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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宿营

到集合点,当天车队并没有出发,李明灰和蒙嫣然都不见了踪影。草地边缘整齐的停着十几辆车,每辆车上都贴着诺大的标语:临城自驾游。看来这些标语就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法门了。

草地已经被清理干净,帐篷也已经搭建起来。党小二数了数,足足三四十顶帐篷,看来人还真是不少。几个帐篷的中央,有一个用上好松木堆起来的篝火堆,已经点燃起来,整个营地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

用过晚餐,睡觉时间还早,一群人围着篝火高谈阔论起来。党小二和沈从武坐在一起,听他说一些武林上的趣事。

自从那日之后,他就和沈从武熟络起来。沈从武在临城也没什么朋友,终于能遇到一个同为武林中人的同伴是不容易的。所以,沈从武就时常去找党小二,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了,虽然谈不上什么深交,也算是朋友了。

党小二正与沈从武谈的热络,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党小二,过来,过来......”

党小二站了起来,并没有过去。他看到一个颇为壮硕的汉子站在他不远处,他并不认识。那人身材不高,四肢短粗,火光照耀在黝黑的脸上有些狰狞,只听这壮汉大声说道:“各位,长夜漫漫,我给大家找点乐子。听说党小二兄弟是高人弟子;我呢,也练了几年粗浅的拳脚。今晚得闲,就请高人弟子指教指教。”

说着,也不等党小二回答,就大叫一声,举起拳头冲向党小二。

党小二郁闷无比,这个“请教”不需要别人同意的吗?哪里有这样硬来的啊。那壮汉的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双腿蹬地有力,双臂肌肉暴增;再看那人打过来的一拳,他大吃一惊,正是他的膻中穴――党小二清楚的知道,膻中穴是人体十大要穴之一,被巨力打中,那是必死无疑。

党小二慌忙用双手一架,一股巨力传来,双臂疼痛欲断,整个人向后退了七八部,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从武也觉得这挑战不靠谱。刚开始听到有人挑战,他还觉得有点奇怪,这个营地还有能比的上他的吗?竟然敢挑战党小二------不知死活。再看那壮汉,武功连入门都没有,只是有一身蛮力罢了,自己一个指头都可以让他趴下。

等那大汉一拳打出,看那角度,沈从武有些生气,那样的打法,不是切磋,那是要人命。如果是他,他绝对会废了这个大汉。在他来说,对付这招的方法太多了:可以轻轻一拨,肘击对方的膻中;也可以用内力锁住对方脉门,直击对方章门穴。不管任何一个办法都可以让对方非死即残。

可是,他看到党小二却用了最笨的一个方法,双臂格挡。当然了,如果内力深厚,内力置于臂上,双臂格挡也能让那个壮汉吃不了兜着走。接下来,令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党小二竟然没挡住,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还是他认识的党小二吗?他怀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沈从武看到党小二噌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松了一口气,看来没受伤。接下来,党小二一拳打在那大汉鼻子上,马上血流如注。

沈从武看的清清楚楚,不是党小二打的,是党小二把手放在那里,那个大汉自己撞上去的。沈从武点点头,这才像武林高手的风范......

然而,接下来他又是大跌眼睛,无奈的摇摇头,丢人啊,真丢世外高人的脸。只见那大汉被打了以后,用手一摸鼻子,弄的一脸都是血,然后哇哇大叫的向党小二冲去。党小二这次并没有招架,而是拔腿就跑。

那大汉虽然跑步像狗熊,速度并不慢。但是,不论他怎么加速,就是追不上前面那个像猴子一样的党小二。

只见党小二上蹦下跳,一会围着车转圈,一会围着帐篷转圈,一会又跑向人群,弄的鸡飞狗跳,帐篷倒了两三顶,篝火踢的遍地是......

......党小二实在跑不动了,看到站在前面的是沈从武,赶快跑过去,大喊道:“沈兄救命....沈兄救命!”喊着就跑到沈从武的的后面躲着。

他看到那壮汉跑到前面正要抓他,沈从武轻轻一推,那大汉就飞了出去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沈从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屑一顾的说:“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那壮汉好像清醒过来,老老实实的爬了起来,立正说道:“是,队长。”然后,狠狠的瞪了党小二一眼,垂头丧气的走了。

“你和他有仇?”等大汉走过以后,沈从武疑惑的问党小二。

党小二知道沈从武的意思,是指的那大汉的第一击,那种打法不适合切磋的时候使用。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仔细想一想,自己的确没什么仇人,恩人也不多;一个不沾恩怨的人,竟然也有人找麻烦,想想真令人气结。

