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鸾抬眼看着一脸疲倦的月芩从屋外匆匆走了进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眼中却有隐藏不到的得意光芒,故作深沉的走到轻鸾旁边,咳了咳声“小姐,你猜猜我这几日辛苦潜伏,可有发现什么呀?”
“哦?月芩发现什么了?”轻鸾放下书,一脸打趣的看着月芩这丫头。
“小姐,你猜猜看嘛!”
“想必是发现了什么,让我想想。”轻鸾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微皱黛眉,眼光却瞥见月芩一脸期待和窃喜的样子,“看来你是发现三皇子府中有什么端倪吧。”
“看来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小姐的法眼,嘿嘿,真的,我今日卯时我本来打算放弃的,幸亏本姑娘慧眼,结果在要走的时候我看见宜王府有一丝妖气冲天,因为气息太弱,我不确定是翼蛇还是咕兽,不敢冒闯。本想多待一会看个究竟,可惜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赶快回来禀报了。”这可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哈哈,以后再让那个月祺那厮说我没本事,本姑娘本身可大着呢,月芩一脸得意洋洋的想到。
“瞧你喜的,实话小姐早就发现三皇子府中有咕兽了。这几日小姐天天在查询民间咕兽出没的讯息。”月画的画如一盆冷水泼向了还在得意想象邀功的月芩。
“那,那小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让我一天到晚都在宜王府风吹雨淋的,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拉喪个脸,月芩一脸委屈的问道。什么嘛,这明明是在耍我。
轻鸾看着月芩委屈的脸,不禁莞尔一笑,清宁脱俗。“难得看你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不想扰了你的雅兴。”
“那也,也不能这样,我也是难得有看见人间有个大妖,你们也不能这样嘛!我不依,我不依。”
“好了好了,下次我有发现你一定都说与你听,可好?”呦不过月芩这小孩子脾气,轻鸾一脸诚恳的说道,“这次你能自己发现妖怪,实是可贵,等回临山我好好嘉奖你一番如何,必定让那月祺好好羡慕一番?”
“这还差不多。”月芩的脾气来也快,去也快,听闻有嘉奖,当然乐意接受,嘿嘿。“那小姐你是怎么发现这咕兽的?”想她小姐连宫门都没有出过,虽说小姐法力的确高强,但什么时候有了这不出户可观千里的本事了。
轻鸾调整了一下坐姿,从桌上沏了一杯茶递给月芩,不缓不慢的讲,“这几年,皇城中都兴传说三皇子草菅人命,凡事有惹怒他的人都活不过三日,再加上当时皇子们为争皇位不择手段,这牵涉党争所以祭司院便没有多管,这几****派人去查询发现被杀之人死相残忍,面部都带有一丝青黄之色,面部都带有一丝痛苦之色,浑身刀伤,再加上这次皇上的病中症状大致相似,所以我认为此事肯定有联系。”
“那小姐又是怎么断定这是咕兽而不是翼蛇?”月芩把手上的茶杯递给了轻鸾,真不觉得这洺山的茶有多好喝,小姐怎么那么喜欢。虽心中这么想,脸上可却不敢表露出来,依旧笑嘻嘻的。
轻鸾白了一眼这丫头,千金难求的茶水到她眼前居然连解渴之物都不如,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翼蛇遇到弱者便直接生吞,不会留一丝痕迹,而咕兽却只需吸取其身体中的精气直至而亡,被吸取的人脸色都会呈现一片青黄之色,我查阅过史书,发现在宜王的母妃陈氏一族的前族长在朝皇六十年之时春猎之时救下过一其型似鹿,头上无犄眉中一角的小兽。史书中描述的形态和幼年为成型的咕兽大致相同。我派月画去陈家旧宅前看看有什么端倪,结果...让月画告诉你吧。”说完轻鸾看了看月画,示意她说下去。
“我听从小姐的命令后去了陈宅,结果我在陈家后山密林中发现有一片死气笼罩的地方,发现里面埋藏这大批骸骨,至少都有几百具阴尸。”月画接着轻鸾的话继续说道。“没有想到在帝都、我们的眼皮子之下发生这样的事情,留守在帝都祭司院的少掌史月姝都在干什么!”月画越说越气,没想到在这帝都之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祭祀院的脸面都不知道该放那了。
