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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遏制恐怖毒焰继续蔓延(1)

一、阴云笼罩印古什

莫斯科轴承厂文化宫恐怖袭击事件结束之后,车臣恐怖分子继续在俄罗斯制造恐怖袭击事件。2003年,全俄罗斯发生的恐怖袭击共有561起,比2002年增加了55.8%,平均每天1.5起。这些恐怖事件造成200余人死亡,600多人受伤。

2004年,车臣恐怖集团为了扩大其影响,胁迫俄联邦政府承认其独立,决定放弃零零散散的恐怖袭击,转而集中力量,袭击俄要害之地和重要人物,制造大案要案。

位于俄罗斯联邦南部的印古什共和国是车臣共和国的近邻,大批车臣难民的涌入,令这个俄罗斯最贫困的联邦雪上加霜。由于安全防范不严,这里时常成为车臣反政府武装袭击的目标,境内多次发生恐怖袭击事件。

2004年4月6日上午9时45分左右,俄罗斯印古什共和国总统贾济科夫在从纳兹兰前往共和国首府马加斯的途中,突遭恐怖分子的伏击。当时,预先躲藏在路边岔道里的一辆装满烈性炸药的小汽车,放过总统车队的引导车,猛冲而出,朝贾济科夫总统的轿车狠狠地撞去。眨眼之间,车上100公斤炸药被引爆,一声巨响,山崩地裂,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碎片横飞。总统卫队及其身边的工作人员被炸得血肉纷飞,多人受伤,路边的建筑物伤痕累累。幸运的是驾驶员反应迅速,及时闪避,贾济科夫总统死里逃生。

格罗兹尼“迪那莫”体育场爆炸事件后,车臣恐怖集团总头目马斯哈多夫决定改变战术,从仅仅注重破坏到“采取积极的军事行动”。

6月21日夜至22日凌晨,恐怖分子动用了迫击炮、火箭筒等重型武器,连续袭击印古什共和国纳兹兰市、卡拉布拉克市和奥尔忠尼启则夫斯卡亚集镇等地的15个法律机构和警卫部队:内务部、内务分局、检察机关、俄边防军总部、军火库、警察局等,他们攻占了内务部办公大楼,肆意烧毁建筑,残酷地杀害了政府工作人员(18名印古什内务部人员和5名检察机关人员),其中包括印古什内务部代部长阿布卡尔·科斯托耶夫、内务部副部长哈季耶夫、纳兹兰市检察长祖尔塔诺夫等高级别的官员。同时,他们还杀害了一些警察。俄罗斯当局一时弄不清情况,立即调集数千人的武装部队从北奥塞梯匆匆赶来增援,但是,车臣恐怖分子却在大部队到达之前,迅速逃跑。在撤进深山之前,他们还伏击了增援部队的军车。恐怖分子极端残忍,一名手持机关枪的男子狂傲地对俄罗斯独立电视台的记者宣称,你们去印古什采访吧,我们杀了所有的人,向公众宣布这件事吧!消息传开,一时社会动荡,人心惶惶。

6月22日,俄罗斯总统普京立即赶往现场,亲自处理此事。他在会见印古什共和国领导人时坚定地指出,必须采取一切措施,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这一犯罪事件,恐怖袭击分子是谁?谁又是幕后操纵者?当然,一切行动都得在严格的法律框架之内进行。普京明确指出,恐怖分子发动如此规模巨大的袭击,显而易见是要吓倒印古什共和国和俄联邦政府,破坏印古什和北高加索地区的和平、稳定局势,但他们的目的不能得逞。普京承认俄联邦政府在此事中理应承担一定的责任,他宣布,俄内务部将调动一个团的内卫部队长期驻扎印古什。

