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小少爷。”
“小少爷,你没事吧。”
“小少爷,快让奴才看看,这是伤到哪里了。”
“小少爷……”
两个人猛然相撞的力道是很大的,小胖子被狠狠的反弹回来跌坐在地,的确疼得要命,哭得也真真切切,见得自家奴才都来了,立马扯着嗓门吼道:“好疼,我的头好疼,还不给小爷教训那个不长眼撞我的人。”
他可是家里的小霸王,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撞过。
疼,疼死他了。
小胖子疼,夜沫儿觉得更疼。
脑袋被撞得昏乎乎的,夜沫儿也没着急站起来,就那么坐在地上缓缓,听到稚嫩男孩儿嗓音的时候,她心想原来是个跟她了一般大小的孩子。
再一听那臭小孩儿说的话,夜沫儿气得小脸通红,到底谁不长眼睛了,明明是他撞的她好吗?
她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竟然还吩咐他的下人想要教训她?
看她好欺负么?
她,夜沫儿,是好欺负的么?
“是,小少爷。”得了令,三五个仆人就凶神恶煞的朝着夜沫儿靠近。
他们也不想对一个小丫头动手,可是小少爷的话不能不听,否则受罚的就是他们了。
这漂亮的小丫头就算她倒霉吧!
谁让她,遇上皇城里公认的小霸王呢。
“你们想干什么?”夜锦恒挡在夜沫儿前面,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如坚冰,语气更冷。
不但逼向夜沫儿的仆人对上夜锦恒的双眼打了一个寒颤,就是已经被奶娘扶起来的小胖子,浑身也狠狠的颤了颤。
好可怕,比他爷爷生气时还让他感觉到惧怕。
“哥哥。”
“沫儿伤哪里了。”转身扶起地上的夜沫儿,看到她额头红了一大片,夜锦恒扫向小胖子一行人的目光,便是无形中带着一股杀气了。
感觉到夜锦恒情绪的变化,夜沫儿扯了扯他的袖口,软糯的道:“哥哥,沫儿不疼的。”
其实,她疼死了。
“你……你是谁?”小胖子是名副其实的小胖子,大概六七岁的模样,浑身上下圆滚滚的,尤其是那张胖脸上,五官都挤在一起,又显得特别的小,别提有多难看了。
虽说夜锦恒兄妹不是外貌协会的,但他们兄妹两个可是自幼在美女美男堆里长大的,哪怕是跟他们一起玩耍的小孩子,那模样谈不上绝色,至少也是清秀的,长成小胖子这样的,还真是他们见过长得最难看的了。
在兄妹两人看来,简直丑得惨不忍睹。
夜锦恒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小胖子就立马别开了目光,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但是,小胖子是个小霸王呀,从小到大别人都是顺着他,哪儿他看别人脸色过活呀。
更何况,他也不会看人脸色行事。
小胖子年纪虽小,心眼却是不少,他能感觉得周围路人看他的目光带着鄙夷,带着讥讽,但看向他对面两人孩子的时候,那目光明明就是带着喜欢还有赞美的。
当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越过夜锦恒,落到夜沫儿身上时,顿时只觉眼前一亮,好……好漂亮的小女孩儿……
站在他眼前的这对兄妹,比起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小孩儿都要来得漂亮精致,美得找不到语言去形容。
但也正缘于夜锦恒夜沫儿精致好看的相貌,第一次让小胖子感受到了自己与他们的不同,第一次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根本不像母亲说的那样,他才是世界上最最好看的孩子。
于是,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小胖子觉得这都是夜锦恒兄妹害的。
“都红了一大片怎么可能不疼。”夜锦恒心疼的对着夜沫儿的额头哈了两口气,语气轻柔好似对待一件无价之宝,全然不同于他对小胖子等人的冰冷。
“揉揉就好了。”
“真傻。”欺负了他的妹妹还想动手,看他不打得这些人满地找牙。
“你,向我道歉。”虽然的确是小胖子跑过来撞的她,但她当时也在跑,以至于躲避不及,两个撞成一团,且都受了点儿伤,看在他们都同为孩子的份儿上,夜沫儿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但是,这该死的小胖子不该骂她是不长眼睛的,而且还想叫他的家丁来揍她。
她夜沫儿可不是吓大的,要是小胖子不道歉,那也别怪她跟哥哥动手。
“我凭什么要向你道歉,是你先撞的我。”小胖子高仰着头,仿佛这样他就高不可攀,尊贵不凡了。
“死胖子,你胡说八道。”
“你……你你你骂我什么。”他不是胖子,他也不是死胖子,不许说他胖。
“死胖子,你丫的就是一个死胖子,你比猪还要胖,猪都没有你胖,本小姐要是胖成你这样,铁定就找条绳子吊死算了,省得污了世人的眼睛。”夜沫儿三句话不离一个‘胖’字,真真是把小胖子气得半死。
“你……你你……”小胖子你了半天,气得浑身直哆嗦,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小少爷可别生气,您是那么的尊贵,怎么能跟这些市井小民一般见识呢,他们……他们是嫉妒您尊贵的出生才故意这么说的。”
小胖子的奶娘额头突突的跳,她怎么觉得心慌得厉害,虽说她一个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什么大人物,但眼力劲儿她还是有点儿的。
别的不说,单单就面前这一男一女兄妹两个通体的出尘气质,那也不是她家小少爷比得上的,她是真的不敢得罪,连话也不敢说得太重。
她家小少爷乃是威远老将军的独孙,一代单传的孙子,可想而知平日在府里娇纵成什么模样,以至于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威远老将军是一路扶持南皇登基的武将,四国之战时期,他亦是立下了赫赫战功,更在伊律瑾前往乌蓬大陆之时,助伊律瑾稳定南国大局,因此,伊律瑾回国之后,即便察觉到这位老将军行事大不如从前,也没有过多的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