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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混战

自从狮鹫小组成功营救出自己的女儿,萨文比就知道安政府军一定会报复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由于前面几个阶段与安政府军的较量,面对日益强大的安政府军,自己已经再没有更多的武装力量与之抗衡了。但是,这并不足以击退萨文比的雄心、勇气和不甘,因为他从来无所畏惧。萨文比本以为自己的营救行动将会给他带来全军覆没的结果,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安政府军并未就他的行动立即派兵来找他的麻烦,本来狮鹫小组出于对萨文比信誉的肯定想要出手相助,但最终被萨文比拒绝了。一是因为这是萨文比自身与安政府军之间的恩怨,他不想把除他以外的势力牵扯进来;二则是出于政治局势方面的考虑,萨文比心里很清楚,现阶段国际社会已经承认了安新政府,如果现在将外来势力,尤其将像狮鹫小组这种类型的外来势力牵扯进来,势必会给自己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他付清给狮鹫小组的佣金后,便安排途径遣送狮鹫小组出境了。

两个月后,就在狮鹫小组还在处心积虑地躲避和应对来自于黑水的追杀时,他们接到了来自于遥远的西伯利亚的委托。正是这份委托,彻底地将狮鹫小组带进了一场混乱之中;也正是因为这份委托,狮鹫小组经历了他们有史以来经历的周期最长的战斗之一。这份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委托,委托人是俄联合军队集团,他们向分散于世界各地的佣兵军团发出秘密邀请,旨试图借助外来势力的力量缓解俄军对车臣的战斗疲劳和损失,以此支援俄一统车臣的愿望。狮鹫小组的成员们不傻,他们深知车臣战争的原委以及战场的水生火热。虽然面对丰厚的佣金,但他们依旧不想轻易冒险。然而,面对来自于黑水的追杀,他们同时也深知这场与黑水的拉锯战不会那么轻松地结束,鬼知道美军付给黑水多少钱值得黑水针对他们的追杀如此执着。最后,杨林伟在与斯坦福等人商量后,终于决定带着狮鹫小组率先前往格罗兹尼。

此时的车臣战争已经进入到白热化,在俄军前期取得对反政府军作战的绝对优势后,俄联合军队集团总司令喀迪斯乐宣布将战争迅速推进到第二阶段——集结兵力挺进格罗兹尼。当年11月,狮鹫小组成功抵达格罗兹尼,并以秘密通讯形式将自己已经抵达格罗兹尼的消息告知俄联合军队集团总司令,后者要求他们进入潜伏待命状态,一来避免暴露目标;二来有利于狮鹫小组做一些开战前的军事侦查,以为俄联合军队的挺进开辟出一条有利的绿色通道。狮鹫小组在接到指示后便以化妆的形式将自己伪装起来,混迹于茫茫人海中。

杨林伟原本以为自己和同伴是最先到达格罗兹尼的,但就在这天晚上,当他们来到当地一家小酒馆的地下一层时,杨林伟这才意识到,原来早就有多支佣兵军团抢先一步到达了这里。为什么是地下一层呢,因为这家小酒馆说起来可以算是在当地小有名气的,酒馆的首层是供给平民消遣娱乐的场所。首层通往地下一层有一把螺旋楼梯,但要找到这把楼梯,必须通过一道暗门,而这道暗门又由一个非常隐秘的机关所控制。如果只是一把手控机关那么简单的话是根本难不倒狮鹫小组的,难就难在这把机关并不是手控的,而是声控的。馆主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由于地下一层不仅仅是为“特殊人群”服务的,同时也因为在这个地下空间内还常驻着一群靠着买卖情报而生的风信子,所以馆主将机关设定了特殊的密语,只有对上这个密语,机关才能启动打开暗门。这群风信子的渠道很野,无论你想买到什么样的情报,小到某个家庭中丈夫或者老婆出轨的信息和踪迹,大到车臣反政府军头目的个人资料和具体的驻军情况,只要你有足够的钞票,到了这里都能有所收获。虽然两者看似毫无关联,但实际上这里的馆主也从中获利,然而由于到这里买卖情报的人员大多不是什么善茬,而且这些被买走的情报多涉及到官方以及反政府军的秘密,所以这个地方一旦暴露,那么包括馆主在内的所有人员都将被清除,而这个酒馆也将被夷为平地。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馆主不得不万般小心,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这块“宝地”隐藏起来。杨林伟一行人也是在找到一位清楚这个酒馆情况的向导才得以进入这里,他们原本只是想来这里消遣一下,但听说这里能够获取一些要紧的情报,于是便找到了这群风信子的头目——这个叫维克多的男人。

