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先控制一下情绪好吗?我有件大事想跟你说。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听了之后不要太激动。”张遇闲道。
李四水看了看张遇闲,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说道:“耀华,你不会是在外边有女人了吧,不敢跟你爸爸说对不对?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四叔的身上,别说你只是有个女朋友,你就算是把你私生子抱回来,四叔也能替你把你老爸摆平。”
张遇闲满脸黑线,赶紧打断李四水的话,如果再让他胡乱说下去,自己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遇闲道:“四叔,你说咱们开一个废品收购站怎么样?”
李四水想了一想,道:“不开,你想干什么不好,怎么想到去干这个又脏油水又少的行业。”
张遇闲拉着李四水坐了下来,道:“四叔,今天我才只收了一次破烂,就收到了这么一本让你爱不释手的古书,如果我们每天都去收破烂,肯定能够收到更多的古董。”
李四水想了想,疑惑的说道:“不能吧,我感觉你今天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能够天天遇到?再说,这种宝贝,傻瓜才会卖给你呢。”
张遇闲道:“你想一想,这种宝贝,就算是流落到了普通人手里,又有几个人知道会认得它是宝贝呢?就比如咱们家七个人一起看这本书,如果不是你说出它是古董,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它的价值。再比如说,家里有一个看起来很旧的饭碗或者随便什么物件,你都会觉得它是破烂,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用新的来跟你交换,你乐不乐意跟他交换呢。”
李四水惊呆了,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狠狠的拍了下巴掌,然后用力的抓住张遇闲的肩膀,兴奋的说道:“耀华呀耀华,你就像个小神仙似的,你说你砸这么聪明呢,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老实跟你说,四叔这辈子就喜欢摆弄一下古董,挣不挣钱我倒真不在乎,我就是喜欢。”
随后,李四水又把地上的书籍好好的翻看了一遍,可这些书籍就很平常了,都是现代印刷的。
晚饭时间,李四水把张遇闲要开废品回收站的打算详详细细的说了,其中还包括了很多他自己的见解。李四水人是很聪明的,张遇闲只是给了一个想法,剩下具体该如何运作,他都在短时间内想的清清楚楚。
按照李四水的建议,灯具商店还要继续开下去,因为这个行业很有潜力。现在灯具商店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每天并不是太忙,以后就由张鼎国一人管理了。
当务之急,就是开一家废品收购站,名字叫做“耀华废品回收站”。马兰香和田鑫两人辞掉工厂的工作,改成管理废品回收站,接待那些自己主动来废品回收站卖废品的人。
李四水和张遇闲两人,每人买上一辆脚蹬三轮车,走街串巷的去收废品。
一切都运转起来,很快的就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还真收到了几样古董。其中有三件是张遇闲收到的,两件是人家主动卖到废品站的,倒是李四水收到了整整七件古董。这十二件古董,按照李四水的估算,总价也超过一万元了。
废品站的盈利就微乎其微了,如果考虑人工的话,还略有亏损。
九十年代初期的一万元,还是很有分量的,那个时候农村娶媳妇的彩礼钱,基本上也就五千元左右。
这一天下起了小雨,张遇闲早早的回到了废品站,马兰香和田鑫正忙着包饺子呢,一看到张遇闲回来,马兰香喊道:“耀华,快点洗手,过来帮忙,今天可是立秋,要抓秋膘的,吃了饺子,就能长的胖胖的。”
张遇闲答应了一声,洗过手,开始擀饺子皮,说道:“娘,我爹他还在灯具店呢?”
张遇闲已经默认了这一世父母的身份,自己身上留的是他们的血,血浓于水的事实不能否认。但是,张遇闲只能称呼他们为爹娘,不能称呼他们为爸妈,因为爸妈这两个称呼,在他的心中,早就有了所属。
马兰香道:“是啊,你爹今天早早的就去了灯具店,他说有两个客户在他那里定了灯,今天来取,等做完这笔生意,他就会回来的。”
张遇闲点了点头,道:“四婶,四叔现在可真是勤奋呀,下雨天也不休息一下,这个吃苦耐劳的精神,还真值得我这个小辈好好学习一下。”
田鑫笑道:“自从开了这家废品站,你四叔就好像疯了一样,整天脑袋里都在想怎么才能捡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收到一个古董。这不,昨天他还在跟我讲他那个愚蠢的想法,他说只有大量的去收取破烂,收的多了,收到宝贝的概率才会上升,少说多做才会成功。”
张遇闲道:“四婶,你说四叔是爱你多一点呢,还是爱他的古董多一点?”
