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王府,伍子要亲见王员外。王福带着他来到大厅,子渝正在品茗一种新茶。
“王员外,我是陈府的管家,我家老爷有一封信要我亲自交给你!”
“陈府?你家老爷是谁?”子渝一愣。
“少爷,他家老爷就是以前善举熬粥的陈小飞!”王福站在一边提示到。
子渝还是愣在那里。伍子突然觉得有些怪异,这封信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事先不晓得看一看呢?
“书信呢?”子渝问道。
伍子一边迟疑地拿出书信交给子渝,一边愣愣地望着他。
拆开火漆,一展开信笺他的脸就变色了,看着看着他的脸全部都黑了。
王福和伍子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敢吭。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子渝的脸才稍微缓和一些。“这封信你看过吗?”
伍子摇了摇头。
子渝点点头在屋里走来走去,那信笺就像条尾巴在他身后飘动,他一转身就看到若雪正往大厅走来。
“若雪姑娘回来啦!”伍子热情地招呼着。
若雪望了他一眼就向子渝走去。伍子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再去找你!”子渝看他的样子替他解围,伍子点了点头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望着子渝的表情,若雪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来这里倒底做什么?
坐在窗边,子渝的心一阵阵疼痛。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水玉,难道我们之间从此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了吗?人世苦短,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就算你变成了丑八怪我也根本就不在乎,水玉,我的心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明白?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和我说说话,只要能看到你的笑脸。
心,一阵阵疼痛,空荡荡地生疼。
一杯酒又下了肚,他睁着微醉的双眼环视着整个屋子,这里的一切就在眼前。水玉的笑声,两人的柔情,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水玉,水玉,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的消息?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疯狂,有时候一种感情就像是毒药,只要是沾上了就再也戒不掉。忘记,他尝试过。放弃,他也尝试过。可是都只是半柱香的时间,都只是一时的生气。
此时此刻,他荒芜的心里就像长满了野草,疯狂地长,疯狂地长,任他怎么也拔不完扯不掉。
跑,疯跑,他光着脚在这片田野里疯跑,跑的越快野草长得越快,无边无际。
水玉,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好不好?难道你一点也不曾想起我?难道你真的已经把我给忘呢?
嘎吱一声,门开了。
若雪走了进来,圆润的手臂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就像一条缰绳突然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绳子套的越紧他就越想挣扎,不管怎样拉扯野草始终都淹没着他,无边无际地淹没着他。
此时此刻,这条缰绳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深深地窒息。
一声狂叫他疯跑了出去,那片无际的野草噼里啪啦地燃烧了起来,窒息却无处可逃。
空荡荡的心被这浓烟塞得严严实实,在这一片火海中他无路可逃。
水玉,水玉,子渝一路狂奔一路大叫着。
愤恨,在他的身后一双愤恨的眼睛不知不觉中开始湿润。若雪跌坐在门边,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难道我还不够美吗?难道我对他还不够好吗?
石壁上那玉树临风的男子,不仅仅只是一个影子而是雕刻。
主人的话又浮现在耳边,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没有想起过,到底有没有按照主人的命令去办事。
在这个尘世中自己到底是谁?到底在做什么?到底要什么?若雪第一次问自己。
天明了,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她也恢复了平日的样子。所有的一切只是在无人的深夜只是在无际的疼痛中碾磨。
第二天一大早,周青抱着狗狗来到了王府,这次他带来的是水玉的消息。
听着周青的讲述,子渝的心有种不能言说的愉悦和难受。
若雪拉着脸一声不吭,怨恨,深深地怨恨。昨夜所有的不爽在此时此刻全部点燃,她的心在噼里啪啦地响,就像一挂挂炮竹不停地在燃放。
看着周青抱着狗狗的样子,她觉得恶心极了。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小蝶从外边回来了。
狗狗汪汪地叫着跑到她身边扯扯衣服汪汪叫,小蝶伸手抱起小狗狗轻轻地摸着它的头。
听到水玉的消息,小蝶高兴极了,她对着周青拜了拜又打了几个手势。
小狗狗一直冲着小蝶汪汪直叫,小蝶摸了摸它的脑袋又打了几个手势,小狗狗就安静地望着她直往她怀里蹭。
看着他们高兴地样子,若雪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外人,这里所有的人与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不曾也不会属于她。
只是这种感觉就只停留了一瞬间。得到,实现,两个声音又开始在她的脑子里盘旋。
我拥有绝世容颜,我拥有驭夫宝典,只是一个水玉而已。自信,就像小树苗得到了阳光雨露蹭蹭蹭地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