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襄市地处HB省中部,属于全国五大一线城市之一,更是由于南北东西铁路交错,可谓是十省通衢的现代化大都市。
自建国后,便进行五次大规模城改,如今市区面积,已经达到一千多平方公里,分作五个中心城区。正因这般强势的地利优越,也成为了毒品犯罪的蓬勃地。
在洋襄市毒圈之中,盛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若是从洋襄进出的毒品,无论什么品种,定然出自于八大王任何一人手中。
洋城区帝都食府,是新起的一家五星级会所,包涵餐饮,议会,夜总会,客房的综合性会所。海棠厅里坐着七个人,年龄跨度却是颇大,最小的不过才二十六岁,最长的足有五十出头。
个个衣着光鲜,气势雄傲,十足的老总风味,七人围着圆桌而坐,犹如某大企业开董事会一般。
“佛爷进去快二十天了。”最右侧的年轻男人,弹了弹手上的烟灰,轻佻的眼神扫视一圈众人,继续道,“如今也没点音信,咱们总不能这么耗着吧。“
“疯狗。”年纪最长的老者,一声墨绿色绸缎衣,眼色凝重道,“不需要遮遮掩掩,在座的人想必比你自己,都还要了解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好!”疯狗站起身子,“既然肥象大哥都点透了,小弟也不拐弯抹角,常言说的好,人挪活树挪死,上次与老莫的交易失败,如今市场上缺货的紧,大把大把的钞票,诸位总不该觉得烫手罢。“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疯狗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毒品不比商品,从最初的货源商,至最终落在吸毒者手里,其中还兼顾着托家,掮客,渠道商,线下输出者等等。
任何一个环节,只若出点问题,整条链锁便会受到不可预估的打击。
老莫便是属于线下输出者,而张彪则是恶狼武飞手下一号角色,由于线人小鱼泄密,导致交易失败,不仅仅导致直接参与者老莫被抓,张彪被贴实了标签,被迫潜藏起来。而且警方余威锋芒,将魏利国等也拘捕了,虽无法得到足够证据,不过行政拘留也足有敲山震虎的作用。
好在老莫还讲道义,牙关咬的紧,只若松懈一丝牙缝,在座的几人,绝没有这般聚集的机会,出国的出国,潜逃的潜逃,只得风声宽松些,方才敢再度回来。
七人之中,恶狼武飞,花豹赵仁义,猛虎关元培都是佛爷一手提携起来的,跟随多年的嫡系党羽。而蓝蝎子翁玲,骆驼贾顺联则是五年前踏上这条船的,肥象王强年岁比佛爷还要大出近十岁,想来也是多吃了十年的米盐,铁定的不吃眼前亏的好汉,三年前一枪崩了老上线缅甸商人,直接转投了佛爷门下。
疯狗不过才二十六岁,心狠手辣却比在座的都要更甚,虽说跟佛爷才一年多的时间,不过整个鄂西北七个地级市的市场,全是他一手拼出来的,一次交易量光是粉少不了三百斤。再加上YTW,MG,KF等,吃货量足有七八百斤,而且所掌握的线下输出人,都是自己一手联络,许多甚至连佛爷也不知都卖给了谁。
“疯狗。”女人的声音,在这一群男人味中,颇有些令人心底发毛。
蓝蝎子修长的手指上,戴着各种不同颜色的假指甲,来回蹭着桌面,更是犹如锯木般刺耳,“你是不是又输光了,搁今乱叫起来,咱们可都是跟佛爷做事的,况且这些年来,佛爷所托的上家,从未出现一点差池,如今佛爷还在牢子里,没有货就算是瘾君子闹上门,又能怎的?“
“嘿嘿。”疯狗向来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钱财,二是女人,瞧着蓝蝎子那般靓丽的脸,怎舍得还嘴,“玲姐,咱小狗向来不着调,可若是办事起来,可不比在座各位大哥差劲,若没空穴,怎能起风?”
“你能搞到货源?”贾顺联凸显迫切了些,顿感有些失态,正了正脸色,不再多言。
“别他女良扯淡!”武飞着实不喜欢这样的毛头小子,从一开始便不屑瞧上一眼,不过碍于佛爷面子,也不好当面撕破脸皮,如今疯狗竟然敢扯起大旗,自立门户可是个绝好时机,瞪眼喝道,“咱们这行,只做熟不做生,谁知道你那货价成色如何,背景如何,若是条子扮得掮客,岂不成了自投罗网了。”
贾顺联听了这话,心底油生一股凉意,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若不是近几日输得惨了,也不会这般见钱眼开,在这一桌上的人,颇有些失了面皮。尤其武飞的话,可谓是针针见血,干这行心急可是大忌,更是觉得脸上无颜。
“条子?”疯狗乐了,乐的合不拢嘴。
武飞鼻腔颤动,右拳攥的生硬,一拳击在厚实的桌面上,竟将一侧杯子震起一寸。
前番交易失败,便是因警方卧底泄密,卧底小鱼恰好就是武飞手下的人,疯狗这般姿态,足是裸赤的羞辱与嘲讽。
“怎么?”疯狗见武飞怒色而瞪,脸上却仍是得意不已,“飞哥,还要揍我么,揍完我好让那小子回警局报信,日后进牢子可谓也算是功劳一件。”
“你!”武飞猛然站起身子,从腰间扯出一把匕首,指着疯狗道,“再说一遍,试试!“
疯狗不再得意,不再笑了。
没有人能在恶狼武飞的匕首下,笑得出来。
疯狗皱着眉头,眼皮不眨,脸颊的一片肌肉,微微一颤呲牙问道,“你动手试试?”
武飞可谓是佛爷手下第一号打手,不但手段辛辣,而且曾跟随一个街头艺人,练了一年多的飞刀绝技,如今两人相距不过几米,足够指哪刺哪。
疯狗脸上没了那幅地痞相,倒还有几分的帅气,只不过如今冷冰冰的紧,额头的汗珠缓缓滑落。
在场的七个人,没有一个不是手沾血腥的,更不会将杀人这种事,当做大不了的事情,个个悠哉自若,也不劝也不挑拨,就那么安静的瞧着。
武飞笔直的右臂,纹丝不动。
手心的匕首,却一闪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