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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早上,下雨了,我透过已经被雨水浸湿的玻璃窗看着外面被雨水扭曲的世界。真实与虚幻在我的眼中都已经开始模糊。虽然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却并不感觉到困。我照了一下镜子,里面的人面容憔悴,和曾经那个我相去甚远,可我却感觉自己好像得到了某种解脱。

我追随着自己脑海里面残存的奇妙感觉,穿上雨衣,从公寓里面出门。外面的雨下的好大,打在脸上凉凉的,但是此刻我并没有静静感受的心情,我将雨衣的拉链一直拉到脸上,然后让帽子覆盖住头,只给自己留出一条可以供眼睛看外面的缝隙。

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好像躲在世界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看着这个世界的感觉。

我现在要去干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打算,我只是走着,将自己头脑尽量的放空,然后去让本能去主导自己的身体。外面的世界一如既往,熟悉的建筑,熟悉的感觉。

走着走着,不知为何自己已经无意识的跟在一个学生走了一段路了,等我正式反应过来的时候,前面的学生早就已经察觉到我了。因为在这样的大早上,一个穿着这种奇怪雨衣的怪人代表的是某种未知,而未知在人的本能看来就存在着危险。

他不时的回头看我,然后加快脚步。他害怕了,他在害怕我。我同样加快脚步跟着走着,但是却又不太快,只是保持一段距离。我到底在做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种氛围和感觉却让我一阵迷醉。

很快,他慌张的就开始跑了起来,我跟着追。我突然想起了面对很多凶狠的动物的时候,最好不要跑的准则,因为产生恐惧的那一方开始跑,就代表着狩猎的开始。

我没有跟着跑太久,因为我太累了,再者他已经吓的大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我换了条路,在回公寓的路上吃了点东西,回到家倒头就睡。

我现在还算是一个正常人吗?每次从缭乱的令人头痛的梦中醒来的时候,我都会产生这样的一个疑问,同时我又会对什么是正常人有疑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正常人?大概让人可以理解的人就叫做正常人,因为这种正常让人感觉到一种安心和信任。按照这个标准,我应该算不上是一个正常人,因为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目前也没什么社会关系,至于亲情,天性凉薄的我将最表层的温情剥去,头脑里面已经容不下任何感人肺腑的道德大义,有的只是悲观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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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面关于跟踪狂的事情,一下子就突然传开了,因为在学校里面已经已经有好几个学生遇到了恶意的跟踪事件。校方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出动了好几个保安一直在学校周围巡逻,而且还报了案,镇上也开始有警察在查这件事情,因为在此之前也有人报过案。

“你们有遇见过吗?我听说好像是一个喜欢追人的神经病,长的丑,专门喜欢在学校附近活动。”

“切,让他来追我试试,看我不见一次打一次。”

“你这家伙就喜欢满嘴跑火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回去都会被吓的唱歌。”

“那是你自己吧!”

……

趁着大家议论的时刻,作为班上活跃的一名成员,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参与机会。

“我倒是挺想遇见一次,可是都没看到人,不会是已经被我们学校的保安吓破了胆吧,话说我们学校最近的安保级别可是上升到了镇上有史以来最高,Level5,上次贩卖器官的团伙出动的时候也没见这么给力。”

“哇靠,哪来的level5,你哪来的数据,我看最多不过level1,因为只有一级。”有人接着我的话吐槽。

“你们没看我们县的本地新闻台吗?”有一个喜欢看新闻的说道。“我昨天看到说县里面的领导要来我们学校视察。”

“我们县的电视台……真的有这个台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估计是因为我们家的卫星……”

我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又要说一番关于他家卫星天线的故事,于是我抢答道。“你肯定只是固定看某几个台,你回去重新搜索一下,或者将台都调一遍就能看到了,我家的就是第二个频道。”

“哦,就是那个一直放广告和无聊电视剧的台啊……我有看过,但没注意……”

学校里面的这种对话实在是平常,大家都在讨论些没有意思的事情,但是出奇的和谐的是,这些话题却总是不缺乏人的参与。

学校里面无聊的学习打闹追逐的一天很快就完了,晚上的晚自习完了之后,我和希一起留下来值日,因为值日的是按照座位来排的,所以今天轮到了我和希。

几分钟之内,同学们都走的已经差不多了,我见希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任何表示的样子,所以说道。

“你打扫讲台和走廊怎么样?我打扫教室。”

希冷漠如常,起身就去拿扫把往走廊走去。我无奈的耸肩,也开始自己的打扫任务。

很快,打扫就完了,希一言不发地整理着自己的书本,看来她还准备回去学习。我什么也没说,等她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都已经开始成了习惯。“我只是关爱孤独人士。”我在心中解释着。

“你有想过辍学吗?”希突然对我说道。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希竟然问这种问题。我用快速的语调回答。“没有,我为什么会想要辍学,老师和同学都这么喜欢我,而且学校里面的生活这么自由随意,我要好好享受我的学园生活。”

“是吗?”希有些落寞。

我当然是在胡说八道,虽然这种生活看起来很美好,可是我却已经厌倦,曾经有想过辍学,可考虑的更全面的一点,辍学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是因为家庭原因,二是如今的我感觉自己并不能在社会中立足,无他,年龄就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我并不想说实话,就算是是希想要听到我的附和。“你想辍学吗?我觉得不管怎样,继续上学还是好点。”

希一下子沉默无言,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却能感受到一种奇怪的隔阂,似乎我刚才的那一番话,对希产生了某种心理影响。

沉默的精灵在黑夜之中飞舞着,路灯此刻好像显得格外的昏暗,我想要用眼角的余光看希的侧脸,可却仿佛被阴沉的黑暗糊住了视线,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这种时候,我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将视线往周围发散,我觉得这可能会让我觉得好点。可突然之间,我注意到了身后的那个人。

我心中一惊,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暗自自责,因为一般情况下我都不会现在才发现身后竟然有人跟踪。毫无疑问,这肯定就是最近出现在附近的跟踪狂,虽然没有其他的证据,但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完全是直觉,我对我的直觉坚信不疑。

“希应该还没有发现。”我看了一眼希,她总是缺少一种对外界的敏感。

“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跟踪狂吗?”我开口问希。“我今天听见他们现在竟然还采取蹲守的策略,好像就是在学校周边,都什么年代了,这种做法早就已经过时了吧。跟踪狂有这么笨吗?”

“我觉得今天的你怎么这么多话?让人讨厌。”

我毫不在意的接到。“我有个假设,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跟踪狂吧!整天沉默不语。”

我到底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其实我只是突然之间产生了一个恶趣味的念头。如果跟在我和希后面只是一个普通级别的跟踪狂,那么他的趣味只是想要感受到一种隐秘的心理刺激体验,就像在没人的地方躲着看黄色杂志一样。

那么在我说出带有暗示性的话语之后,他就会离开。

如果他是变态级别的话,那他估计会做出一些让我非常感兴趣的行为,当然,这些前提都是我认为跟踪狂不会对我们做出伤害性的行为,不过如果他真的可能那么做,我也只能和希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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