马兰香瞪了张遇闲一眼,笑骂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还开你四婶的玩笑。”
田鑫看了看张遇闲,撇嘴道:“依我看呀,你四叔他最爱的还是你父亲。在他的心目中,兄弟之情,高于一切。”
“那我爹他的心里谁最重要呀,是娘吗?”张遇闲难得跟父母闲聊,他倒是也想借这次机会,多了解父母一点。
马兰香抚摸了下张遇闲的头,柔声道:“其实你爹他的内心是很脆弱的,我们任何一个人在他的心中都很重要,他可以为了我们这些至亲的人中任何一个付出他的一切,所以,我也不敢说到底谁在他的心中最重要,或许这个问题,就连你爹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天门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绝对的第一位。”
“那娘你自己呢,在你的心中谁最重要?”张遇闲道。
马兰香看着张遇闲,久久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慢的流出了眼泪。田鑫瞪了张遇闲一眼,假装严厉的说道:“你这个坏孩子,没事问这个问题干嘛,这下好了吧,把你娘给弄哭了。”
马兰香道:“这个跟耀华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鼎国他承受的痛苦我无法分担,耀华他失去了记忆,我也没有办法让他康复,我越想,我的心里就越难受,我感觉自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在马兰香的哭声中,张遇闲走上前,紧紧的抱住了马兰香,他感觉到了浓浓的母爱,让他这个孤独的人感觉到了温暖,他开始真正的接受爹娘,四叔四婶,甚至于李飞李紫两个人,把他们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饺子煮好之后,李飞李紫两个人正好从学校午休回来,两个人读书的小学,距离废品站连五百米都没有,所以每天中午,两个孩子都会回到废品站吃饭。
饺子端上桌,张遇闲却没有动筷子,而是准备了两个饭盒,装满了饺子,又准备了蘸料,说道:“娘,四婶,我去灯具店跟我爹一起吃吧,免得他又拿凉馒头对付吃一顿。”
马兰香欣慰的看着张遇闲,对于儿子的孝心,他是发自心底的高兴,道:“你去吧,路上要小心骑车。”
张遇闲骑着自行车,朝着红旗街的灯具店骑去,骑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灯具店门前,远远望去,张鼎国正站在门口和两个人交谈着什么。
张遇闲又走近了几步,远远的就听见两个人对着张鼎国破口大骂的声音,以及张鼎国连声道歉的声音。听着谩骂声,张遇闲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一股怒火,这股怒火甚至于他自己都大吃了一惊,因为,他想杀掉这两个辱骂张鼎国的人,这两个辱骂他父亲张鼎国的人。
其中一个人骂了几句之后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每个月的保护费是二百块,少一毛钱都不行,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当话呀?”
张鼎国陪着笑脸,道:“两位大哥,我这个灯具店一个月的盈利也就二百多一点,如果全都给了你,我这还怎么生活呀,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给您一百行吗?”
另一个人不由分说的大骂了几句,然后说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钱凑齐,我就废了你。”
这人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自己后脑被硬物重重的打了一下。
张鼎国转过身子一看,原来是张遇闲拿着一块板砖,重重的打在了这个人的脑袋上。
这一板砖张遇闲可是用了十成力气,打的这个身高将近一米八的男子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晃悠了几下,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另一个人见状,顿时变得目瞪口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你,你竟然敢打我们,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我们是C市老大赵日天的手下,你竟然敢打我们,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告诉你,你废了,你全家都跟着你废了,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你了。”
“我废了?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今天就要先把你废了。我也告诉你,有些人是你不能骂的,一旦骂了,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生命。”张遇闲恶狠狠的说着,他是真的愤怒了。
张鼎国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出头,心里莫名的高兴起来,他也没有阻止儿子的意思,在他的心中,既然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就索性随风飞舞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生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个收保护费的人看见张遇闲一副拼命的架势,心底害怕起来,首先气势上就输掉了三分。
再看武器,张遇闲拿着神器板砖,而他赤手空拳,这又输掉了三分。
这场仗还没有打,就已经输掉了六分。
就在这个收保护费的小弟十分害怕之际,张遇闲出手了,潇洒的抡起了板砖,迈着方步,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场正式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