“你是说姝姐姐,一年多以前不是说在远在帝都千里之外的南崇之地发现有妖孽作怪吗?都一年了,姝姐姐怎么还不回来,今年的祭典都没赶上。”月芩也觉得郁闷了,这一年追个妖怪怎么样都该回来了吧。
“月画,等忙完帝都的事情,你去南崇看看。”虽说月姝的法力不如月画,好歹也是祭司院的第二少掌史,看来一定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音信,要不是验生石还在,轻鸾都觉得这一年月姝在外面发生了意外,想想月姝也不是办事不利之人,想来在外面是遇到了麻烦,轻鸾揉了揉额头,今年的事情可真多。
“是,那么小姐,宜王府的那头咕兽该怎么办?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头咕兽想必也已经长大,再加上吸食了至少也该有上千人的精血,想必现在也不好对付。”月画担忧的问道,要是一只翼蛇也就好说了,可偏偏是一头破坏力强的咕兽,说不定还是一头精力壮年的咕兽。
“皇城人潮拥挤,三皇子府邸虽不在闹市,但也是在城区之中,若是打了起来,必将伤及无辜。时间拖的太久也怕迟生变故,你们准备一下,明晚是月圆之夜,月画你和月芩明日子时一东一西袭击,我会从南方进攻,势必把它逼到北方的护城河,咕兽不识水性,在哪里将会减少许多麻烦。”北边是护城河,人烟稀少,倒不担心会伤到无辜,轻鸾有条不紊的布置着明日的事情,毕竟在城中,若是迟生意外,也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那到时若是那妖怪携三哥做威胁,又当如何?”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司马长阑一身黄色华服从外面走了近来,看来是刚下了早朝过来,连朝服都没有换。他本想来找她去看兰苑新开的茶花,却没想到进门听到这么一个事实,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即使再冷漠,可也不能丢下不管。
“我们的陛下,那我们就可以顺带帮你除掉这个潜在的隐患啊。”月芩打趣的说道。
说罢,司马长阑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月芩休要胡说。”轻鸾轻斥道。稍稍起身,月画招呼着司马长阑在一旁坐下,月芩嘟了嘟嘴不讲话站着。
“朕希望保三哥无碍。”司马长阑真挚的看着轻鸾,“无论他干了些什么,我只希望最后是由朝廷的法度来制裁他。”
月芩刚想开口被轻鸾瞥了一眼,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有说。脸上甚似无辜。
“陛下,我可以确保他的安危,但如果他做了一些违背民常的事情,祭司院自会制裁。”轻鸾开口说道,这已经让她不悦了,这整件事都是三皇子一手促成,她不懂司马长阑为何要护着司马昭,但若是他有徇私,她不介意动用她大祭司的权力为城中死去的百姓一个答复。
“多谢”司马长阑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了,但是他只希望最后由他来了结这件事,毕竟陈家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处理不好,朝中大臣又要滋事。
“不知陛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轻鸾开口询问道,她可不相信司马长阑是为了司马昭而来,毕竟这件事她可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
“这..”司马长阑一脸尴尬,倒是忘了此行的目的了。“这个,朕听闻大祭司喜爱茶花,今日有人禀报说兰苑的茶花开了,兰苑的茶花品种胜多。我看大祭司到宫中整日待在藏书楼和这碧落宫中,怕大祭司待的无聊,想给大祭司解解闷。”
“我记得茶花不在这季节开吧”轻鸾疑惑的问道,临山上种了不少茶花树,花开的季节一般都是十一月份左右,这才刚入秋,开的也是早了些。
“宫中花草都有人悉心培育,想早开一些时日也是寻常。大祭司不妨屈驾前去观赏,定不会辱没大祭司的法眼。”司马长阑自信的说道,宫中的茶花虽没有临山漫山遍野,但贵在精致。
“小姐,你在藏书阁也闷了几日了,出去散散心也好。”月画想着小姐这几日面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想想也是被宫中的烦闷之气沾染,出去看看也好。
“也好,是该去透透气了。”这几日待在藏书楼中也是乏闷,既然京中事情已经查清楚,出去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