事后,俄罗斯总检察长乌斯季诺夫在回答莫斯科回声电台记者提问时,介绍了此次恐怖袭击的具体情况。他指出,参与这次夜间袭击的恐怖分子大约在200—300人之间,多数是印古什人和车臣人,其中也有少量阿拉伯人及外国雇佣军。他们以20—30人为一个行动小组,同时向15个目标发起攻击。此次袭击共造成97人遇难,105人受伤,俄方则击毙和俘虏了近20名恐怖分子。此次恐怖还造成近6亿卢布的经济损失,尤其是恐怖分子抢劫了军火库里1500件武器,这给俄联邦军队的清剿带来极大的困难。此次恐怖袭击,恐怖分子事前作过充分的准备,其情报十分准确,计划十分周密,目标十分清楚,力量十分集中,参与恐怖行动的人员组织得法,决不是普普通通的恐怖袭击,也不是散兵游勇发动的小规模游击战,这是一次精心组织的大规模恐怖袭击。种种迹象表明,此次恐怖行动很可能有国际恐怖组织的插手介入,它也是自车臣恐怖分子藏入深山后发动的规模最大的反俄军事行动。

俄联邦政府坚持认为此次恐怖行动的发起者、组织者、执行者都是躲藏在高加索一带深山中的车臣非法残余武装分子所为,总检察长乌斯季诺夫对媒体指出,早在5月底,车臣恐怖头目巴萨耶夫及另一名战地司令乌马耶夫就下达了在印古什境内发动袭击的命令,而且明确指示要把袭击目标重点放在护法机关,对护法机关的工作人员格杀勿论。事出有因,车臣战争期间,车臣难民成群结队,拥进印古什并长期滞留,印古什共和国不堪重负,加之一些恐怖分子亦混迹其中,为非作歹,扰乱社会治安。车臣战争结束后,俄联邦政府要求车臣难民返回家乡,重建家园,但不少难民对车臣局势忧心忡忡,迟迟不肯离去。于是,印古什共和国总统贾济科夫采取强制性行动,命令护法机关的工作人员将数万车臣人强行驱赶出境,大大激化了车臣难民与印古什当局的矛盾。同时,多数难民离开之后,剩下那些恶贯满盈的恐怖分子就再也无法藏身,只能束手就擒。事实上,俄军就是在此种情况下抓获了200余名车臣恐怖分子。车臣恐怖分子自然会对印古什总统以及政府护法部门恨之入骨,策划报复。

几天后,印古什共和国检察院发言人、车臣内务部长阿尔哈诺夫先后向媒体宣布,6月21日夜间对印古什护法机关发动的恐怖袭击,应该由车臣恐怖集团负责。其组织者是叶夫洛耶夫和乌马罗夫。前者在印古什纳兹兰区达拉科沃村附近被俄军击毙,警方从他身上搜出了武器、电台等作案工具。不过,两个月后,这位被击毙的恐怖分子头目却突然出现在北奥塞梯共和国,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黑九月”人质劫持事件,俄罗斯将再次经受恐怖灾难的考验。

2005年8月25日14时25分,印古什共和国总理易卜拉欣·马列萨戈夫乘专车前往政府行政大楼,两辆警车紧紧护卫。当车队驶过离政府行政大楼不远的市场时,因道路相对狭窄,车队放慢了速度。突然,“轰”地一声巨响,爆炸的气浪将马列萨戈夫乘坐的专车掀翻在地。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天巨响,炸翻的总理专车再次挨炸。

警车一个急刹,跳下几名保镖,急忙从专车里救人,同时呼叫增援和救护。救援人员迅速赶到,将总理、贴身保镖、两名受伤的行人送往医院。总理保镖因伤重死在路途中,马列萨戈夫伤重垂危,后经纳兹兰市医院抢救,保住了性命。

马列萨戈夫44岁,2005年就任总理,已婚,有5个孩子。

事件发生后,印古什共和国内务部、俄罗斯内务部、联邦安全局和总检察长办公室立即派专人赶赴现场,进行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炸弹为遥控装置引爆,凶手显然摸清了总理车队的行动规律,并在其必经之路安放好两枚炸弹。第一枚威力不算太大,目的是引开警卫车的注意力并逼迫专车驶向第二枚爆炸物,第二枚爆炸物才是真正威力所在。两起爆炸物埋设的地点相距仅15米。

