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寿,我自己穿就好了。”
“强功,你刚刚给冻坏了,没事,我帮你。”
“若寿,你对我真好。”
“强功,这是应该的。”
孙溪头坐在他们旁边,听着这对话,心里有些不自在,抱着胳膊往火盆靠了靠,怎么在里面还冷?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上午的训练完了,下午接着绕营跑,一众新兵蛋子累得喘粗气,到了终点有些都摊地上起不来了。
孙溪头在旁边弯着腰,两手撑着膝盖喘气,跑了有十圈,这下是真的累了。
李复的底子没孙溪头那么好,现在已经坐地上去,好歹没有直接躺下,也算是不错的。
那边陶志站在终点,口中开始倒计时,时间一到,后边的三十来个人今晚只能抢十人的饭吃了。
李复喘着气,有些庆幸:“还好我忍着跟你后边跑,不然跟那些家伙抢饭吃,简直可以直接饿肚子了。”
孙溪头笑了笑,没说什么。他跑得其实也不是最快的,早上的冷水让他如今还有些缓不过来。
那边突然有人过去跟陶志说了些什么,陶志拧了拧眉,让副手将新兵蛋子集结起来,等一个壮汉过来后,让他稍等下,这才说道:“刚刚绕营跑的前十五名出列!”
孙溪头和李复对视一眼,按刚刚给的报数,他们俩刚好吊在这十五名的末尾,闻言不敢犹豫,抬脚走出去。
十五人排成三列,孙溪头出来的时候,竟发现自个屋子的四个人都出来了,心中有些讶异,没想到肖若寿和石强功竟然体力这般好。
陶志扫了他们一圈,目光在孙溪头这屋的四人身上稍稍停留了下,随即说道:“明日你们十五人小队集合,随我一同去威远军出任务。”
孙溪头眼睛一亮,去威远军!
说完,陶志便让他们归队,同先前过来的那个壮汉说了话,这才回头说道:“明日临时由这位刘队长接手你们的训练……”
孙溪头脑子有些空空的,都没怎么注意听陶志说的话,等听到陶志让众人散去吃饭时,这才被李复拉着往回跑,跑晚了可就没饭吃了!
孙溪头吃完饭回屋,今晚没有训练,所以他们可以早点休息。孙溪头躺在床上,为明天的任务而有些兴奋,他可以去威远军了,或许能见到他爹也说不定!
李复同样兴奋,盘腿坐在床上跟肖若寿和石强功谈论着威远军的事情,说着自己如何崇拜威远军,又在何时曾受过威远军的帮助巴拉巴拉巴拉……
孙溪头听着听着,静静的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是被那十多面铜锣齐响的刺耳声叫醒,屋里的人快速整装出去集合。
孙溪头他们那十五人没有先晨练再吃饭,而是由陶志带着先去吃了饭,然后慢步跑着出了新军营。
目的地,威远军军营!
威远军的军营离新兵营的营地算起来并不远。若是骑马,不多时就能达到。不过孙溪头他们是跑步过去的,是以到达威远军军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高,一队十六人身体都热乎了起来。
陶志在前头,看见前边威远军营地大门时,挥手让新兵蛋子们停下:“你们在此停下,不许妄动!”说完,自己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跑步上前。
待陶志同那边门口的守卫核对完,这才让孙溪头他们过去,一行人通过守卫的搜查,这才得以进营。
早有候在门口的士兵过来,领着他们往军营内走。
孙溪头因为个子高,是以走在队伍前头,他前面是陶志,再前面是那领路的士兵。孙溪头看着那士兵,一看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脊背挺直,步履矫健,即便在军营,仍旧双手侧放在身边,随时保持着最佳应对突袭的状态。
孙溪头看着那人这般,便想着他爹是不是平日也是这般的状态?若是他娘能看见的话,肯定会高兴的。
领头的士兵带着他们沿着军营的边缘走,是以孙溪头他们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能听见不远处传来士兵的操练声,声音还带着隐隐的凶气。
孙溪头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到有凶气了,莫不是那是战场上带出来的?可是,不该是杀气?
在孙溪头不知道的那个操练场,一群人正站在一边准备着。
“队长,等会我上去就把孙杨那家伙先给掀了!”
“屁!孙杨要是能让你掀了,老子今晚就穿着亵裤绕营跑三圈!”
“队长你不够意思啊,我要是掀了孙杨,你好歹得跑十圈才行啊。”
“行!你要掀翻了孙杨,老子晚上穿亵裤跑十圈。要是你掀不翻,你来!”
“这……要不,嘿嘿,队长,算了吧,啊?”
“屁,你想得美,就这样定了!”
“队长我错了,别……”
“少废话,到咱们了!”
“队长……”
“来人,给这臭小子准备条红亵裤!今晚绕营跑!”
“队长不能这样啊,你都被孙杨给掀翻了,小的哪里掀得翻他啊!”
“啊哈?还说起我了?多加两圈!”
孙溪头听不到操练场的这些声音,此时他们一队人已经被领到军营的一角。
孙溪头闻着里边传出来的臭味,便猜着这是不是刷便桶的地方。
果不其然,他们今日来的任务之一就是刷便桶。
一队人一听是刷便桶,这脸就黑了。孙溪头站在前头没什么表情,刷便桶就刷吧,也不是没刷过。
那领头人瞧了,觉得这小子识相,不像其他人那样,新兵营的来了威远军,脸色竟然还那么差,就是找收拾。领头人到了地方,就开始指派他们过去干活,孙溪头得了照顾,得了舀水泼水的任务,虽然要用的体力多,但是好歹不用干那些臭活。
众人不情不愿的开始干活,毕竟是新军营的人,没几个是不想进威远军的,是以这边的活虽然臭了点,不过大家伙还是干了起来,干活中再联想刚才一路上看过来听过来的场景,更是对这支军队产生了更深的崇拜和向往,手上动作着,仿佛那臭味都因为它们的主人香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