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糟糕了,情况往我所完全不希望的方面发展了!背靠大树的廖是非脑内心念电转,寻思片刻,当即不再犹豫,猛的向外窜去,来到旷野之上。
虽说旷野上平坦开阔,视野也极为良好,十分适合追逐,按理说绝对不是逃跑线路的最佳选择,但廖是非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
上树也不是不可以,但廖是非的直觉却告诉他树上也很危险,而且一但上树,也等于是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在森林里面借着树木等障碍物来进行逃离?
开什么玩笑!!!
人类本身就不是适合在丛林生存的物种,没有专业的技巧很难能在丛林中进行快速的奔跑,硬要跑的话也只会跑的磕磕碰碰的,要是在被什么东西绊一下,那乐子可就大了。
更何况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
一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色异兽站在廖是非刚才所待在的树下,倒三角的小眼睛中很人性化的露出一副不甘心的神色。
要是廖是非没有当机立断的离开原地,那么他的下场就是被这个率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狰狞异兽扑到在地上,估摸着也是被其余的异兽们围殴致死分尸而食的局面。
这是一种体态如同狼的生物,牛犊般大小的身材以及黯淡无光的黑色硬化皮层可以很容易的使其藏身在树丛间的灌木丛中而不被发现。
脑袋上生有羚羊般的犄角,紧贴着脑袋生长并向上微微弯曲,顶端尖锐,必要时也可作为攻击的武器。
周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甲,强健有力的四肢不住地刨着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起进攻。利齿外露,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喉咙深处传出不耐烦的闷吼之音,直叫人胆寒不已。
细长的尾巴如同皮鞭一般左右摆动,隐约可见其上密布着钢针样的凸起,更别提尾巴末端长着如同地球上恐龙时期的剑龙一般无二的骨质钉刺,这玩意说是擦着即伤,挨着即死也绝不为过。
这种生物,绝不是善茬,完完全全是为了狩猎而生的存在,被它们盯上,只能说是吾命休矣,必死无疑。
廖是非的移动速度很快,毕竟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可不想落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但,很遗憾,这些异兽的移动速度更快,快到廖是非才刚刚窜出去不到十秒的片刻便已经被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们给后来居上的包围了起来。加上先前差一点偷袭得手的家伙,一共九只异兽,将廖是非团团包围了起来。
饶是廖是非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难色。
“嘶,这下子糟糕了啊!居然被包饺子了。”廖是非还算是比较冷静,知道如果自己自乱阵脚那么生还的几率就一定为零。
“靠,我现在手头没什么利器,要我赤手空拳的突围冲去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被一群穷凶极恶还流着哈喇子的野兽虎视眈眈的盯着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吼!”随着似是异兽头领的一声低吼,一只急不可耐的异兽便猛的冲了上来,直接向廖是非身侧袭去。
廖是非急忙闪避,险之又险的从异兽身下躲了过去,显得狼狈不堪。
但作为一群集体狩猎的生物,在没有同伴的首肯下可没有会傻到让同伴单打独斗,自己则在一旁强势围观的。
所以说,这场战斗以廖是非现在的能力而言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取胜的,因为他从一开始面对的就不是一只凶残的猛虎,而是一群穷凶极恶并且懂得团结协作的恶狼。
虽然说这两种生物对常人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遇上下场都是死。
发现猎物的身手还算敏捷倒是让已经结束飞扑而落地的异兽稍微惊讶了片刻,不过在此期间,另一只处在廖是非视野死角的异兽也随之发动攻击,抓住机会猛的扑了过去。
攻击的节奏衔接的异常吻合,仿佛机械般精准的战斗方式让廖是非极为吃不消,虽然目光看不见攻击的来向,但他还是有一个大致的判断,拼着肌肉拉伤的结果,廖是非硬生生的将身体向一侧弯去,企图躲避着致命攻击。
然并卵,那只异兽的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差,见无法攻击到身体便当机立断的将攻击的目标转向廖是非的胳膊。
身体的躲开了,但自己的胳膊却被对方咬了个结实。
“糟糕了!”廖是非内心一慌,还不等他准备回忆曾经各个英勇就义的先辈们并准备嚎一嗓子以表疼痛之际却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了个擦胳膊要没了……诶,怎么不疼?”轻而易举的抬起自己的左胳膊,与一口咬在衣服上面的异兽四目相对,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出来不解与疑惑。
沉默了五秒,廖是非忽然眼神坚定了起来,右拳紧握,扭动腰肢,蓄力,然后……一记直冲拳打向了这只悬挂在自己胳膊上毫无防备的……异兽的……下体。
“嗷嗷嗷!”这种疼痛所引起的悲嚎声无疑让在场的不包括廖是非在内的生物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光是看着捂着下体满地打滚的异兽就感觉一阵蛋疼,就连廖是非也觉得是不是自己下手太很了。
“嗷嗷嗷!你们这帮孙子还愣着干什么啊!给我上啊!”声音因为疼痛稍微有些变调,但大致意思却依旧完好的传达出来。
“嗷哦哦哦!”似乎是回应也似乎是为自己打气,余下的几只异兽异口同声的嚎叫了起来。
“等等等等!”廖是非赶忙出声制止,“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在谈谈……”
“谈个屁!给老子上,抓活的,抓不住就给老子弄死算了!”
