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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琥珀糖人

时间的转轴在一刻不停地转动着,生活在推着你前进,勤劳的人借着“勤劳”的劲儿努力地生活,懒惰的人以“懒惰”为借口蹉跎着光阴。这是小艾自幼从父辈的身上读懂的道理,所以她在学校里一直很努力,不希望浪费上交的每一分学费,因为那是父母用血汗换来的,她心疼。

下午的那场测验就像是一场暴风雨,淋得小艾焦头烂额。看着白卷上接二连三的红叉叉,泪水在眼里泛滥了,交卷之前她信心满满,此刻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身边的同学都已陆陆续续地收拾书包走了,她却还坐在座位上,连收拾书包都没有心情了……

“小艾,还不走吗?”赵月走了过来,她看到小艾红红的眼圈,便知道她没考好。

“月儿……”小艾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次小测验而已嘛,这一次的失败不就让你更清楚地看清了身上的弱点吗?以后好好努力就是了。”赵月一边给小艾收拾着书包,一边漫不经心地在开导着她,赵月考得没有小艾好,但她却不那么在意。

“是啊,我更清楚自己的缺点了……”小艾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赵月的话,有了一点安慰,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便和赵月一起出了教室。

孙飞和江跃然还有几个男生在操场边的水池旁嬉闹,刚踢完足球,个个面红耳赤,打着赤膊,人群里有人看见了小艾,便逗着江跃然大声起哄。赵月推了推身边正在低头走路的小艾,小艾抬起头,循着赵月的眼光望了过去,她都没看见人群里有谁,但是见到光着上身的男生,立马将头低了下去,快步地走向校门口。江跃然的目光一直随着小艾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校门口的路边旁,又有“画糖人”的老者在吆喝着,小艾惊喜地拉着赵月走了过去,琥珀色的糖人被高高地插在稻草柱上,有多脚的龙,竖耳的兔……竟然还有挺着大肚子的猪八戒,两只肥耳朵招摇得挂在上面,逗得小艾笑了,每一个糖人因为那两点点睛之笔,看起来神采奕奕,惟妙惟肖,晶莹透明的样子煞是好看。

“师傅,我要两个。”小艾边说着边掏钱。

“月儿,你在转盘上转一个,看能选到什么?”

“……小艾,我转到了一只牛……”赵月乐呵呵地说道。

这会儿画糖人的师傅已经着手在石板上画开了,娴熟的动作像流水似的顺畅,俩丫头看得入了神,没一会儿功夫,“糖牛”就出来了,赵月喜滋滋地接了过去,对着小艾直乐。

“丫头,你选什么呀?”老师傅瞅着小艾问道。

小艾在转盘上选中了蝴蝶,笑了起来,因为蝴蝶是小艾很喜欢的小动物,她觉得蝴蝶有世界上最美的翅膀,完美的对称图案更是一种神奇的存在,飞舞起来的感觉总是会让她想到自己穿着冰鞋在冰面上飘舞,“就是它了!”看着画糖师傅的手圈圈绕绕后,不一会儿一件艺术品就轻巧地诞生了。

俩人在摊位前举着糖人,透过通亮的薄片看着彼此,小艾心里的阴云散了大半。

“放学了,就早点回家,爹妈会着急的……”老师傅一边收拾着自己的摊位一边说道。

赵月和小艾听了后,拿着糖人对老师傅同时做了个鬼脸,便往家里走去。

“月儿,你咋舍得下嘴?这么好看,都看不够呢。”

“你傻呀,糖人的存在当然是为了甜蜜我们的味觉,光是像你这样看,多没意思啊。”

“可我觉得,让人欣赏才是主要目的的,平时都很少看见画糖人的师傅出来……”

“那你好好欣赏,完了我帮你吃。”

俩丫头嬉笑起来,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喇叭声,小艾连忙帮赵月拉向一边,只见一辆满载石子的卡车呼啸而过,激起一路灰尘,还掉落了几颗碎石子。

“司机是不是受刺激了,他不要命,我们还要呢!”赵月气鼓着腮帮埋怨着。

小艾没多想,只一心看着被灰尘染脏了的糖人……当脚下无意踢到小石子时,她低头看了看,一些灰白的小石子沿路散开,看样子是新开采的……小艾的脑海中想起了那天在山上洗衣服时听到的轰隆隆乱响声,还有阿泰……

“艾小姐,我现在可以和你一起举头观糖人,低头踢石子啦!”

小艾被心里的想法给缠住了,分不出心来听赵月的话,“阿泰?采石场?我会不会撞鬼了?”

“什么鬼呀鬼的?”赵月不耐烦地快速跑到小艾的前面,顾不及糖人上的灰尘,用嘴巴叼着“老牛”的身体,双手抓着小艾的肩膀,作出怒目的丑态。

小艾一抬头,大笑起来,也顾不得这会儿是在大街上了,响亮的笑声惹得几个行人莫名地转头回看,“月儿,你这是要唱哪出戏啊?”

赵月一口咬碎了糖人,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鬼啊鬼的,我见你把我的话……当做耳……耳边风,恼得很!”嘴里冒出脆脆的嘎吱声。

小艾听了,却笑了起来:“你说什么了?现在天色还没黑下来,月儿,你陪我去趟云湾村那边吧?”

“你又发什么神经啊?去那边做什么?”

“哎呦,去了就知道了。”小艾撒起娇来。

“我的姑奶奶,现在天没黑,不代表我们到了那里以后,天还是白的……”

“旁观者清”让小艾清醒了不少,无奈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明白吸引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是神秘的轰鸣声?还是那只冥冥之中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阿泰。

“那只庞然大物此刻又会在做什么呢?是因为和它的磁场比较吻合,所以才接二连三地相遇吗?”

回到家,黑姑正站在门前,不知张望着什么,看见了小主人,小尾巴摇晃起来,小艾摸了摸它的头,“你知道你多像我的一个朋友吗?”小艾喃喃地对着黑姑咕哝着,越看越觉着黑姑是阿泰的迷你版,尔后才进屋去。

吃了点饭她便回房间去写作业,家务活大姐从来都不让她插手,只希望她一心放在学习上。当然,放假的时候她还是会督促小艾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小艾也会乐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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