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
“唔,王二狗是个什么鬼?”
天战忍不住向村长问。
“呃,就是,就是,就是王二狗,我侄子的孩子。”村长讪讪的笑,小声解释道。
可天战还是很郁闷。
“既然是你亲戚,怎么会叫王二狗,你们不都是复姓上官吗?”他的声音不低,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到。
于是众人都尴尬了。
少数几个孩子小脸憋的通红,终是笑出了声。
“咳,项公子不要在意,小孩子随便起的绰号,”铁柱连忙解释,“瓜娃子,笑甚,去玩去,”他又扭头驱赶几个还在笑的孩子。
这一次连大人们也憋不住了。
本来村子突遭山匪侵袭,惶恐与压抑才是常理,就算此刻暂时安全,流云十八匪中康林虎也只是个靠后的角色,真要消息传出去,村子又怎能挡得住他们的怒火。
可村里的人们却没有去想,或者说没来得及想,就被天战带偏了,过后又肯定会奇怪,战斗时的天战严肃而果断,如一把宝剑般凌厉,此刻又显得孩子心性。
可能连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村长也想不通,毕竟天战可是与域外来客战斗过的,接触过林清风这个逗比,更是拥有他的记忆,有些东西真是影响的不知不觉。
林清风如果现在还能说话,绝对会怒骂:“作者你这么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什么域外来客?什么逗比?我是穿越者好吗?我是要走上人生巅峰的主角好吗?”
“凭什么把我写死?我就问你,啊?就天战这身份背景,我金手指都有了好吗?”
不过林清风可能真的只是一阵清风了,话不多说,我们言归正传。
村长大抵是有些担忧的,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
于是便低声对天战说:“小友这番救命之恩胜过头顶这天,又无以为报,此刻正值饭时,不如与铁柱他们先去吃午饭?”
“您认识我?”天战皱眉,村子险些遭屠,山匪又不知何时便可能来报复,这老头不慌不忙,还想着吃饭,并不合常理。
村长又打量了番少年,慢声道:“正是公子这般模样。”村长语气颇有些神秘,“有人前些日子嘱托过小老,公子最近会途径这里。”
“山匪倒是暂时不必担心,山匪下山掠夺一般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都有可能,山里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异常。”村长摸了摸胡子,不待天战张口,又道:“想必公子此刻十分好奇,不如这样,晚上小老在家里摆好肉酒,再与你细谈此事。”
少年此时有些明了,疑问却不见消,只好摇头苦笑:“话倒是被村长说尽了,看来只能等晚上揭晓了。”
自古镇魔郡的北方之境民风彪悍,恶劣的环境塑造了别样的生活方式。
这里大山巍峨林立,各种野兽横行,妖兽也绝不少见,不管大小村庄还是部落,必然有自己的护卫队,护卫队里又有进山打猎的人员。
他们敬畏山里的大妖,却又不得不去捕猎野兽,其中艰苦,血与泪的辛酸,自有体会。
但他们又是极其乐天的一群人,如那大头爷爷一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仅男人如此,女人也不遑多让。
此时的归途村里炊烟四起,各家都在忙碌,做自家拿手的菜肴。村口更是摆了数口大锅,肉汤的香味四溢而出,刺激每个人的味蕾。
一头豪猪更是被架起来烧烤,眼看着快要熟了,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来,项兄弟,为兄再敬你一碗,感谢兄弟救了我们村子,”铁柱面色诚恳,声音洪亮,仰脖一口干了一大碗酒。
山里的汉子十分朴实,这会儿喝起酒来也不再称天战为公子,只当兄弟,不看年岁。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恩,也当的起这声兄弟。
“来,都敬项兄弟,”铁柱放下大碗,抬起粗布长衫的袖子,随意地擦拭嘴角酒渍。
“敬项兄弟。”
“敬项兄弟。”
众人举碗,就连女人也举起手中大碗的酒。
一饮而尽。
“呃,少爷我不会喝酒啊!”天战心里狂汗。
“呃,王二狗你做什么,”天战瞅了一眼旁边,不禁瞳孔放大,心里呐喊。“二狗子你特么还是未成年呐,怎么能喝酒!怎么能喝酒!”
心里有再多的羊驼奔腾,表面上天战还是一脸淡定,举起酒杯试探性地问道:“铁柱大哥,王二狗这么小的岁数就可以饮酒了?”
铁柱本就注意到天战一瞬的脸红,这会儿听到提问,只当是看错了,拍了拍王二狗的肩膀,朗声道:“不小了,不小了,十三岁在我们这有的男人都娶妻了,更别说喝酒啦”
“对了,小原你第一次喝酒是啥时候来着?”铁柱问旁边的王二狗。
原来这王二狗还真是绰号,吓坏小爷。
“恩。。。七岁?还是八岁?”二狗子皱眉,“铁柱叔我记不清了,大概就是七八岁的时候。”
刚干了一大碗酒的王二狗脸色微。
“我尼玛,几岁?”打山匪时都没抖过一下的天战有些凌乱了,手抖了,酒碗也拿不稳了。
大山里的孩子这么凶性?
“完了!”天战看向身前这群人。
各个目光火热,眼里有话,彷佛都在说:“恩人,干了这碗酒吧。”
人家王二狗那么小的孩子都干了。
“这下不喝不成了,”天战索性一闭眼,学着他们的样子,端酒,仰脖,一口闷。
前一秒煞是豪爽。
后一秒。。。
喷铁柱一脸。。。
“呃,铁柱大哥,俺绝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没想到兄弟喝不了酒,我的过错。”
铁柱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又道:“兄弟来来喝肉汤,用昨天才打的离鹿熬的,香着呢。”
“好,好,”天战借坡下驴。
像极了地球野外烧烤似的宴会在继续,村里朴实的汉子们吃肉,喝酒,欢声笑语,这样的聚餐是他们最熟悉也是最喜爱的。
天战吃的也是嘛香,满嘴油也不在意,这豪猪肉质极嫩,又不失筋道,确实美味。
旁边的王二狗极强,这会儿已经半根猪腿在肚,酒,汤,更是不知喝了多少。
天战盯着王二狗“瘦弱”的身子,满脸不解,就这体形咋这么能吃。。。
“对了,二狗呀,”天战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少年嘟囔着,仍不肯放过嘴里的猪腿。
“你的大名叫什么?”天战问。
“上官原。羽哥可以叫我阿原,”
少年回道。
“上官原,我怎么还是觉的叫王二狗顺口呢,”
“羽哥,叫阿原吧,”上官原苦笑,只怪村里同龄的孩子叫王二狗叫的频繁,当初问名字时脱口而出,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不好填呐。
“王二狗也挺好,”天战笑道。
“羽哥,还是叫阿原吧,直接叫上官原也行,王二狗出了外面真的叫不得啊,”少年满脸通红,苦苦哀求。
“好吧,”天战点头,
“我记住啦,二狗。”
上官原吐血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