维克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商人,心里打着精明的算盘,他对自己所掌握的大大小小每一条情报都进行了明码标价,倘若想免费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当维克多见到杨林伟时,他将后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眯着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看着杨林伟道:“你们是.........前来支援的分队?”杨林伟咽了咽吐沫:“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维克多干笑了一下道:“那是,那是。那么,你们想得到什么样的情报?”杨林伟用食指钻了钻耳朵道:“反政府军有几个头目?分别是谁?这几个头目的个人档案、住所信息,格罗兹尼的驻军情况。”维克多听罢若有所思地看着杨林伟,顿了顿道:“你们想实施斩首行动?”杨林伟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道:“风信子的职业规则你忘了吗?不该问的不要问。”维克多笑了笑,耸耸肩道:“当然,不该问的不问。好吧,如你所愿,但你要的这些情报价格可不低哦。”站在杨林伟身后的斯坦福一挑眉道:“开个价吧。”维克多看了看这位黑人大汉,又看了看杨林伟,嘴角一扬道:“5000美金。”杨林伟听罢看了看同伴,又看了看维克多,笑道:“你这是坐地起价,宰一个算一个呀。”维克多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联合军队马上就要攻进来了,天知道这里最后的结局会怎样。而你们恐怕也不会在这里待很久,我也得生存啊。”杨林伟平静地看着他,几秒后爽快地答应了:“成交!”维克多于是转过身朝一间小屋走去:“跟我来吧。”

“这些就是你们要的东西了。”维克多指着扔在桌子上的鼓鼓囊囊的文件袋说道。

杨林伟拿起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本资料,这本资料的封面是一张纯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塑料纸板。他翻开封面便看到一页个人简历,简历上的照片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简历上对这个男人的介绍是:马克托夫,男,48岁,车臣伊斯兰民族分离主义武装部队首领。1969年加入前苏联红军,毕业于第比利斯高级炮兵学校和列宁格勒加里宁军事学院;1992年年底,马克托夫离开军队回到家乡,并和自己的“战友”——前苏联空军将军杜尔妲烨夫一起,开始推动车臣的独立运动,并在1994年至1996年第一次车臣战争期间,任车臣伊斯兰民族分离主义武装部队参谋长.........

杨林伟看罢将资料重新放进了文件袋递给了斯坦福,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卷捆绑好的钞票递给维克多:“希望你不要暴露我们来过这里,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维克多接过钞票,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阿梅龙故意向他暴露出的武器,讪讪笑道:“放心,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们也有我们的章法。”杨林伟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带着同伴离开了这家酒馆,原本阿梅龙提议喝一杯再走,但被杨林伟拒绝了,因为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当他们刚走出暗门的时候,狮鹫小组与三个身上纹满各种纹身的大汉擦肩而过,带头的大汉用眼角余光冷冷地瞟了一眼杨林伟,而后者用同样的方式还了回去。杨林伟本以为那大汉会有所动静,自己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手枪,但直到狮鹫小组走出酒馆回到人群中,那名大汉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这让杨林伟不禁松了口气,因为他实在不想将自己和同伴暴露在反政府军的包围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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