“卧槽,你不讲道义啊!……等等,你怎么会说话?”
“卧槽,你有病吧?!我怎么就不能讲话了?!”
葬木森林。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雄厚的声音中带着七分的不解与三分的疑惑,林牧蛛民牧粮一边牵引着走肉蚕往正确的道路上行走,一边好奇的看着摆着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趴着同伴背上的锋齿黑背王牙良。
牙良听闻,默默的抬起来脑袋看向牧粮,双眸却意外的无神,只是片刻,它又将脑袋依靠在同伴的背上。
“粮姐,大哥它被人伤到了要害!”拖着牙良的一只锋齿黑背出声回答道。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牧粮沉默片刻之后对其深表同情,毕竟是多年好友,牙良弱点要害什么的还是清楚一二的。
“出手伤害牙良的,就是他吧?!”牧粮说着,目光向后方看去,在那里,有四只锋齿黑背,他们以两前两后的姿态,迈着相同的步伐,叼着一个奇怪的生物的四肢静跟在牧粮的身后,余下的三只锋齿黑背则守护在他们周围。
虽然身处密林之间阳光被树冠所阻挡,但只要沿着被开辟出来的牧蚕道而行,阳光便能毫不吝啬挥洒在地上,让生物备感温暖,而且,温暖明媚的阳光还能做很多事……比方说,让牧粮看清能够伤害牙良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是一只……怎么说呢,从未见过的生物。牧粮身手挠了挠头,她那匮乏的见识完全让她无法形容这个奇特的外来者。
看起来是脑袋的部分没有一丝可以算得上坚固的防御措施,摸起来全是嫩肉,倒是和走肉蚕这种生物一般,毫不设防。
身体到还算的上结实,除去前肢那一部分,其他地方都被一层看似轻柔易碎但却意外坚固的甲壳(衣服)所包围,可总觉得不像是从能从身上自行长出来的护甲。
前肢(手)亦是如此的奇特,居然长有五根分离的指头,想必能很好的完成一些比较精细的活计吧?!
廖是非铁青着脸,咬着嘴唇,浑身颤抖,一部分是被气的,一部分是因为疼痛。
气的很好理解,只要是正常的地球男性,无论何时何地莫名其妙的被一名壮硕的如同基佬一般的生物在身上上下其手的抚摸谁都会被气的哆嗦起来——当然也可以说是害怕的哆嗦起来。
至于为什么会疼痛……这么说吧,不是所有男性天生就会一字马的,在练就一字马的过程中会历经无数的艰难险阻,很不幸,廖是非现在就处在这种痛苦之中……
四只锋齿黑背各自叼着廖是非的四肢将他摆出了‘土’字形的造型……
通俗点说就是……他扯到蛋了……
喜闻乐见,喜闻乐见……咳咳,还是默哀三秒好了。
“这就是你们说的‘奇怪的家伙’?身上的气息闻起来确实不像是附近的生物。”牧粮意犹未尽的将三指的大手从廖是非身上撤下,巨大的咀嚼式口器轻轻动了动,看起来格外的恐怖骇人,“好吧,算你们擅离职守的理由还算是充足,不过可没有下一次了,驱赶对走肉蚕虎视眈眈的列如刚才那些盲眼迅蝎以及其他的偷猎者本来就是你们的工作,不能老让我出面,我还得在森林里面采集一点木果呢!不过你们还真是没让我失望,给我带回来了这么个棘手的玩意。”
“嗷哦。”牙良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算是听到了的回应吧,至于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算了算了,真拿你没办法。”牧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罢,先回部落吧。”说着目光撇向廖是非,后者现在的神情倒是和牙良挺相似的,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使牧粮不由得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难得啊!”牧粮感慨不已,也不知道其中蕴含了什么意思,之后便不再言语,直接走回了前方,继续牵引着走肉蚕领着廖是非以及牙良他们,快速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朝着未知的方向,大步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