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的晚宴过后几天,喜好结交的知府家大公子来府上诚邀四川佘家两公子及素多素勒两位哥哥和素多素勒去他家书院游玩。
素多素勒本心是不想去的,无奈其他人各揣心事,在他们的辍窜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回,素多素勒改乘一顶软轿,不比在草原,与一帮大男人骑马随行似乎有点不雅。
书院仍矗立在青山绿水间,素雅雄壮,清泉悠然叮咚,古木奇花映掩着豪门。
素多素勒被安置在靠宅西侧门一套小院里,曲家的大姨娘长年住在这里,听说患有失眠症多年,为的是安静休养,大姨娘有两个未出格的女儿,一并同她们母亲住在这里。大家一见面,大姨娘好生热情,再三安顿,让素多素勒多留些时日,好好赏赏山中的写意。
庄管家也随郡主出来了。这段日子,无所事事,真给他憋闷坏了,素多素勒想让他散散心。
郡主,两位丫头及庄管家同住一院。
晚饭过后,素多素勒的两位哥哥告辞回去了,他们各有各自放不下的事。曲公子见挽留不住,就又嘱咐了几句,望日后有空多来走走。
正值中秋,盈盈的玉盘静静地顾盼着书院的亭台楼榭。赏月阁中,欢声笑语,一干年青人边享受着溶溶月色边把盏对诗,气氛热闹非凡。闲居隅阁,笑论事事尘寰。
湖边的垂柳姿影婆娑,清风如丝。不知是地灵还是人杰,大家的诗意涓涓流淌。
素多素勒暗自赞叹,那位知府门上的贵客,不善言语,却诗才敏捷,学养丰厚。他的诗豪气于怀,气贯苍穹,大气得很。他的人,披一身月光,美发飘逸,目光睿智。再看他挥毫的样子,玉树临风,似玉欲坠,难以言表的尊贵与洒脱。素多素勒拿过朱公子的贴子一看,不禁心痴神迷,她从没见到过如此有底蕴的字,大气磅礴,豪迈刚键,亦如云卷云舒,又似仙鹤舒翅。
缕缕的清光柔柔地抚弄着素多素勒的心扉。
曲仑阳也是满腹经仑,但在朱公子的笼罩下就显得失色几分,佘家两兄弟操着一口四川话,也是绞尽脑汁,倾腹所有,让这对诗会更是锦上添花。
曲家两位千斤虽年纪不大,文采却不落俗套,有问有答,常常会出人意料地出几奇句,大姨娘自称满肚子草包吟不了诗,却喜爱这份场景,招呼着丫鬟婆子上酒小菜,气氛好不热闹。
对诗,谈论中,素多素勒知道茗达是位忠厚的人,虽才学比不上朱、曲二人,心思却很纯实,是个靠得住的人,人有些腼腆。对她那份心真切,素多素勒能感觉到。曲仑阳是位很圆滑难以琢磨摸的人,做事得体得让你无所适从。究竟他对自已有分情,有几分真,素多素勒一点也拿不准。
赏月论诗在高潮中结束了,大家言犹未尽,怎奈夜色已深,便散了去,各自回去歇息。
素多素勒回到小院内,月儿星儿一个劲抱怨,屋里屋外蚊虫太多,送素多素勒回来的书院吴管事连连赔礼:“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也不晓得,这院紧靠山墙,景色一流,装帧也精致,但一到夏日山虫颇多,这么着吧,我带人给您把东边跨院打开,您和下人都移到那个院吧”
东边的小院果然没有那么蜢虫,素多素勒安顿下来。吴管事走后,又匆匆进来一个人,离近一看是曲公子,好象一脸怒容。
“吴管事大胆,敢不经我同意私自安排客人”边走边发怒
到了跟前,曲公子紧着说:“奇小jie不知,这东院很久无人下榻,这吴管事办事不利,请小jie还是移居他处,别怠慢了小姐”
素多素勒第一次见他如此急躁,这院看起来很别致,屋内也干净,就回道:“谢过公子,不必一次次麻烦你了,夜也深了,哪里睡都一样,您看,都是两个丫头瞎絮叨,吴管事才好心硬让我们搬到此处,我看这院子很好,公子您也早点歇息吧”
曲公子不好再说什么了,皱着眉头,犹犹豫豫,心不在焉地嘱咐了几句,转身告辞了。
素多素勒心里很是不爽,他这又是何意呢?奇怪的人!
朗月的夜是那么恬静,素多素勒思绪滋长,自已看待朱公子的情愫很让她震惊,整个赏月中,朱公子神情淡定从容,根本没刻意留心于素多素勒。相貌倜傥的曲公子,今晚行为言语怪异,知人难知心,而墩厚的茗达却难拢自已芳心。想到这些,心事全都付诸于一声轻叹。
后半夜,素多素勒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被几许传来的怪声惊醒,划破了夜的静谧。屏息侧耳,这是一种刺耳的、沉闷的似铁链拖拽的声音,隔了一阵,隐隐地,这种沉闷声中夹杂了令人恐怖的呜咽声。
顿时,睡意全无,素多素勒揉揉肿胀的脑袋,静息听着,很长很长一段间隔,一串刺耳的磨擦声又隐约袭来,这次素多素勒听得分明,声音来自她的脚下,这间屋子的地下。
隔壁的月儿和星儿似乎仍在酣睡,没动静。
地下的声音没再出现,一切都归于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