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阙阁还有另外一个规定,就是同一天的拍卖场里一个人最多只能卖走两档东西,意思就是说即使你再有钱,但也不能包下全场的东西,好东西自然要大家分享。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件东西上,方才那位二楼的并没再插手,看来他如炉枫一样在等自己想要的东西。
飞姣公主得了一张上好的五百年的老狐狸皮,那皮色乍红甚是鲜亮,倒也合了她一娇贵的身份。
紫玉以七万冥币收得了一颗六级的丹药,真不失她整日苦修的作风。
三殿下也是得意,以十五万冥币得了个已故江湖高手的一双流星硾。
剩下有几件也无外乎是好一点的兵器之类,被江湖中几个有钱的帮派买了去。
按照名单来看接下来就是水涯涧里的袋子上场了,场中一时沉默无声。
与前两次花言巧语的人不同,这次现宝的竟是个圆润小孩。
他一双眼睛瞪得甚圆,一身利落的束腰装,脚下踩着一双鹿皮小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旁边精神震奋的炉枫却见他嘀咕一句:“还是那个臭毛病,总爱给他买新衣服穿,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我有意无心的听着:“他是药师。”
炉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知道就好,若是再有人知怕是要出人命的。”
我默默不语:“怕是死得也不止一个吧,你放心这事与我何干,我想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水涯涧抗衡。”
炉枫似是想要与我说些什么突然耳边想起一阵尖叫:“竟然是个橙色袋子,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十万冥币。”
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坐与我旁边的一个粗衣大汉,看他一幅凶相怕是在江湖上也挂点名头。
这时夜诛站了起来嘲他道:“十五万,怕是只能买回那袋旁边的小娃娃吧。”
“臭丫头,说话那样难听,难道是从小****长大的。”
夜诛一个好看有身份的姑娘被人这样一说,立时变了脸,想了半天竟想不出更难听的话回骂,于是道:“我们出三十万,有本事你再来。”
那粗衣大汉先是真真为难了一下,又拍了一下旁边的青衫派掌门道:“掌门有钱借我用一下不。”
谁知那掌门没甩他,站起来直接报上“四十万”
最后那粗衣又朝我这边看了的一眼,但瞧着我一身衣服,非富非贵,隧又作罢。
我看炉枫不知轻重缓急倒上了一杯茶,推了她一下道:“已经涨到七十万了。”
她道:“急什么,不是还有人没有出手么。”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正是二楼那位,模糊的影子,就在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之时,却听他道:“一百万”
场上之人惊鄂一片,到了七十万这个份上也只有几万几万能的跟着涨,他这倒好一口气涨了三十多万,顿时泄了场上两个争执最凶的人的勇气。
倒是炉枫见那人出手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志不在此,怕得是二楼那位夺了她想要的东西。依照一个人最多只能拍得两次的机会,他若得了这次那下次必然不会出手,相比知根知底的几个皇子对炉枫来说二楼那个才是最大的麻烦,谁知道他是哪个富甲一方的财神。
我看到一直沉稳着的二皇子开始行动,只听他旁边一个侍卫道:“一百五十万。”
这时连一旁,急得焦头烂额的三殿下与候府的长孙都不禁吃惊。
坐在最边雅坐上的那位公子,一向没有参与竟拍,一开始许多人以为坐在那里不过是在装模作样,没想到真是一个有一头的主。
这时三皇子瞪了一眼候玄道:“不如这样,你我把手里的钱加起来,赢了那个暗地里出阴招的老二。”
那候玄一改争端之态,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于是就有了夜诛上报两百万的价格,大概那一刻她觉得自威风极了。
可是到底谁最威风,当然是有实力的人了。
二楼一口报价:“三百万。”
已有人激动地站了起来,欲上二楼一睹那人面目。
这时三殿下一帮人已是一脸激怒,夜诛一边大喊,长战一边向着二楼推了一掌乌蒙之力,但凡有点功夫的人都能看出长战虽是个少年,但这一掌功力十足,已是狱君中级将要至巅峰,这一掌到了二楼怕是死不了人,也得将那台子拆了,将人打成重伤。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长战落下的那一掌,仿佛他们在期待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上演。
