作我邹川的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始终是我这辈子……最想要爱的人。”

“最想要爱的人?……可是却不能爱,对吗?”我直视着他的目光,眼神有些咄咄逼人。

他没有回答,似乎已经默认。

“你何必要冠冕堂皇的说这些呢?在你心中最爱的那个人不是我,是谁,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不懂,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滚滚而下的泪珠早已表明了我内心的绝望,面对他的模棱两可,不可确定的感情,我实在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你认为我心里最爱的那个人会是谁?席蓓吗?”他明显是顿了顿语气,才问出了这句话。

“难道不是吗?”

他轻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像是不屑一顾,又像是悲凉而决绝的忧伤:“席蕾,你不懂,我的生活就像是一出戏一样的不真实,而我……在其中不过是个小演员而已,精湛的演技,卖力的演出,无非是想要蒙蔽外界的眼光,这样他们就探测不到真实世界中的腐烂与不堪。”

“在你的腐烂与不堪当中是不是也包括我?”

他突然笑了,很迷人的笑。目光真挚的望着我的脸:“当然不,你是最圣洁的。”

“谢谢你的抬举,我恐怕受不起。”

“不相信吗?”

“是没有办法相信。”

“那我爱你呢?也不相信吗?”他笃定的望着我,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我怎么可能会不信呢?只是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太过于不真实了,就像他说得那样,如同一出戏一样的不真实。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你明明知道我一向没什么自制力,你再多说一句,我一定会动摇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算我怕了你,你离我远一点,可不可以?”

“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所有的爱全部都给了你,如果你现在想要不负责任的把我推开的话,我绝对没有半点怨言,毕竟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向你坦言过我已经结婚的事实。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把你保护的很好,不让你受到半点的伤害,但是,我最终还是把事情给搞砸了。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挫败感。”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现在是我姐姐的丈夫,是我的姐夫,我能怎么办呢?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你还给席蓓,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邹川,让我们都回到各自的原点,忘记该忘记的,这样我们才可以继续活下去。”

我已经做好了承受即将要失去他的事实,却还没来不及承受他还爱我的思想准备。所以,邹川,别再说下去了,让一切都在这一刻终结吧!

“什么叫忘记该忘记的?我就是忘不了你啊!没有你,我根本无法想像以后的人生。”他稍显的有些激动,双手用力的按住我的肩膀,目光炯炯的与我对视:“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从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开始,一直到现在,之间经历的种种,我全部都历历在目,我发现,我真的很爱你……”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老天,我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

“我以为我可以放你走,可是当我面对你的时候,不能抱着你,不能拥有你的那种心情,真的很难受,我恐怕真的不能离开你了……有时候,我也在不停的问我自己,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将对你造成的伤害减到最低?我不奢望你可以原谅我,我只是希望还可以让你像以前一样的快乐……”

“够了!邹川!……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我无力的用双手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假装什么也听不到。

上帝作证,我是爱这个男人的,即使是在这种不堪入目的局面下,我仍然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他,他早已经被深深刻入我的生命,倔强而执拗的刻在我心底的最深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酿就了今天使我最痛苦的根源,想来想去,该怪谁呢?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我们为什么要认识?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是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老天却偏偏要这样玩弄我,蹂躏我的感情,我现在已经万劫不复了,难道非要我死它才肯满意吗?……邹川,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你能够了解吗?我好想死啊!”我再次崩溃了,就像个疯子一样,在濒临绝境的边缘,无助的撕吼着。

他上前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我颤抖的身体:“我了解,我当然了解这种心情,因为我也很痛苦,很挣扎,甚至比你还要痛。可是席蕾,你要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知道吗?我最爱的就是你的勇敢和快乐。我们之间的爱没有错,曾经历过的一切也没有错,你不应该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这上面,这样对我们的爱太不公平了。席蕾,回到我身边吧!只要你不再逃避我,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改变,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继续走下去,好不好?”

我知道,我无法拒绝他了,他也同样了解,我根本就拒绝不了他,尤其还是在听到他说的这些感性的话之后,我就更加欲罢不能了。后来他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唯一有印象的是,我们在那一刻忘情的拥吻着彼此,好似世间万物已经不复存在,单单只剩下我们悲戚的爱情,还有那永无休止的叹息声。

他的吻霸道而汹涌,不容我挣扎,也不容我抵抗。激烈到像是在极力的证明这场撕心裂肺又众叛亲离的爱情,是有多么的神圣与不堪并存一样。

同时又是铁一般,不可磨灭的羞耻!

当我毫无理智的把他拉进房间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冲上前来一把将我用力抵在墙壁上,紧紧的搂着我纤细的腰身,我没有反抗,而是用满是泪水的双眼顺从的望着他,他深邃的眼眸里忽然泛起了泪光,似要将犹如深潭般漆黑的双眸点亮,我伸手帮他拭去眼角的泪珠,他也同样用指尖温柔的为我擦去汹涌而下的泪痕。他触摸着我的脸颊,然后滑落到发鬓,接着再拨弄着我的长发,仿佛我们是一对走散多年的痴情恋人,在有生之年终于寻得彼此一样,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唯有深深的对望,动情而落的眼泪,来表达我们心中无尽的想念。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的吻急不可待的落在了我的唇上,游离于我的脖颈之间。他的激情瞬间点燃,犹如洪水猛兽般,一触即发,势不可挡……

我们是快乐的吗?或许是,亦或我们也都是痛苦的,正是由于这份不堪的痛苦,才促使我们这两个痛苦的人,甘愿为爱赴汤蹈火,为爱玉石俱焚。

当他把我抱到床上,一件件除去我身上的衣衫时,我当下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跟定了这个男人。什么道德操守,什么理智观念,让这些原则性的东西通通都见鬼去吧!我席蕾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邹川而多加一条罪行在我身上,也根本微不足道。我只是想就这样静静的跟他厮守在一起,只要能守在他身边,我心甘情愿从此活在他的影子底下,心甘情愿为他耗桎我全部的人生,即使日后我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我断定这就是属于我的爱情,为了这份我要的爱情,我甘愿倾尽所有疯狂到底!

“在认识我之前,你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席蓓的妹妹吗?”当一切重新又恢复到原有的平静时,我不禁开口问他。

他凝视着天花板,始终没有看我一眼,脸上呈现出我看不懂的表情,只是感觉到他拥着我的手臂变得更紧了一些,他的声音很轻,但我却清晰的听到了他说:“是!”

够了,这样就够了!仅仅只是一个字而已,就可以让我不顾一切的甘愿为他一脚踏入地狱,尽管那是个被我看作是天堂的地狱。

这个男人,是我命里的男人,命中注定要我用尽生命里全部的能量去谱写的男人!

所以,我不得不放弃与自己身心与理智的挣扎,不得不放弃现实的束缚,誓要跟这个男人纠缠到底。不管未来的方向到底在哪里?路途中是否到处都充满着荆棘?我深信,这条路我走的无怨无悔,我在此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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