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朝着她们返程的方向渐渐下坠,她们加快了脚步,想趁着天黑前赶回住地,这会儿已无心观察什么了,穿着拖鞋行在柔软的沙滩上,想要走快很费劲。几个人忘了饥饿,虽然包里带着些零食,此时顾不上吃了。
无论她们多焦急,海依然澎湃着,不急不缓。天略显朦胧时分,她们终于看到了前面低矮的一排排寮巽,象趴在海岸上的几条发馊了的蜥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脚和拖鞋磨的起了水泡。越走越近了,看到一小撮儿人在屋前,好象有什么事情。
人家神色严肃中带着慌张,那个牙齿很白的当地女孩子也在人群里,女大学生满脸泪痕,月西轻轻问站在一边的画家:“怎么了?”
画家小声说:“几位小青年去山那边,发现一个山洞,他们有人进去探险没能出来,三个人回来了,进去的一个到现在没回来,大家正想办法呢。”
果然,看见四个大学生,剩二男一女了,他们情绪很激动,和唯一负责她们生活起居的牙齿很白的女孩子嚷嚷着。
牙齿很白的当地女孩子叫宋蒙青,她很平静地一遍又一遍告诉大家一个事实:每隔10天才会从外边来人,送补给顺利接走或带来新游客,这期间没有任何办法从外面找到人来帮忙,这里也没有有线电话通向外面,10天正好是他们的旅游周期。一位男同学怒气冲冲:“人丢了,要报警救人,有你们这样的旅行社吗?要是人出了事,你们要负刑事责任,一群白痴,白痴!”无论他怎么喊叫,那个宋蒙青就是一副老平和的口气:没任何办法,只能靠你们自已找人。而且她拿出最初入住时给大家的大卡片,指着一几处条款,果然上面写的非常清楚:如果不按旅行社指定的范围活动,私自去一些危险地带活动,出了意外后果自负。而且当时大家有同意,分别按她的要求签字了。
“吃饭罗”那个黑瘦的端饭菜的小男孩不知几时也出现在人群后面,操着生硬的普通话,朝大家喊了一嗓子。
“你们几个先别着急,干着急没用,我看大家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坐一起想办法,办法肯定会有。”那对老夫妻中的老先生发话了。
13个人,坐在简易原始的饭厅里,默默地各揣心思,吃着饭。吃完饭大家没走,在老先生的提议下,最后决定晚上不行动,因为即没有很好的照明设备又不熟悉地形,不容易成功,也许还会有意外,一致决定明天一早,愿意去的一起去山洞营救走失的那位。大家和宋蒙青商量,她给大家准备了些食物和水。
月西她们明白,那几位大学生,很可能就是去了她们第一天发现的那个地深处的山洞,那个幽深可怕的黑洞,幸亏那天,她们没有进去,不然,后果可以想象。
到这个诡秘的小岛两天了,月西有点心力憔悴,这哪是度假,纯淬是冒险。夜里的怪事,干扁的女人和怪异的小孩子,阴森森的山洞,更胜者是那片海,长这么大不光是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的的波浪,还能转向。。还有奇怪的大阳。躺在床上,无论无何她都不能安心入睡,一大堆的疑问。不知道明天,那个闯入山洞的学生能不能出来,抑或现在他自己已经出来了?
想着想着,思维逐渐迟钝了,象塞车的路,一动不能动了。
一股热气,间断在喷在她的脸上,好像蒸气火车,月西鼻子有点发痒“阿啼”一个喷嚏出来,她下意识睁开眼,一张可怕的没有水份的干皮脸上两只闪着光的眼睛就悬在她脸上不足一尺的距离,热腾腾的臭气喷在她鼻唇间。她大叫一声,同时,那张可怕的脸蓦地象老鼠般迅捷,随着一道黑影闪出屋门,瞬间象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葙和小苛被她的叫声惊醒了,问她怎么了。
月西不想半夜把她俩给吓着,只说做了个恶梦。但是,她看见门开了一条缝,外面的光顺着那条缝洒了一地,斑驳如鬼影。
月西壮着胆下去,重新把门插死,挪过一条椅子死死顶住。她在床上,象猫一样,蛰伏着一动不动,屏息警觉着外面的动静。。
一如既往地平静着,海浪声,不住地嘲笑着她..她清楚那个枯萎的女人确实存在,不是幻觉,那张可怕的脸,没错,就是她!这个小岛是个不祥之地,月西心底一股股寒流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