据专家分析,刺杀马列萨戈夫总理的恐怖分子有可能为车臣恐怖分子。近一段时间,纳兹兰因印古什共和国与车臣接壤而频频成为分裂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爆炸和其他恐怖袭击不断:2005年8月22日,一枚炸弹在纳兹兰中心医院不远处爆炸,一人死亡。紧接着,纳兹兰市警察局局长搭乘的专车又遭恐怖分子埋设的遥控地雷爆炸袭击而受伤。此前(2004年6月),印古什共和国的警察和安全部队有90多人遭恐怖分子袭击死亡,车臣恐怖头目巴萨耶夫事后声称对袭击事件负责。

当然,也有可能是北奥塞梯恐怖分子所为。虽然印古什人和北奥塞梯人分属于高加索地区相邻而居的两个少数民族,但两个民族的冲突一直不断。

俄罗斯军人也是恐怖分子袭击的对象。2005年9月13日,北高加索军区第58集团军两名现役士兵被绑架,关押在北奥塞梯共和国普里戈罗德地区塔尔斯科耶村一处地下室,在押3天中,受到虐待。两名受害的士兵说,他们遭到殴打,受到嘲弄,还被迫发生了性关系。9月16日,一名士兵成功逃跑,赤身裸体跑到塔尔斯科耶警所报警。不久,另一名士兵也成功脱逃,顺利返回部队。

北奥塞梯检察机关指出,普里戈罗德地区检察院已根据《俄联邦刑法》“绑架、性暴力”条款对此事展开刑事调查。目前,3名犯罪嫌疑人都已锁定,全是塔尔斯科耶村村民,印古什人,其中2人已被捕,另一人潜逃,已被通缉。

二、寒意阵阵的达吉斯坦

与车臣和印古什一样,达吉斯坦也是俄罗斯联邦共和国属下的一个自治共和国。达吉斯坦与连年战乱不断的车臣接壤,这一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其深受恐怖主义之害,境内的绑架、爆炸和暗杀从来就没有中断过,且多数恐怖事件都与车臣恐怖分子有关。

1994年至1996年的第一次车臣战争爆发后,达吉斯坦局势急剧恶化,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大肆泛滥,许多达吉斯坦人站在车臣民族分离主义者一边。车臣武装分子的目标是将车臣和达吉斯坦合二为一,在北高加索成立一个独立于俄联邦之外的伊斯兰教原教旨主义国家。故达吉斯坦又有“第二个车臣”之称。

1996年,达吉斯坦基兹利亚尔市一家医院曾发生人质劫持事件,78名俄联邦军人、内务部队士兵和平民在事件中丧生,数百人受伤。

1999年8月的一个星期日凌晨,巴萨耶夫率领2000多名车臣武装分子越境进入达吉斯坦南部村庄,并宣布成立“达吉斯坦伊斯兰国家”,俄军向布伊纳克斯克区两处地区的叛乱分子据点发动空袭和炮轰。此次事件成为第二次车臣战争的导火索。

此后,达吉斯坦成为继车臣之后的恐怖活动高发区,人们谈之色变。

1999年9月5日晚,达吉斯坦布伊纳克斯克市一座俄罗斯军营发生大爆炸,至少有22人在爆炸中死亡,约100人受伤。由于当天是星期六,救援人员担心还有许多士兵被困在倒塌的建筑物瓦砾堆下面。

2000年8月,俄罗斯海军潜水艇“库尔斯克”号不幸沉没,俄安全部门疑为恐怖分子所为。“库尔斯克”号上有两名达吉斯坦人,他们为车臣非法武装工作,因而有可能劫持了这艘潜艇,从而导致了潜艇的沉没。这两名达吉斯坦人是马梅德·哈吉耶夫和阿诺尔德·鲍里索夫,一个是平民,一个是军官,两人同为俄罗斯里海轮船公司的职员。“库尔斯克”号发生事故时,两人为俄罗斯专门给潜艇生产鱼雷的一家公司工作。按照常规,他们都不属于“库尔斯克”号的正规编制,在俄罗斯官方于8月23日公布的牺牲潜艇艇员名单中,也查不到他们两人的姓名。俄安全总局局长帕特鲁舍夫在讲话中首次公开承认,俄确实曾经得到情报说,“库尔斯克”号核潜艇很可能是一次恐怖事件的牺牲品。

