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比尔到了锅炉舱指点他挑了把铁锹,又跟他交代了注意压力计便不再多说。两人瞪着煤堆等候开船的命令,不一会顶上洞口传来加燃料预热增压的消息,比尔抢着挖了几锹,还向雷托炫耀自己以前在陆军挖战壕多快多好。
雷托看到比尔的动作没有多说什么,想着等会你累成狗了雷大爷再出来装X,雷托认为挖战壕讲究的是“挖”,而现在铲煤更讲究“运”。而两者注重的技巧有很大区别,就像举重冠军挑东西不如普通村民效率高一样,战壕挖掘手给锅炉加燃料同样不如普通工人效率高。
在比尔加了几锹煤不久,头顶的洞再次被打开:“快跟上,维乐。”威廉急匆匆的喊了一句就又关洞走了。
雷托起身开了两个送燃料的洞口和比尔一人负责一个往里面加煤,才一个小时比尔就累的直喘气,而雷托虽然感觉到了累但却依然速度不减的铲着,比尔顿时表示服气了。雷托才准备装一次X,将比尔调教出来,自己可以轻松很多。
于是重新找了跟更长的锹递给比尔,指导他将手臂撑的更开握着锹杆,扎一个弓步,持锹柄的手贴在腰部,另一只手尽量靠近锹头,以身体上半身的重量轻轻一压将铁锹扎进煤堆里,然后以锹头的手为支点,柄部的手往下一压便可以利用杠杆原理轻松铲起煤,然后腰部稍微用力一扭配合手臂将煤甩进燃料孔。这些都是压碎精筛一遍的煤,完全不用像挖战壕地面硬土那样用力扎,而且也不用非得端着煤对准燃料口往里塞,直接甩过去,漏掉的可以以后再慢慢收拾,这都是雷托在乡下晒谷子时掌握的技巧。
比尔试了试新方式,觉得非常科学,说自己现在可以一个顶四个。雷托便放下锹爬上煤堆找到昨天看外面的舷窗,一眼望去外面一片大雾,大约十米不到就看不到东西了,这时候也看不出还有多久到法国海岸。
于是雷托下来和比尔轮班做事直到头顶再次传来要减速的消息,雷托赶紧把锹一丢让比尔看着锅炉便出了舱。
在甲板上找到了正准备安排小艇的威廉问道:“我可以随小船去敦刻尔克吗?”
威廉道:“雾太大了,我们也不敢开灯,只能同时让更多的大船排成一排靠近海岸接收小船,而你下去后可能不能准确的回到这艘船上来,甚至错过所有的大船驶进深海,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雷托知道不能说服威廉,便不再打扰他工作站到一旁观看。突然头顶再次出来飞机的轰鸣,雷托抬头一看,只看见一片大雾。“飞机看不到我们,能见度只有十米,德国人不敢冲下来的。”宿醉后刚刚起来的约翰中校走过来说道:“要是他们敢俯冲,等他们能看清东西时已经来不及拉升,只能扎进海里,呃。”
雷托转头一看,两米的距离内视线还不受大雾影响,约翰中校似乎睡觉都没脱衣服,一身衣服皱巴巴的,而且衣领上还有醉酒后的呕吐物。雷托见他是面向准备放小船的船员说话的,并没有注意自己,便悄悄的溜走了。
回到锅炉房感叹酒量不大的人跟约翰面对面讲话都会被熏醉,比尔也有了聊性说道:“我楼下的醉汉才叫能喝,我曾经听说他出去连喝了三天,然后喝到被人抬回来。当然我自己偶尔也会喝两杯,但从不喝醉。”
雷托可不想引起比尔的注意,便转而向比尔聊起了陆军的话题,得知比尔在陆军是也是炮兵。而比尔知道雷托曾经担任海军的炮长后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觉得虽然维乐的身材没有自己壮,但挖煤比自己厉害,而且用的炮也比自己大。看着比尔一脸佩服,雷托才找到一点主角自信,仿佛看到了成千上万小弟纳头便拜的场景。
