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改的话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登时傻在了那里。汉娜这时从暗渠的矮腰跑了过来喝道:“火应该是从那里燃起来的,我们快走。”三人二话不说起身便跑,这次逃跑更为狼狈,狭小的暗渠中都玩了命地向前狂奔。
老改一边跑一边骂道:“这火是什么烧起来的,不会是阿彪自己给自己火化了吧。”我说:“这不可能,人体自燃怎么也得需要时间,阿彪又不是白磷做的,这估计是潮汕佬他们搞出来的。”汉娜有些担忧道:“爷爷不会有事吧。”老改道:“这时候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老牛仔现在还是大熊猫级别国宝,不会有事的。”
三个人如丧家之犬一般在暗渠中逃着,不过人的速度再快也没有火焰燃烧的速度快。片刻间,暗渠中的浓烟越发多了起来,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暗渠中的氧气本就不比地面,此时火焰的燃烧使得氧气消耗的更为剧烈,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不被烧死也要由于缺氧窒息而亡。
这时一阵熟悉的嘈杂声从我们身后传来,我想了一下猛然醒悟过来那是食人兔奔跑时所发出的声音,真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要是在和那帮畜生打上一架那我们真的都要交代在这里了。老改跑的呼哧呼哧直喘,顺手把怀中的手枪拽了出来上了保险准备稍后和食人兔再拼一场。
我对老改吼道:“枪还是要剩着用的,必要的时候留三颗光荣弹,我宁可自杀也不想被活活咬死。”这一路上来阿光和阿彪两个人的死相让我记忆深刻,实在太惨了。老改还没来得及接话一只食人兔已经从后面蹿了过了,我翻手提刀就要刺去。不料那食人兔的速度十分惊人,如闪电一般从我身侧掠过,向着前往的黑暗处冲去。随后又有几只食人兔从我们身边跑过,全程都没有多看我们一眼。
汉娜见状灵机一动喊道:“这群兔子也在逃命,快跟上他们也许能找到出口。”我和老改闻言更是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生怕将这最后的希望跟丢了。
不过人在平地上都跑不过兔子,更何况在狭小黑暗的渠道中。不过好在逃命的食人兔数量很多,前前后后队伍从未中断过,让我们勉强可以跟上。
足足跑了一盏茶得功夫,暗渠中的烟雾越发浓重,眼前的能见度变得极低,一股股炙热的感觉从身后袭来。突然前方赫然一阔,又是一处龙口。不过这处龙口与我们之前所见的龙口有所不同,地面呈上升的坡道状,看样是此处的地形有异与别处,只见数只食人兔钻一股脑地进一个直径两尺左右的洞窟里。老改喜道:“狡兔三窟,让我们逮到一个,这下有救了。老郭,你体型瘦先来第一棒,我来断后。”我把匕首抄在手中,吐了两口吐沫,将手电叼在嘴里,心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今天老子拼了,一猫腰便钻进了洞道中。
洞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狭窄,不过勉强可以挤身通过,我单手提着匕首在前防止前面有食人兔对我进行攻击,身子像蚯蚓一样不断扭动着向前蠕动。洞穴中充满了一股野生动物特有尿骚气,十分刺鼻。最让我惊讶的是这里的泥土竟然有些潮湿,不过洞道的方向是前往地面,想来不应该是通到地下水层中。
我拼命地扭曲着身体向前爬行,突然身后传来砰砰地几声枪响,看样老改和后面赶来的食人兔发生搏斗。食人兔那凶悍的战斗力我早就见识过了,以老改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法对付得了,我心下更是急切。使出浑身吃奶的力气向前爬去。
越往前趴洞道中的泥土越发湿润,最后竟有成股的泥水流到我的脸上。我始终担心这条洞道将我引到地下水系中,那可真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不过现在想抽身退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硬着头皮前进。
爬出了半支烟的功夫,泥水已打湿了我的身上的衣服,不过并没有大量的水涌入洞道中。这时我隐隐听到老改喊道:“老郭,我们坚持不住了,要进洞了,要死一起死吧。”接着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扒土声。我心中默念苍天保佑,但愿我们三人能够逃出生天。
这时我的手电光突然失焦,随后一阵清新空气迎面袭来,随后数滴水滴打在我的脸上,我看到了黑暗阴沉的天空。那种绝处逢生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兴奋地高喊:“老改、汉娜我们找到出口啦!”不过这一声被一记响亮的枪声所掩盖。我的耳膜一痛,感觉都要震出血来了。我暗骂老改,在这么狭窄的地方都敢开枪,双耳差点就被震聋了。
最后关头我更是使出全身力气爬到了洞口,猛然一个翻身从中滚了出来,那种突然解脱束缚活的自由的感觉比彩票中了五百万都要好。我喘了两口气,环顾四周发现我所处的地方确实是陆地上,那水流并非来自什么地下水层,而是在下雨。
我此时没有闲心去思考这些,急忙重新爬到洞口边招呼下面的老改和汉娜快点上来。跟在我后面的是汉娜,我抓住她的手将其一把从洞道中拽了出来,随后去抓老改。老改爬在最后一直抵挡着后面的食人兔格外辛苦。我和汉娜一起抓住老改将其拽了出来,老改的脚踝上挂着背包,想来是用来抵挡后面的食人兔的,不过已经被完全咬烂了,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洒落在洞道中的什么地方。
老改躺在地上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拦...拦住...后面的东西。”我看了下周围,之前跑出来的食人兔都已四散离开,并没有留下攻击我们于是道:“那食人兔现在现在没有什么攻击意图,可以不用管。”老改气得只翻白眼骂道:“你知道个屁啊,什么兔子,是阿彪!”
这句话吓得我一个激灵,脊梁骨上的汗毛全都倒竖起来,我急道:“你别他.娘的吓唬我,阿彪都死透了两个来回了,还来什么。”说着下意识地用手电去照了一下洞道口,瞬间我整个人都惊在了那里。一张血淋淋的面孔呈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