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安一行人回府后,陆兰泽得知此消息,勃然大怒,严惩了唐生等随行的人。
但念在唐生营救秦安有功,就减免罪行。
佩璃请来朝中最好的郎中,再仔细为秦安治疗一番,郎中说:“我从医数十年了,还没有见过如此缝合伤口的,城主也坚强,没有麻药,居然都坚持过来了,老生真心是佩服。”
随后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嘱咐佩璃一定要照顾好秦安。
秦安很快清醒过来,只是还需要静养,整日瘫坐在屋里。
“小姐,该换药了。郎中嘱咐过的,这一天的次数可耽误不得。”佩璃端了药来走到床前。
佩璃小心揭开秦安肩膀上的纱布,三道深浅不一的伤疤印入眼帘,像活灵活现的蜈蚣。
伤口边有些红肿,佩璃静静涂药,秦安心不在焉的说话。
“那****神志不清,你们是怎么逃出去的?”
佩璃抬头,说:“是严诚立,他根据树叶找到了方向,我们就逃出去了。”
秦安点点头,又不经意的说:“那真是苦了你们,那么紧急的情况,还找到了医馆为我疗伤。”
佩璃睁大眼睛,说:“小姐说什么呀。这伤口,是唐大人在马车里给小姐缝的!”
秦安大吃一惊,转头过去,又扯到了伤口,“嘶!”地叫一声。
佩璃轻轻吹吹伤口,又小心的擦药。
“他?他缝的?就,就这样?”秦安变得结结巴巴,佩璃强忍住偷笑。
看见自己只着薄薄小衣的身体,秦安难以想象那日缝伤口的情景。
佩璃严肃地说:“若不是那日唐大人及时相救,小姐此时就不在这里了,小姐的衣服被扯破了,唐大人给小姐披上了自己的衣裳,改日等小姐病好了,还要亲自送还,亲自感谢才好呢。”
秦安红着脸说:“我是城主,他是臣子…保护主子,是他应该的,我为何要去谢他…”
佩璃嘿嘿地坏笑着:“话虽这么说,可小姐不也得念念人情啊?”
秦安没有接话,整理好衣服后又躺下来,她细细地想,那日的三个人究竟是谁呢?
秦安病了多半月,这几日的朝政一直交与陆兰泽管理。
唐生屹立在大殿中,道:“师祖,微臣认为应当彻查上次之事。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恐怕是有意埋伏。”
刘康认同,说道:“若是不查清楚这件事,以后恐怕还会有许多类似的事情发生,这样一来,城主的性命安全会有危险啊。”
陆兰泽点点头,问唐生:“那****见到城主的时候,那三个人可有在说什么做什么?”
唐生说:“微臣出现时,他们正捆了城主,还说要卖给什么人家的话。微臣听的不真切,但可以断定是绑架拐卖的勾当。”
“胡说!”陆兰泽拍了拍桌子,说道:“什么人敢绑架到城主头上来?”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所在。”唐生拱手:“不知他们是不知道城主身份还是不惧怕城主身份。”
严诚立说:“城主继位后,并没有全城昭示,他们可能是不知师姐身份,只是把她当做了寻常人家的女子。”
刘康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城主继位,众人皆知,依臣看来,可能是把北城不放在眼里的人所为。”
陆兰泽静默,过了一会,他说道:“敢与北城公开对抗的,只有白府了。上次秦安的婚事,他们吃了亏,这次可能在报复。”
唐生抬起头,狠狠地攥起拳头。
严诚立说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了!”
刘康将军说:“白府上下,恐怕只有白景南如此胆大包天,作恶多端了!”
陆兰泽点点头,说道:“还是等城主养好伤后再做决断。今日之事先不要告诉城主,以免影响她静养。”
“是。”
这天夜里,月光如醉,轻纱软帐,紫色罗裙,冬灵坐在窗前抱了琵琶轻轻吟唱。
葱段似的白皙的手指灵巧地拨弄琴弦,娇艳欲滴的嘴唇一张一合,哼出一首首诱人的曲子。
冬灵眼里如同波光流转,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一字一句皆是怨叹。
白景南听的如醉如痴,恍惚间捉住她的手,琴声停了,曲子毕了。
“美人,跟我走吧。”
冬灵媚眼一勾,问道:“二爷去哪里?”
“来我府上,给你自在的生活。”
冬灵轻哼一声:“二爷怎的就认为灵儿的生活不自在了?”
“我若要是真心呢?”
冬灵起身,勾住白景南的下巴,说道:“二爷风流多情,您的真心,灵儿岂敢受用?”
随后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开了。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白景南,更没有女子敢拒绝白景南,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牢牢抓住她。
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野心。
白景南寻了柳娘来,柳娘正和一群男子谈天说话,她的声音叽叽喳喳十分刺耳。看见白景南,她推开前方挡路的人,扭着肥胖的身体跑过来。
白景南强忍着刺鼻的胭脂香,向柳娘打听到:“你们这里有个姑娘叫做冬灵的?”
柳娘兴奋起来,指手画脚地说道:“是呀!怎的了?她怠慢了二爷?改日我一定说她,二爷别往心里去。”
白景南摇头:“没有。我找你是想向你了解了解她。”
柳娘觉得没趣,她不喜欢讲故事,便不耐烦地说:“这…没什么好讲的…
”
白景南拿出一个元宝放在桌上。
柳娘拿了钱,满眼放光,但立刻收敛起来,叹一口气说道:“灵儿这姑娘,也是苦命。”
“她自小没爹没娘,不知家里又遭了什么难,孩子一个人跑了出来。我遇见她时,是在一个下雪的晚上,她当时只有十二三岁,那时她坐在坟场旁边,我见她衣衫破烂,心生怜悯。”
柳娘喝了一口水,说道:“更奈何我问她名字本家,她都一概不知,只会摇头,当时她那双眼睛,灵光得很,所以我管她叫冬灵,也收留了她,教他歌唱舞蹈。”
白景南静静地盯住桌子上的茶水,摸出又一个元宝给柳娘,柳娘接过去,笑嘻嘻地走远了。
留下白景南一人,他抬头向楼上看去,正巧撞见了冬灵冰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