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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加班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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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的超级大脑或许帮了一些忙。我飞快的打开一些有名的“成功”案例,有个哲人说过“成功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我手指敲键盘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堪比马克西姆(克罗地亚钢琴家)弹钢琴的手指。那声音就像一首美妙的曲子,我称之为“加班进行曲”。

中午也顾不得吃饭,虽然肚皮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但是工作起来我什么都忘光了。

一直到下午下班,期间只有经理的美女秘书来调戏坐我前面的高富帅时,我忍不住在她圆臀上瞄了两眼,除此之外,我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我的电脑屏幕。

这时大家陆续下班回家,楼道里传来员工和关经理打招呼的声音,有叫吃饭的、喝酒的、唱K的。

关经理到我座位上视察了一遍,我将快要完成的半成品给他看了一下,他不禁赞叹道:“真漂亮,大气!小谭,很有前途哦!”

我笑了笑,“多谢经理!”

关经理转身对高富帅道:“小孟,下班之后陪我去见一个客户。”

高富帅点头道:“好的,关处!”

关经理好像更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因为大多数人叫这个设计人员为“设计处”,但我总觉得这种叫法有点官僚。

整个设计处除了美女秘书之外,就数高富帅是关经理身边的大红人了,他酒量也是奇好,比发标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次见客户关经理都会将他和秘书带上,一个美女养眼,一个美酒怡情,无往不利。

不久之后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干净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稀里哗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肚子饿得咕咕叫,窗外也已经一片黑暗。

安保人员来巡视,手电照了照里面,认出了我,笑道:“谭晓风?今天加班啊?”

“嗯,东西太多。”

“十点钟清场,你要在十点之前出来啊!”黑高个保安笑道:“不然的话就被锁在里面了,听说公司里闹鬼,每天三更半夜都会出现许多不穿衣服的女鬼,专找年轻小伙子采阴补阳,特别是你这种又帅又没有女朋友的,女鬼最喜欢!”

我嘿嘿笑道:“那倒好,我求之不得呢!”

熬到了九点多,终于把户型图改完了。

不穿衣服的女鬼没有出现。

拖着疲累不堪的身躯,回家。

当天晚上“水岸东方”的户型图占满了我整个脑袋,令我无暇他顾,这一晚竟然睡得格外的香。看来工作是逃避现实的有效手段。

第二天我从早到晚把自己埋在电脑里,许多说明要写、工程量要算。我以为会比前一天晚的,结果还没等保安人员出现我就把工作完成了。

确认图纸和说明书都已经完善了,我打印了清样放在桌子上,明天上班第一时间向关经理汇报。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

猛然一阵胃疼,我才发觉自己原来从昨晚到现在颗粒未进,肚子开始造反闹革命了。

找了一家面馆,海咥了两大碗面,竟然吃撑了,于是我干脆溜达回来了,权当散步,还能省下交通费,心里窃笑不已。

走在清凉的滨河路上,不少人在这里观景休闲,石凳上尽是打啵的情侣。

东海市的夜景是极美的,河岸边的杨树、柳树、槐树、梧桐树,还有姹紫嫣红的花,点缀着疏落的色灯,给大都市增添一抹绿意和生机。

微风吹来,树叶沙沙响。

多么熟悉的地方!

当我走过一颗柳树的时候,我感觉这个地方实在很熟悉,再看到树旁一团难以察觉的污渍,我心下了然,原来几天前我在这里吐下了不少肥料。(好恶心的词!)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孩,实际上这几天我时有想起她来。那是上天对我一次眷顾,让我感觉到世间善有温暖存在,可是那温暖多么短暂,我还没得及感受,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是无情的。那个本就模糊的面容越来越虚幻,那个模糊的场景越来越飘渺。如果不是那两张纸片,我不认为那件事真正发生过,如果不是那两张纸片我怀疑那甚至比一个梦还不真实。

但是不管如何,我在那颗树下左右踌躇徘徊,希望那个女孩突然出现,来一次美丽的邂逅。那,多么浪漫!

