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左右,每天我母亲来看我,和我说我这几年的事情,期间我和我爸爸聊过,他现在工作十分忙,脱不开身。也没有说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很好,然而也只是出于礼貌性的问候,似乎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
出院后我母亲将我接到了自己家。在第7楼的电梯口出来,我到了自己的家。我感觉这不是我的家,至少我对它并不是熟悉的,只有陌生和排斥。我母亲看我精神稳定,安慰了我几句就离开了,她要回去工作,比较忙。我没有做过多挽留,送到了底楼,她开车离开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房间布置的简洁,十分干净,连书房都只有几本杂志放着。简洁到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像是刚装修好的样子。整个房子都像是这样的风格,简洁到不能再简洁,还是之前世界,一片片的白墙,没有挂画装饰。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翻找桌子抽屉隔间,希望能找到一点点的信息。只是什么都没有,像是被洗劫过,又像是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我的手机电脑中只有正常的软件,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个人信息。我定了点外卖,却找不到一张可搬动的小椅子来。所有的东西都被固定住了。我的床,客厅的桌椅,墙上泛着铜色的圆钟,我看得到的东西都是被固定着,强力胶水,或者特定结构。我只好坐在地上,将塑料袋铺好一口口的吃掉。剩下的污渍自己打扫。我难以想象,以前的我是怎样在这里生活的。
如果这个世界是真的话。
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话,我又要怎样才能排除上面那个可能性。常识和逻辑都已经不再起作用,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梦里不合理处很多,而做梦的人却难以发觉。就像现在这里一样,不合理之处有很多。假定这个世界是真的,那么依我母亲所言,十二莲经极其相关只是我的幻想而已,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这本书,那些东西只是我的心理疾病,而我却将其当真,就是我对之前的记忆,我称它为记忆,而我母亲以及其他人眼中只是我的臆想症发作。而不合理就是,即使我的母亲那一整个星期都在好好照料我,告诉我我的曾经,我却对她难以有亲近感。而之前的我的记忆,也有很多不合理之处,比如莲境,比如我。
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证明这个世界是假的,或者,永远活在第三重莲境里每天都做着不一样的梦。
出门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和房间内部的布置不同,外面的风景十分好。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叶子尖尖角下垂,风一吹纷纷露出背面偏白的绿色。墙面还是低沉的砖红色,一米内杂种着花草矮树,生机勃勃,虽不是春天,却有春天的意味。
再往远处走,有高高的椴树,树冠如盖的香樟,一个小小的池子被方方正正的围起,大树的投影将阳光稀释,落到水里的不过几片,却还是有耀眼的光芒。我在水边坐着,池塘虽然小,但是风吹来还是挺舒服的。坐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吧,我回到房间,搜索,如何证明这个世界是假的。结果搜索出来的东西自己都无法看懂,更不要说是实际运用了。内容牵涉了太多的我无法理解的东西,不禁感慨,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都什么都不懂了。
刚想关掉电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链接,关于未来计算机的猜想。点进去游览,发现是类似科幻的猜想,大致讲了如何利用计算机储存方式的编个来进行更大规模的推算,像是推演宇宙之类的。和如何证明世界是真实的或是虚假的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却让我想到了容量这个问题。第一重气聚的容量是一座山,但在最后的时候却变成了无边无尽的棋坛,类似粘贴复制,幻境并不怎么大;而第二重水谷,基本只有金陵城那么半条街,我和小新的活动范围也只有陈府那么大,半条街,也算是比较小的幻境了。而这次的第三重,假使我还在莲境里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也不会太大。根据如果存在的合祯的描述,之前的都不会很大,为了减少消耗之类的。而我这一路走来,每个地方,每个人,都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的,如果是莲境的话应该也不会犯那种限定范围的错误。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只有我存在的地方,才是真实的。
我对这个世界的怀疑,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吧。或许是这个世界的疏离,还有一种心愿成真却发现事情没有一点好转的失望吧。我也说不清那个更真实,只是情感上,我更希望我不是一个臆想症和抑郁症患者,没有朋友,独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