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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冰 舞

晚上小艾躺在床上把要养狗狗的事情和大姐说了,大姐没有反对,但她也和小艾有着同样的担心,“不想那么多了,我会想办法让爸爸同意的。”小艾说完就缩进了被子里,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哇,河上的冰好厚,我们可以溜冰啦。”小艾飞奔着跑向冰面,像极了破笼而出的鸟儿,重获自由似地不停奔跑着,享受着天空下的每一寸自由。

“孙飞,你就穿这么点不冷吗?”她大叫着和在冰面上滑着冰的孙飞说道。

孙飞是溜冰高手,这会正在冰面上快速地滑着,忙到没时间搭理小艾,小艾这会儿也玩得不亦乐乎,她在努力着让自己溜得更快更稳,冰面上的人们慢慢得变多了,小艾兴奋得一刻都不想停下来,当她看见赵月牵着黑土走过来时,惊喜地都忘记了脚上穿的是冰鞋,毫不犹豫地冲向赵月,一到她的面前,小艾傻了眼,因为那不是黑土,而是有点像她曾见过的“大狗”。看着月儿费力地牵着它,艾丫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月儿,你怎么牵着它来了?这么大的狗!”

“它和一般狗狗不同,是我大哥从林石场带回来的,叫阿狼,想牵来给你看看。”一路上赵月牵着这样罕见的“狗”,招来不少异样的眼光,可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只大物的身上,控制好它实属不易,根本无暇去管别人怎么看了。

小艾见它雄壮的后背上,厚厚的长毛齐刷刷地垂落下来便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这令赵月十分惊讶,因为在家里只有她和二哥才能靠近它,若是别人,离它半步远的地方时,它便已经龇牙咧嘴地仇视着对方了。

“月儿,换我来牵它吧,好不好?”

“它很有力气的,你控制不了,搞不好不是你牵它,而是它牵你。”

“不会的,既然我都可以抚摸它,那我们之间一定有种特殊的磁场,有一种微妙到你看不见的缘分存在着。”小艾冻得红彤彤的双颊上晕开了笑,从赵月的手里接过那根粗实的绳子,孙飞这时也过来了,可还没到他们身边,阿狼便吼起来,洪亮的叫声吓了小艾一跳。

“月儿,这不像狗的叫声啊。”小艾连忙往赵月身边靠去。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狗,大哥说它可能是草原上的狼狗,看家的功夫无狗能比,而且它特别能吃,回来那几天,见着邻居家的家禽就猛扑,你要是亲眼看见,准保也会吓一跳的,现在还想牵它吗?”

“想……当然想……”小艾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粗绳,示意孙飞不要靠得太近。

“艾木晨,你疯了吗?竟然帮这么大一只狗牵在手里,要是让你爸……”孙飞嬉皮笑脸地说着,完全没被之前阿狼的叫声吓着,小艾瞪了他一眼,和赵月径直往人少的冰面上走去,孙飞就这么一直跟在后面,阿狼走在最前面,用力地扯着绳子,好像饿了很久,前面有着美食的诱惑似的,将粗粗的绳子绷得直直的,小艾用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绳子,但碍于脚下的冰鞋总是打滑,无奈只好把阿狼重新交到赵月的手里。

孙飞快速地溜到阿狼的前面,后溜着,这是小艾还没有学会的技术,这样他才能将阿狼看得更清楚点。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便刻意地和它保持着一段不受伤害的距离,端详着它那张似狗非狗的模样,因为看不到路,他便冲俩丫头嚷嚷道;“两位大小姐,你们可替我看好前面的路,为了充分观察你们的敌人,那句古语怎么说来着,知彼……知己……后一句我忘了,反正你们要为我的安全负责。”

“负什么责?又不是我们要你去观察它的。”赵月反驳道。

“这东西是你牵来的,我要是因为它有个三长两短的,肯定要找你的啊。”

“行了,你们这样吵,是不是太浪费这一场雪景了,孙飞你少贫嘴了,要不然我就让赵月松开绳子,让你被它追着跑。”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说完,三人红红的脸颊上都绽开了笑。

