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赶快进卫生间把湿衣服脱下来吧,顺便洗个澡。”我关切的望着她,又补充道:“有热水!”
“你先!”
“不!你是客人。”
“我,没有换的衣服。”夏莎脸蛋飘起两朵红霞。
“哦哦,我给你找!”
张小蕾以往虽然偶尔会来我这住上一两天,但如今这里已经没有她一丝痕迹,小蕾竟然就这样舍我而去,现在想起来仍然恍若隔世。
没有女士的衣服,这怎么办?我的脸色风云变幻,想不到立刻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我咬咬牙,“我去外面给你买!”
“这周围有卖的吗?”
我尴尬的道:“楼底下本来有个早市,但是……今天好像下雨了,大不了坐车到市区去!”
夏莎似嗔似怒,如怨如诉,我心想我这一去回来,远水能不能救得了近火?但我实在害怕夏莎以这个理由离开我。
“你家里,难道就没有一套干净的衣服?”夏莎的声音细若蚊蝇。
“啊?有是有,不过都是我的衣服。”
“那你赶紧去拿呀!”夏莎气得鼓鼓的:“真是个呆子!”
“好!”我势如破菊的冲进卧室的衣柜翻出一套T恤和纯棉运动裤,这个主意在我脑海里徘徊良久,却要夏莎主动说出来,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大勇气。
我一边怜惜一边得意。接着我开始犹豫要不要连小内也给她拿一条,她要是穿上我的小内——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幅邪恶景象……STOP!我立刻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谭晓风啊谭晓风,想什么呢?”
我听见卧室外夏莎“啊啾啊啾”连打了两个喷嚏,连忙出去将衣服递给夏莎,夏莎接过衣服瞪了我一眼,进卫生间去了。我不明白她瞪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这时夏莎在卫生间内说:“你可以去卧室换衣服的,傻瓜!”
她的善意提醒让我恍然大悟,但是,我实在想跟他说:实际上我好想嘘嘘!要知道人在受冷的情况下新陈代谢很快,我此刻才知道我憋得有多难受。
“哦,好的,那你悠着点,别着急!”上帝,对不起,我说慌了!
夏莎突然打开门,一只雪白的藕臂从门缝伸出来,递出一条毛巾,道:“给你的。”她关上门又道:“拿条新的毛巾给我。”
我:“有!我是说好的!”
夏莎:“你换好衣服再给我送过来吧!”接着是哗哗的水声,就跟窗外的雨声一样好听。
我在卧室里换好衣服,幸福感把我头脑快要冲晕,尿感却快把我膀胱憋出内伤……
“把吹风机那给我!”夏莎正拿着我给她的新毛巾悠悠的擦着长发。
夏莎对我家有什么东西了如指掌。
人生真的像场戏,想不到夏莎已经是第二次来我家里。我甚至有一种幻象,以为夏莎本就是这屋里的一员。
杨玉环出浴有多好看,我不知道,但是夏莎洗完澡的样子让我目瞪口呆,尤其是他穿着我那宽大的T恤和运动裤,而且里面全真空的。我要是说我没有胡思乱想估计连鬼都不信,但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想嘘嘘!
“好!你在客厅稍等一下。”我把夏莎请出卫生间,马上关上门,接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真舒坦、真tm舒坦!那一嘘,差不多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当我走出来的时候,夏莎怨怒的看着我,泪光闪烁,我心头一颤,我做错什么了?
“你别生气,我马上给你拿。”
“等等,”夏莎幽幽道:“你……怎么就那么傻?”
“啊?”
“估计憋坏了吧?”
我挠挠头呵呵笑道:“估计还没坏。”
夏莎脸色微红,啐我:“你好讨厌!赶紧去拿吹风机。”
我的卫生间那小点地方已经被洗漱用品放满,吹风机一直是张小蕾在用,我基本很少用到,被我随手扔哪了呢?
正当迷惑,却听夏莎道:“衣柜最右边底下那格。”
“比我还清楚!”我心里不由惊呼一声。
夏莎在吹头发,我瞥见她双手抬起来的时候衣袖下滑露出来的两条藕臂,左手胳膊肘有几道嫣红。
“你的伤,不碍事吧?”我指着她问道。
夏莎瞥了一眼伤口:“皮外伤。”她继续吹头发,缓缓又道:“只希望不要留下疤痕。”
“不会的,我保证。”我不知道“保证”这两个字从哪说起,不过夏莎一笑了之。
接下来我们该干点什么呢?说实在话除了张小蕾我没有带过其他女孩回家。
吃饭?因为我的肚皮不止一次提醒我,从昨夜到如今一口饭没吃,连昨晚的阳春面都在救人的时候吐得一干二净的。
睡觉?我的眼皮同样在提醒我,从昨晚到现在上眼皮和下眼皮还没怎么亲热过。
一提到睡觉我隐隐有些小鸡动,所以还是想吃饭好了,我赶紧问道:“你肚子饿不?我去给咱做点吃的!”