几天前,车臣恐怖分子主要头目沙米利·巴萨耶夫和哈塔卜的一名亲信官员曾宣称,“库尔斯克”号发生事故前,曾被一个名叫拉马扎诺夫的为车臣非法武装工作的达吉斯坦恐怖分子劫持,在国家悼念日公布的牺牲艇员名单中,拉马扎诺夫的名字也没有出现。随着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誓要将“库尔斯克”号沉没原因查个水落石出之后,俄联邦安全局已经开始对潜艇事故中可能存在恐怖主义行动展开调查。

2002年5月9日,达吉斯坦正在举行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日庆祝时,庆祝现场突然发生了炸弹爆炸事件,造成23名俄罗斯军人和13名学生死亡,150人受伤。此事可能是恐怖分子为了报复当局逮捕其同伙。

2003年8月27日上午,俄罗斯达吉斯坦共和国民族事务、对外联络和新闻部长古萨耶夫乘坐自己的专车从位于首府马哈奇卡拉的家中前往办公室,就在专车刚驶出家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等候红绿灯时,两名恐怖分子突然冲上来,将一枚磁性地雷放到了他的汽车车顶上,逃之夭夭,汽车立即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古萨耶夫当场被炸身亡,他的司机也身受重伤。

身任部长10余年的古萨耶夫以成功地开展对车臣分裂主义势力的信息战而闻名,因此,他被车臣武装分子视为最大的敌人之一。早在1999年,古萨耶夫就多次受到过武装分子的死亡恐吓。2001年6月8日,古萨耶夫就成功逃脱了一场暗杀,当时他家门口发生了爆炸,但刚刚走出家门的古萨耶夫仅仅腿部被飞溅的弹片所伤。

9月13日上午9时40分,达吉斯坦共和国基齐柳尔特地区行政长官阿布杜拉赫曼—加支耶夫遭遇恐怖分子的袭击。当时,一辆白色的瓦斯—2109型“日古利”汽车猛冲过来,车上的恐怖分子用冲锋枪向加支耶夫乘坐的汽车猛烈射击,加支耶夫和他的两个保镖身受重伤,被送往医院抢救。这位43岁的行政长官被击中头部,生命垂危。

12月15日,数十名车臣恐怖分子闯入达吉斯坦琼京区一家乡村医院,劫持了多名人质。当地边防人员立即前往,与恐怖分子进行殊死战斗,有10名边防战士牺牲。据琼京区政府领导人穆罕默多夫说,50名非法武装人员当天曾一度占领了该区一家拥有50个床位的医院,他们劫持4名人质后向车臣方向逃窜。当地边防人员和警察正在进行追捕。俄联邦驻北高加索集群司令部说,这股非法武装分子很可能是在前往车臣途中迷路被发现后而采取劫持人质的行动的。另有报道说,车臣武装分子劫持的是达吉斯坦当地的一所学校。

2004年7月22日早上7点45分,在达吉斯坦特警基地大门前数米远的地方发生了爆炸,特警部队工作人员乘坐的轿车被炸中,造成7名特警队员负伤。1小时后,在基地附近路边又发生了第二次爆炸,但未造成人员伤亡。专家认为,这两起爆炸事件是由自制遥控爆炸装置造成的,每个爆炸物的威力相当于5公斤烈性炸药。

23日凌晨,在爆炸中身负重伤的女警官扎伊多娃因伤重在医院死亡。27岁的扎伊多娃是达吉斯坦特警部队办公室主任。爆炸发生时,扎伊多娃头部被炸弹弹片击伤,虽经手术治疗,但终因伤重不治身亡。自年初以来,达吉斯坦警察已有23人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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