我也随着众人眼光看去,不过刹那之间那团万分劲力的一掌乌蒙,到了二楼帐边,化作一袅风烟,轻轻摇曳了一下纱帐。
帐子忽闪之间,一片白色的衣角,深深映入我的眼帘。
平静如沉湖的心里此刻却觉得突然间翻起了一朵浪花。
一袭白衣,这地狱之中除了他神华,还有谁能穿得那样倾世又招摇。
在我惊叹于神华出现在这里时,已有眼尖我人叫到:“楼上那位竟然穿了一身白衣。”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连飞姣与夜诛等人都不禁站了起来,谁都知道,这地狱之中以前有个第一倾世的人喜穿白衣,那人生得可是如神工巨雕,一丝无遗,三界大宴上却被一个同样穿了白衣的神比了下去。地狱蒙羞,下令若是没有人长得比那神仙好看就不要再穿白衣了。地狱那位尚无人可比,要比他还好看真真是查无此人,于是即使再自赋的人也没人穿过白衣。
一个神秘,有钱,又工夫好,又穿白衣的人出现一时令不少人倾幕人的想一睹真颜。
在场上并没有怎么闹腾的飞姣公主此时心中好奇:“不知高人来自哪里,飞姣可有幸结识一下。”
我心中哧笑,当朝公主飞姣虽没几人认识,但谁不知道这想当当的名头,狱皇的公主殿下。可如果那人是神华,以我对他的了解,怕是他从不吃这一套吧。
见平地里居然又冒出了个公主,许多人不禁多看了几眼,一看果然如传言那样是个妖美贵气的女子。
当一个人被光环围住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站在了世界的最高点。所以当这时有人给你放个烟雾弹时,你必然大怒。
二楼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来:“姑娘看到我选得位置如何,要见我就让大家都见了,何必让你一个人见。”
公主顿时心中起了一团火,但皇族的淡定还是有的:“是飞姣冒犯了。”她也识得大体一句将自己抽身出来。
只是在某个瞬间我看到飞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他身边的一群高手更是乌蒙大涨,怕是二楼那位没那么容易回得了家吧。
三百万的价格收走了水涯涧里橙色袋子一个,三百万几乎可以在西街买下一座不错的稁院。于是这一价格彻底打破了上次一百万出手的橙色袋子。
离最后出场的东西还有片刻,大家已是激言四起,
“难道还有一个橙袋不成。”
“我看有可能。”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会出现赤袋。”
“怎么可能,赤袋可是五百多年从未出现过,我看也只是挂了个虚名而已,怕是连水涯涧里都没有那么值钱的东西吧。”
“也是。”
片刻过后,还是那小童呈了一个端盘,大家万分注目着那锦布掀开的一刹那。
“赤袋。”竟然真的是赤袋。
我看着炉枫颇有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道:“本以为放个橙袋也还能剩些这些年的积蓄,没想到那家伙还是给做成了赤色袋子。”
我暗叹炉枫财富强大的同时,也在暗思,到底是谁竟上了水涯涧赤袋之名。
我听着场内疯狂往里砸钱的叫喊,突然觉得一道目光紧盯着我,我甚至感觉到那目光有瞬间灼热。
我猛然看向二楼,却见一双纤长的玉指拂一了隐约的纱帘,虽然隔了数十米但我依然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白发泄到腰间,玉面雪颜,双眼轻瞌,长睫微颤,仿佛他整个人与地狱乌漳沾不上丝丝牵连。
他不是神华,但那一袭胜雪的白衣穿在他身上竟有一种揉碎人心的美,如画中走来。为什么会出现遇见神华的错觉。
西蒙烙。
炉枫侧眼看我,再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二楼,那纱帘已然掩下,甚至没留半分动摇。
我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场上只剩候府与三殿下连手对对叫着淡定沉稳的二殿下。
怕是有个眼力劲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几个身份来头必然不小,于是一笔笔惊人的天价报出来之后,大多数人都自觉退出了。
我看着那两边一个个剑拔弩张的侍卫,心想真是白白忙活了一场,他们到最后肯定不知道还会杀出个炉枫。
终于最后夜诛一个再次报价圧得二皇子竟真无可耐何。
“八百万”已破历上最高出售价。
在大家的喧嚣声中,三殿下甚是得意。
我看着炉枫将杯子好好的摆放了一下,心知她是要出手了。
“九百九十万。”
一时间,我随炉枫站在了万人中央,感受万千种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