谁知夏莎“啊唔”一声,打了个大哈欠,我随即跟着被传染了。夏莎道:“我不想吃,只想睡觉。”
夏莎吹好了头发走到我跟前,热气把她的脸哄得潮红,猩眼朦胧的样子,我不敢多看。
“你家好像没有洗衣机!”夏莎问道。
“洗衣机?”我尴尬道:“我还没买。”
“哦,”夏莎的嘴巴变成O形,“那我睡醒再洗衣服了,我眼皮快粘一起了。”
“没事,你赶紧先休息吧!”我心想,夏莎困成这样还惦记着洗衣服,真是难得!
“那……我睡哪?”夏莎咬着她的下嘴唇一角。
“啊?这个……”虽然我心里无比激动,但我拼命压住了。
现在问题来了,我这是“一室一厅”的房子或者说“一室半厅”,反正就是只有一个卧室,而这个卧室只有一张床我睡着,而客厅一个迷你型小沙发,让我如何抉择呢?
“卧室!”我的神情似乎很镇定!谁知她原本眯成缝的眼睛突然一挺,眼珠子大得吓人。知道你眼睛大,也不必瞪成这样!
“那……客厅吧。”
谁知她眼睛瞪得更大:“你敢让我睡客厅!”
“大小姐,你想睡哪呀?”
夏莎嘟着嘴,像是点豆豆一样点了两下,最终朝卧室一指,“卧室!不过……”她一本正经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进来。”
“哦。”我呆呆的点头。
夏莎关上卧室门那一刻我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不过门内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我突然想起我卧室的墙上还挂着两张纸片,我立刻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
那纸片在发标见过之后我就移进了卧室,以免闲杂人等看到,谁知道还是难逃一眼,只是这一眼来自它们的主人。
“呆子!”夏莎喊了一声。
我心头一颤,硬着头皮走进去,只见她两靥如点、双眉如张,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而我不敢直视着她,更不敢看那面墙,她将床上的被子枕头扔给我,又知根知底的从衣柜顶格取出另一床被子和枕头,道:“你昨晚也没睡,委屈你在客厅睡啦。”
我逃也似的奔出卧室,跳也似的登上沙发……而屋内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不过很快就宁静了。而我也昏昏沉沉的在迷你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阵小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喷嚏,醒了。
心里老惦记着一件什么事呢?走到阳台关上半掩的窗户,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到沙发重新睡下,我习惯性看了看手表,水雾之下显示的时间快下午两点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昨晚约好的今天给褚总送资料的!如果现在立刻出门,打个的,兴许能赶上赴约。
问题是:我已经知道了关经理和褚总两人的好事,我还给他送不?
没什么好想的!不送!
生我养我的父母、教导过我的恩师,他们都让我明白做事不仅要对得起别人,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像关经理这种行为或许已经构成了“泄密”,虽然只是企业行为,构不构成犯罪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对不起我们工作的单位。
我一直坚信:忠诚是一种高贵的品质。
出卖单位不是我的风格!这样决定了之后我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不过出于诚信原则我想我还是应该跟褚总知会一声。
手机被龙王抢了去,只好跟夏莎借了。实在不忍心打扰她睡觉,但是看着时间已过两点,我硬着头皮敲了敲卧室的门。
“笃笃笃……”
悄无声息!
“咚咚咚……”
还没把夏莎叫醒!
我轻轻喊一声:“夏莎……莎莎!”反正她还在睡觉,叫一声过过瘾。
还不醒!要不再等等,也许她真的很困。
手表指针将近两点半,我忍不住再来敲门,不过奇怪的是里面一直没声音,我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夏莎又凭空消失了吗?难道她趁我熟睡的时候离开了?
我惊疑不定,到餐桌上转了一圈!我心想她走的话或许会留下纸条,可惜空空如也。
“夏莎!”这次我喊得挺大声,而且敲门声也变大,但是依旧没有人回应。
我的心凉了半截,“莎莎!你再不答应我就冲进来了……我真的进来了!”
我牙一咬,将把手一拧……
门开了!竟然没上锁!但我的心随之也凉了半截,人肯定走了。
我推门进去一看,美人正在熟睡,姿势极为撩人!
我晕,这是一名雌性的天蓬元帅吗?我叫门都叫成这样了,都不给一声回应!
“啊……莎莎,我不是故意的,这个……你也听到了,我都叫门叫了很久了……”
当然,没什么反应!能反应的话刚刚也不至于听不到敲门声了。我意识到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我走到床前,果然不出所料。
“夏莎,你没事吧?”我摸着她的额头和脸蛋,烧烫得像火炉一般!
电话神马的我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此刻只有懊悔,想想昨晚我救人之后一直披着一身湿衣服,凌晨又淋成了落汤鸡,夏莎好像跟我一样!从来身体倍棒不生病的我都感觉头昏眼花流鼻涕,几个喷嚏把我都喷醒了,又何况是这娇滴滴的女子!
“莎莎,你别吓我?”夏莎发烧之后的脸蛋越发红艳,我却心痛不已、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