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其貌不扬的大楼内,两道狼狈的身影,一躺一坐在大厅中央,躺着的自然是那个二哥,坐着的则是他的弟弟,他嚣张跋扈惯了,第一次遇到这么严重的情况,刚刚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被甩在父亲坐镇的总坛大厅,而身边躺着的二哥则似乎已经咽气了,这可把他吓得不轻,不由得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
“子良?这么晚了,乱叫什么?一点没城府!”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说话者正是暗花之主,花午廉,“子贤人在哪里?你们不是应该在黑十字堂么?”
“二哥,二哥他在黑十字被杀了!”一般弱者都会在这种时候寻找强大的依靠,而这个花子良则也是如此,听到父亲问起,更加委身诉苦道。
“什么?”花午廉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根本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的儿子还会死在自己的分堂里,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花子良,他扶起自己的二儿子,只见脖子反折,牙齿尽碎,眼眶突出,甚是吓人,其实花子贤死的也冤枉,若不是太过小看沈云,也不至于被又准又狠地一招冲天炮直接打得半死,再加上那两个木日忍者在路上颠簸,半条吊着的命自然而然地归了西。
“是谁,是谁干的?”花午廉怒吼道,尽管这两个孩子没有他们的哥哥争气,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而伴随着他的怒吼,暗花总部大大小小的打手、保镖、管事全都涌到到了大厅,看到这副景象,都噤若寒蝉。
“老大,有兄弟回报,是今天晚上黑十绑回来的几个人干的,黑十字今天晚上被血洗了。”
一个管事刚刚通过电话确认,而听到此言,在场的头头脑脑也都大抽一口凉气。这分明是宣战啊,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到此话,花午廉更是目眦欲裂,这分明是不把他和暗花放在眼里,“查到他们的位置,我要告诉他们,今天这事,没完!”
“花帮主,请你等一等。”手下人刚想应声而去,却被偏门中走出的三个人挡住,其中两个正是刚才出手的忍者,而为首的一个,实力隐然还要高上一线。
“中村上忍,莫非你要拦着我报仇吗?”眉头一挑,花午廉道,被木日人掣肘本就是他最为不甘的事情,但是当年在帮派岌岌可危之际,借助了他们的力量,此后再想甩脱,也是难上加难。
“不不不,我们怎么会阻止花先生呢,只是,我们觉得需要提醒一下帮主”说完中村随即扔出两只飞镖。
转手接住,花午廉定睛一看,“嗞,K形的飞镖,小k门,这两个不长眼的畜生!”跌足长叹一声:“罢了,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周围人目光中的惊惧和无奈尽收花午廉眼底,他也知道此事不可为,毕竟那个叫做小k门的存在,实在是像个怪物。
听到父亲说起小k门,刚刚从悲恸中缓过来的花子良,依旧感到的一阵后怕,不由得想起自己还小的时候的那个下午。
多年前,暗花的第七分堂,叫做蓝棋馆,棋馆开张的那天,暗花全体部众前去庆贺,就在那个下午,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男人出现了,他说,小k门也是在开在棋馆里,为了避讳,要暗花改一下蓝七的名字,并且换个招牌。
听到如此狂言,当时的暗花众人自然是大怒,纷纷冲上去准备教训这小子一顿。然而始料未及的是,一群刀里来血里去的黑帮打手,却在那个年轻人手中一招都过不去,当时上至金牌打手,下至普通会众,都被那人用棋子打得抱头鼠窜。
处理完在场的暗花众人,那个男子大刺刺地端坐在馆内,大有一副,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的态势,恼羞成怒的暗花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利用木日人的关系,偷偷派人取来了枪支,但这样还是不管用,还没瞄完准,之间一道白光闪过,枪手眉心就扎上了一只k字飞镖,更为诡异的是,那个男人在堂中如同闲庭信步般,子弹纷纷,连他的衣服都撩不到,黑客帝国中的场面也莫过于此。
再然后,两个木日国上忍到场,厅门紧闭,厅内则是刀光剑影,十余分钟后,打斗声停止,暗花会众冲进去,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无影无踪,剩下两个忍者奄奄一息,只留下一句话:“蠢货,你们就不懂得变通一下么。”
那次经历过后,无论是木日人还是暗花帮的元老,都对小k门讳莫如深,并且乖乖地把七分堂的名字改成了蓝旗会,对他们来说,这个叫做小k门的势力神秘而强大,并且云里来,雾里去,是实在不能招惹的灾星。
时至今日,当初被支配的恐惧又一次升起在了暗花帮众的心中,刀口舔血的生活会让人变得热血,但是同样也会让人变得懦弱和瞻前顾后,花午廉看着手下唯唯诺诺的反应,心里叹了一声: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的呢,尽管愤怒,却也不想以卵击石。
其实这些暗花众人他们才不知道,沈云这个半调子的小K门,其实根本没有当初那个名列K组织天干地支的男人厉害,而路西,更是一个打酱油的。不过总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暗花是不敢再对那三女一男做什么了。
尽管暂时不敢贸然出手报复,暗花众人还是先到黑十字堂处理起了后事,看到行刑房里死去的黑十和他的手下们,花午廉神色反而缓了下来,暗喜自己还好没有出手去找那些人,看看这些的死状,刀刀封喉,不留活口,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
“老大,这儿还有个活口”两个手下拖着战战栗栗的刘闲走了下来。刚才接电话的管事认出了他,忙和花午廉道:“帮主,这个人是明星刘子豪的外甥,经常和黑十他们往来,这次似乎就是为了报他的私仇,才惹上了……”
听到这话,花午廉的脸又因为愤怒扭曲了,也不管自己的两个败家儿子有没有做错什么,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到了这个人头上:“他妈的,给我带回去,好好伺候。”
还以为脱离苦海的刘闲听到此话,面若死灰,但是之前的惊吓让他此时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念头,仿佛喉咙被掐住了,吐不出一个字来。
“啪啪!”花子良见到此人,更是气不打一起处来,抡起就是两个耳光。
“行了,走吧,徐管事,黑十堂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没有人报警吧?”花午廉对着身边一位管事说道,这位徐管事素以多谋著称,虽然进入暗花并没有多久,但也算是个得力干将。
“这个场子里的情况控制住了,暂时没有别人发现。我们要不把这些人的身份洗白,然后抛一个滥杀无辜的罪名给小k门,让警察来跟他们斗?”
“这种事情,不需要警察知道。”花午廉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愠怒起来:“重建黑十字就交给你了,但是,照我的意思做,别耍小聪明!”
而在一旁的花子良听到这里,突然眼底闪过一道精芒,似乎是受到什么启发,但是一直是个大舌头的他,这次却隐忍不语,而是老老实实地跟着父亲和一干暗花高层离开了这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