这是我内心深处的秘密,但表面上我只是告诉自己,我还没对她说谢谢呢。

“只是想对一个帮助过你的人说声谢谢。”

看,人的劣根性,我很清楚,却不敢承认。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冒出来的念头让我对自己感到鄙夷:刚刚跟女朋友分手没几天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孩。

可惜,我徘徊了等了许久,看出上帝没想眷顾我那可怜的期待。于是我只好悻悻的往家走。同时心里安慰自己,就算出现了又能怎么样?我摸了摸几乎口袋里干瘪的钱包,苦涩一笑。晚上吃了两碗面钱包里只剩下十块钱。

不知道发标把手表拿回来没有,我往郑记大排档望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百米,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冷冷的路灯下一对情侣慢慢走来,有说有笑。从这个路口转弯,不远处就是我的住处,那是一处陈旧的老区公寓,而我住在顶楼。

“你好,”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

我如被电击一般,转过身来,见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提着一个红色箱子冲着我一个甜美的微笑,我不禁有些失望,干笑了一声。

“为失明的人募捐……”说完女孩深深鞠了一躬。

我见那红色箱子上果然写着“募捐”两个字,我掏出钱包打开一看,拿出唯一一张十元钱,拉出一角,道:“我真的很想捐,但这十块钱是我明天一天的伙食费。”

女孩微微惊讶的看着我,轻轻一笑,道:“仍然感谢你,愿主保佑你。”女孩微一欠身,继续寻找下一位的“救世主”!

“等等!”女孩转身出了几步,我叫住了她,她回头冲我一笑,我走过去掏出十块钱扔进了募捐箱。

“愿主与您同在!”女孩非常感动的给我鞠了一躬。

那天晚上我一想到我那十块钱竟然能为失明的人复明,我心里特别高兴,就算饿一天也没什么。望着挂在墙上相框里的纸片,我那一觉睡得特别甜美。

一大早起来,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发觉笑得很自然,心情大好!

上班!艰难的挤上公交车,掏出公交卡,电子声音却提醒:“滴,请及时充值!”我大惊,好在这次还算有效的,但卡里的钱已经不足以付下次车票了。想到自己身无分文,我惊呼“好险!”差点出大糗。

*

当我把清样交给关经理的时候,他赞叹不已。我更是煞有介事的指出了几处未响应标书并改过来的地方,关经理惊叹得嘴角和眼角都在抽动。

是谁说努力得不到回报?

“方案很好,看得出来你花了不少心思。”关经理中肯的表扬让我有些飘飘然。

关经理指出了几处需要微调或者语句不规范的地方,我一一听取了意见。

“还有封面再做漂亮点!”关经理道。

说实话,关经理的业务水平不低,尤其是这类投标项目,他一向嗅觉灵敏,策略很多,这一点不得不佩服他。

对他的意见我一一进行调整修改,又花了两个小时时间,之后我再次来到经理办公室。

“拿去出版吗?”我问。

“先不要出版,你把电子版发给我,我再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向董事长汇报一下。”关经理意味深长的道,“小谭啊,这个方案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你先不要跟项目组其他人说这件事,知道吗?”

我“哦”了一声,虽然不明白他什么用意,但是我觉得我没必要多问。项目组一向是独立运营的,虽然说董事长也有过问的权利,但一般也只是询问商务标,技术标一向是项目组敲定的,也就是关经理说了算。

少说话多做事吧!我心里如是想。

“还有事吗?”关经理问道。

“呃,关经理,还是昨天的事,这两天我出现了一些状况,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我确实需要跟处里预支一点工资,所以……”

关经理抬起眼睛看着我,继而呵呵一笑道:“那你下午过来吧。”

我大喜过望,道了声谢。

危机总算度过了,心里暗暗高兴。

中午在食堂凑合吃了一点东西,一直到下午心里一直惦记着工资的事,可是关经理迟迟不叫我去办公室,“水岸东方”这个方案也没了下文!我看着墙上的钟表一秒钟一秒钟的过去,心中焦急难耐,那钟表走得也太tmd奇慢无比了!

眼看就要下班了,我突然意识到关经理可能把事忘了,我连忙起身要去经理办公室,却见美女秘书的窈窕身影迎面而来:“关经理叫你过去。”

我立刻如沐春风,不禁赞美了美女秘书一声,令她眉开眼笑,看来快乐是可以感染人的。

尾随着香风来到经理办公室,关经理示意我关上门,而后他拿出了一个档案袋,道:“小谭,我有个任务交给你,别紧张,就是把这个档案袋帮我交给一个客户,明天本来我已经约好他了,不过董事长却让我一起去一趟BJ那里有个重要的会议。而这个客户也很重要……刚好,这个客户对建筑行业有许多独到的见解,我想你们可以相互认识一下,以后相互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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