不知不觉船上收满了人开始返航,两人再次提锹做事,一路平安的回到港口。这时候刚好是中午十二点,让运回来的士兵迅速下船等港口的人员安排便再次出海。
雷托两人是在锅炉舱吃的中餐,威廉提醒了让两人注意轮流休息便没有出现了。
再次来到敦刻尔克时雾已经开始慢慢消散,雷托再次到甲板上向威廉提出下小艇的事,威廉见雷托一天两次提到便只能同意了。告诉他大船大约停留一个小时,并且让雷托第二次回大船后就不要再下去,因为小船上的工作人员是要一直做到晚上随最后一波船撤退的。
雷托上了小艇发现艇上的两个人他都不认识,很多船都没有自己的随船小艇,小艇都是大船出港时由港口安排的,人员流动性非常大。而这两人也显然不想交谈,因为他们一天接触的陌生人太多了。这两人负责摇桨,雷托涉水上岸配合海滩上的军官带着士兵趟水登小艇。大船离岸边颇远,而靠小桨划过去就更慢了,雷托见两人划得奋起也忍不住拿了一支桨左右一边一次的划起来。
因为雾气开始消散德军的飞机再次三五成群的出动,到是没有像上次一窝蜂的涌上来。雷托看到飞机时心里忍不住打鼓,直到看到这几只飞机不足以威胁这大片水域时才放心下来。自己可是被空间选中的男人,运气爆棚怎么会被流弹打中,只要注意有没有专门盯着自己来的就行了。
这时候比舷窗视野开阔的雷托发现岸上竟然还有一条小堤坝伸入海中,充当着码头的作用,一些小炮艇停在那里接收士兵,但是堤坝太窄,能停靠的船也太小,效果并不太好。经过十余分钟才划到岸边数十米,经两名桨手告知这里的水深在1.5米左右的雷托一个猛子扎下水。雷托是长江边长大的旱鸭子,虽然不会游泳,但在浅水里憋着气刨两下还是会的。本来准备扎进水里刨两下就开始走的雷托发现居然可以利用维乐的游泳技能,于是放弃了水中行走,一路游到水只有膝盖深才站起来。这时岸边早有军官组织好了士兵,雷托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发现士兵的精神状况都非常不错,而且德国飞机的炸弹似乎不适合轰炸沙滩,炮弹扎进沙里爆炸弹片都被沙滩挡住,能量也只能掀起一片沙子,士兵见此情景都放心的到沙滩集合等待撤离。
雷托上岸后也没能到处看看,也没见到什么高级军官大牛之类的,只有大量士兵拥挤在敦刻尔克的狭窄海岸附近。也没有耽误时间便和一群大约50人的士兵手牵手涉水下海,士兵中有很大一部分不会游泳,所以只能一步步走向小船。雷托在前面主要就是探路,避免突然出现深水,等到小船边才发现这艘小艇根本装不下50人。雷托只能先让十六个人上去,然后牵着其他人原地等其他的小船过来。等到第三艘才将所有士兵送上小艇,而那个配合他的军官还没能上去,得知他是负责指挥海滩登船的坦南特上校带来的助手之一并不在现在的撤离人员中。
雷托道:“阁下会游泳吗?”
那军官道:“并不会,我只是能在齐脖子深的水里行走,而且在浪扑过来时不会心慌而已。”
雷托见此时的水才刚到这军官的肩膀处便道:“看来你可以自己涉水上岸,不介意的话,我要游着到沙滩去了。”
军官道:“请便阁下,如果你的游泳技术好的话建议用仰泳的方式,可以看着头顶的德机呼啸而过。”说完便涉水往岸边走去。
雷托四处一看,头顶的德机不时有飞走的和新来的,时刻保持着三到五架的轰炸力度,而士兵们知道了炸弹的效果低下,都在沙滩上玩耍。雷托也不再耽误时间,以仰泳的方式追上那军官,又越过他往岸边游去。看着不时投弹的飞机想着“或许此时的盟军的确是一群被打到溃散的败兵,但在德军追击过来随时可能直面死亡时的乐观精神却值得许多常胜之军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