“没有啊,我根本不认识他。长这么大,我好像也没跟谁结过仇。”党小二垂头丧气的回答。

“嗯,这就有点奇怪了。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平时接触,还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会这样?算了,不说这个了。”沈从武的心里知道,如果相互之间没有仇,那只能是有人要试探党小二。如果是真的,能够使唤那个壮汉的人就屈指可数了,只是出手有点重,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唆使的。这些事情没有证据,也不适合他来说,所以他提都没提。

党小二还在休息,虽然整个过程仅仅十几分钟,他还是觉得吃不消。沈从武又提出他心中的疑问了。

“党兄弟,你不是会武功吗?为什么不和他对阵?他这样的水平应该远远不是你的对手吧。”沈从武以为党小二知道他说的武功是什么意思。有内功的人和全凭力量的人是两个层次,那个壮汉也就一身力量罢了,就是十个壮汉加起来也放不倒他自己这样有内功的人。

“会武功?”党小二不知道沈从武是什么意思,只得叫屈,“那个老瞎子只是教了我一个法门,并没有教我武功啊,要不然我跳给你看看......”

接着,沈从武看到,党小二站了起来,一个起手式,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又一个姿势,一跳,用非常怪异的姿势转过身来,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只不过声音更大了;......又见党小二大喊一声,半握拳食指、中指并拢,猛像天空指去,双腿却盘坐起来,嘴里的声音却小了。

整个过程,党小二念叨的是什么,沈从武一句都没听懂,在他看来可能是某个内功心法的诀窍;党小二的身法他也是没看懂,整个过程无比的怪异,手脚总在不可思议处出现,让人看了极其难受,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好。难道这就是高人的身法之所以高的原因?沈从武如是想着。

想着,想着,沈从武觉得不对,还有一点说不通,在整个争斗过程中,党小二完全没用内功,全凭眼力和灵活性。难道,他真的不会内功?沈从武想试一试。

他拍了拍坐在那里的党小二的肩膀。第一次下拍他只用的力量,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内力自发的抗拒;第二次下拍,他用了内力,这次让他吃惊了,他发现自己内力飞快的流失。有内力!他已经确定了,只是不会运用,只能自动对抗内力罢了。

党小二的肩膀被拍的生疼,他不知道为什么拍他,奇怪的看着沈从武:“沈兄?已经跳了一半了,还要继续吗?”

沈从武摆摆手,直接说:“党兄弟,刚才你念念有词,念的是什么?”

“不知道啊,老瞎子就是这样念的,我就跟着学了,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老瞎子也不让我问。”党小二真不知道念的那些呜哩哇啦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哦,那你师傅没交你内功心法的运行法门?”沈从武没继续问下去,问别人的修行功法是大忌,各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功法秘密。

“师傅?你说的是老瞎子?没啊,他只教了我这个。”党小二说的是实话,除了不敢说的以外,剩下的事情他都老老实实的说。

沈从武还是相信党小二的,在他的感觉里,党小二是个诚实的人,只是有时候知道的太少,这种诚实显得虚假,说的话好像不应该是他那个层次的人所说的。

唉,罢了,沈从武暗自叹了口气,他不希望像党小二这样的武者荒废掉了,现在的社会,武者本来就是越来越少了。于是,他决定帮助党小二一把。

“小二兄弟,我没想到你竟然学习的功法,没学习运用的法门。我不能把家里传下的功法交给你,这是祖训,我违背不得。但我早年间闯荡的时候,得到过一些运用的法门,你看好了。”说着,沈从武拿起一个石块,食指一用力,石块上出现一个孔洞。就好像,这石块是豆腐做的。接着,他有说了一遍内力运行的法门。

党小二试着按照沈从武的法门来,虽然不知道输出的是不是内力,但也轻易的戳穿了石块。这让他大吃一惊,也让沈从武赞叹许久。

党小二正在研究那块石头,突然看到篝火下一对男女在纠缠。那女的好像要离去,男的却纠缠不清。

女的身穿白衣,音容依旧,却是党小二的女神;男的风度翩翩,是个瘦高的年轻男子。

党小二大怒,敢纠缠他的女神,是他万万不能忍的。他想起身去教训那男子,却被沈从武一把拉住,只说了一句:“蒙嫣然的事情,少管为妙......”

党小二不知道沈从武是什么意思,只是再次看去,蒙嫣然已经进入帐篷,那男子倒是有些风度,在帐篷前徘徊两圈,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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