“小心后面!”赵月大叫起来,孙飞连忙抬起脚,快速转过身去,发现被赵月骗了,本想追过去打她,但看了看她的保镖,无奈只好以充满怒火的眼光直冲着赵月。没过一会儿,他又听到类似的喊声,“后面,后面……”小艾善意地提醒着他,但孙飞以为是她们的又一个小伎俩,依旧后溜着不理她们的忠告,还赌气似的提速了,哪里想到,猛地一绊,一个大趴让他狠狠都跌坐在了冰面上,一瞬间的疼痛让他的脸有点扭曲。俩丫头大笑起来,就连阿狼也呆呆地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阿狼好像和她们混熟了似的,不再警惕地瞪着眼了,懒懒地在冰面旁的雪地上躺了下来,赵月在一旁给它挠痒痒,它索性露出雪白的肚皮,四脚朝天的一动不动,任凭月儿给它抓挠。不远处的冰面上,孙飞在向小艾传授后溜冰的技巧。小艾喜好滑冰,她十分享受滑动时的快感,每次滑翔时,像是长了双翅膀一样,似乎更能真切地体会到风的存在,轻盈灵动,温柔地将她环绕,任她张开双臂,翘起脚跟,随意地作出令自己舒服的姿态,那是她自己的舞蹈。小艾也知道自己的技术还不如孙飞,他可以任意旋转,甚至能够任性地跳跃,每每眼巴巴地看着他炫技时,小艾都眼馋得不得了……每次孙飞教她的时候,避免不了要肢体接触,孙飞也刻意地只是拉着小艾的手臂,好像俩人说好似的“不牵手”。

正当小艾沉浸在后溜的兴奋中时,冰鞋的滑轮嵌进了湖面中,一瞬间有种陷进沼泽地的感觉,惊恐袭上了心头,周围的冰面快速出现了裂缝,还伴随着刺耳的嘶嘶声,她用双手推开孙飞,在惯性的作用下,孙飞弹了出去,但这样的险境也让他傻了眼。小艾拼命地想要拔起鞋子,可越用劲,情况越糟,加上惊吓地缘故,小艾傻傻地立在冰面上,不敢再动,这样的惊险她以前也体会过。当孙飞意识到发生什么时,他尝试着去靠近小艾,可他每前进一步,都能切身地感知到脚下会有塌陷的危险,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小艾更加煎熬。

一边的赵月看到了,立马站起身来,身旁的阿狼好像感知到了威胁,立即跑向出事地点,反应比人类还要敏捷,行动之速完胜人类,眨眼功夫,便冲到小艾的面前,瞬间钻过小艾的胯下,让其骑上自己的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险境,惊得孙飞和赵月目瞪口呆……

小艾在阿狼的背上紧紧地抱住它的脖子,还未从刚刚的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而眼前的这一切更让她如在梦中。

“小艾,小艾,醒一醒,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大姐摇晃着梦中的小艾。小艾刚刚那一声吼叫着实吓了大姐一跳,看到小艾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木佳叫醒了她。

“庆幸只是个梦。”这是小艾睁眼后的第一反应。

她坐起身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微微作痛,好像真的经历了梦里的那场“冰裂”事故,慢慢地让自己清醒之后,小艾做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大姐倒了杯热水给她,让她定定神。

“姐,我在梦里好像……又……又差点溺水了。”

“傻丫头,梦境和现实都是反的,你在梦里出现的情景在现实里是不可能出现的。”

“真是这样吗?可……有些时候……我会觉得现实中的场景好像在梦里见过似的。”

“也许只是似曾相识,因为梦境都是不真实的,所以梦是很容易被人遗忘的。”

“难怪……”

“你头痛吗?”

“不痛了。”小艾见窗外还是漆黑一片,便瞥了眼床前的闹钟,发现才两点多,便又躺了下去。“梦里的动物究竟是何物?是之前在山脚下见过的‘大狗’吗?如果梦真的是反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再也没有可能见到它了?“想着想着,小艾便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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