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山嘿嘿一笑,装模作样摇摇折扇,眨巴着眼道:“大嘴法师我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当然是算出来的啊!”顿了顿,继续说:“别扯这些没用的,快去收了车外的鬼物吧,那才是重事。”
这人穿着寸衫,留着平头,摇着折扇,满口胡诌,一看就是江湖骗子,吴所谓才不相信他有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的本事,其中肯定另有原因。
“真的吗,你会算!”吴所谓目光散发出野蛮的气息,冷冷盯着徐卫山,“再不说,我可要动手了!”
“别,别,别!”徐卫山将折扇合上,连忙摆手,“你这人,太无趣了,像个木头一样,一点也不好玩。看吧,这就是我认识你的原因。”说着,他拿出一个口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画展开,上面画的居然是吴所谓,外貌有九分相似,神色却是十分相似。由此可知,画画之人是非常熟悉吴所谓的。
“这,这!”吴所谓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哎呀,别这这了,收了车外鬼物要紧,完事后慢慢给你说,咱们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徐卫山一把拉住吴所谓往车外走去。
下得车来,吴所谓见到周围光线暗淡、昏天暗地,还刮着呜呜的冷风,风中黑雾所化的黑脸没有一丝重量,肆意飘荡,形如游魂野鬼。除此之外,不知什么时候,空中居然起了一层厚厚的水汽,与雾气纠缠在一起,诡异之中带着几分晶莹剔透。
“小小冤魂,也想难道我!”吴所谓收摄心神,平复心情,不去想刚才的事情,掏出一张黄纸,用食指中指夹住,快速低沉念叨起来,“紫云开天,无极借法,清!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他将手上黄纸扔了出去。只听得哄的闷响发出,黄纸在空中自燃起来,化为一团黄色的火焰,在身子三尺之内打转。
与此同时,以火焰为中心,似乎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结界,抵挡着飞来的黑脸。每当这些黑脸撞击到火焰上时,就化为一道浓郁的黑烟,凭空消失。
吴所谓眸子中精光闪烁,沉稳念道:“散!”声音沉稳、中气十足。
只听一声犹如火炮丟在水里的闷响,那团黄色的火焰完全炸裂开,火星四溅,化作一股威力十足的气浪扩散开去。
气浪所过之处,黑色的雾气与人脸纷纷燃烧,化作灰烬。但到四五米远的时候,黑雾之中有绿色的光点闪烁,阻力顿时增加,气浪也就消散于无形之中,一切恢复平静,黑雾重新恢复原状,将周围团团围住。
吴所谓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两道剑眉皱在一起,神色变得凝重了一些,“以清心咒的威力,应该能够完全镇压了这里的冤魂啊,难道还有隐情?”
心里这样想着,吴所谓从兜里拿出两片柳树叶贴在双眼之上,片刻后取下树叶放回兜里。这时候,他双眼向周围一阵扫视,顿时惊呼出声。
“咋了,有什么不对劲!”徐卫山将脑袋凑到跟前,摇着折扇问道。
“我开慧眼观察一番,发现这雾气之中隐藏着水汽,雾气与水汽相互缠绕,相互包裹住,这是****煞气啊,我们遇到的根本就不是冤魂,而是凶魂!这凶魂隐藏在****煞气之中,我也没有发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吴所谓解释着说。
“吴老大啊,你可别指望我帮啥忙,师傅派我下来的时候,就说过降妖除魔这种事情有你在,我完全不用操心。我只要用算命看风水的本事,捞点小钱,供咱们吃喝就成!所以我的任务,只是吃喝而已。”见势不妙,徐大嘴立马进行了清楚地分工。
吴所谓没有理会他,而是将四周再次打量一番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滴了一滴鲜血在上面,念念有词,“紫云开天,无极借法,显形,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符纸飞到天空,发生了巨大变化,变成了篾席大小,犹如火焰的一张巨型符纸。这张符纸在空中迎风飘荡,气势恢宏。徐卫山似乎没有见过这种阵仗,那是看得目瞪口呆。
“落!”吴所谓发出镇定有力的声音,从符纸中落下密密麻麻的红色雨滴来。这些雨滴落到黑色的****煞气上。
****煞气纷纷冒出白色的烟雾,一点一点化去,对面的景色变得清晰起来。隐藏在黑雾之中的凶魂似乎也慢慢显现出本来面目。
那似乎是一团黑色的液体,飘荡在空中,不时蠕动,形如一滩水渍。由于黑色****煞气还未完全散去,吴所谓努力也只能看到这里。
当无所谓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那团黑色的液体发出了沉闷的嘶吼声,又有阵阵黑雾从林子深处涌出,遮挡住了视线。
吴所谓只得半途而废,徐卫山在一旁说道:“我师父说你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啊,怎么连一只凶魂都不能对付,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还不如我算命来得快活逍遥呢。”
“再说,将你丟到对面去!”吴所谓目光中散发出野蛮的气息,威胁着说。徐卫山立马缩肩,堵住自己的嘴巴不说话了,只是眼珠子转动不停。
就在这时候,浓浓的黑雾中猛然伸出两只漆黑而巨大的虚影手臂,以极快的速度分别飞向吴所谓与徐卫山。
吴所谓身子突然停下来,从腋下飞出一道闪闪发光的黄色符纸,与黑色的虚影手臂撞在一起。
反观徐卫山,他没有吴所谓的本事,情况凄惨得多,被黑色的大手捏住脖子,硬生生提离地面三尺,长而瘦身子犹如一片腊肉,在空中摇摆。
吴所谓转过身子,见着徐卫山眼睛翻白,喉咙嗤嗤作响,嘴里吐出白沫,摇头咧嘴笑了,“你那么有本事,自己给算一卦,看能不能脱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