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阳光透进门窗,轻轻的抚在倾城白皙的脸庞,显得格外的神圣,让人不忍上前打扰,破坏这美好的氛围。
此时,一身水绿色的女子,手端着一壶茶水缓缓进门。
“公主,这是颜竹好不容易才从府里找出来的,算是略好的茶叶。”
说着将茶水轻放于桌上,并为司徒若月斟了一盏茶,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说来也真是的,偌大的将军府连个上好的茶叶都没有。”
司徒若月端起那盏茶,闻了闻那四溢的清香,嘴角微微上扬,抿了一口茶水才放下那盏茶。
“平日里在宫中喝的都是上好的贡茶,外边的茶叶自是比不上的。”说着又端起那盏茶
“香气清高,味醇甘爽,汤黄澄高,芽壮多毫,条真匀齐,白毫.如羽,芽身金黄发亮,着淡黄色茸毫,叶底肥厚匀亮,滋味甘醇甜爽,久置不变其味。”说着又抿了一口验证自己的猜测。
一旁的秦颜竹好奇的瞅着司徒若月品茶
“若是本宫没猜错,这便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秦颜竹听着名就觉得自己定然是找对了,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撇着嘴。
“想不到这茶还有这么高雅的名儿,可还是比不上宫里的。”
司徒若月微微一怔,觉得今天的秦颜竹有些情绪化,但她也不直接问。而是继续道。
“别看这茶是宫外的,每年只能在“清明”前后七天到十天采摘,采摘标准为春茶的首轮嫩芽。便是宫里也不常见,这茶只适合男子饮用,所以一般就只给那些个皇子们提供。”
秦颜竹感觉今天司徒若月像是特别维护这茶,但更让她不悦的像是维护这送的主人。
“原来只适合男子饮用啊,这将军府还真是找不出像样的茶叶了。”
司徒若月见秦颜竹的话愈发酸溜,便直接发问
“颜竹,这茶是何人给予你的?”
以为自己那点煽起的小火苗燃起,于是乎她没有去察觉司徒若月那看戏虐的眼神。
“当然是我们那不可一世的驸马爷喽,府里连个像样的茶叶都没有,指不定以后府里的吃食会不会让人食不下咽。”
司徒若月微微一怔,她是想到这上好的君山银针定然是府里的男主子饮用的。只是这是君山银针是楚昊然亲自给秦颜竹的,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心里有一丝的暖意涌入。
“颜竹,你应该知道出嫁随夫,本宫不管你现在对驸马有何不满,但是往后,本宫希望你可以尊敬本宫一样尊敬驸马。这是本宫出嫁前就提醒过你的,希望你今后莫要再犯。以后就算跟驸马只能吃粗茶淡饭,本宫也甘之如饴。”
见自家公主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秦颜竹也只好依了公主的意愿。微微躬身,
“颜竹谨遵公主旨意,恕颜竹不明白,公主您为何如此护着驸马,您与驸马相识不过几日光景。”
秦颜竹借着这次机会将困惑数日的疑虑道出。
司徒若月诧异的看着秦颜竹,若是说自己在梦里就倾心于楚昊然,恐怕秦颜竹会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吧,随即撤了个平淡的理由,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又或许…我与他前世就是恋人,只是到死也没有成为夫妻,今生应该是老天可怜我,还了我的愿。”说着自己都想笑。
秦颜竹听了此番言论不禁猜测,公主最近在看何书,
“公主编的故事真是令人惊世骇俗,但是颜竹听着却有点感人。”
虽然司徒若月就寥寥几句的叙述,但是,秦颜竹却感觉颇为熟悉的感人。
“颜竹方才想着婚嫁一事,记起,女子婚后第一天便要向公婆敬茶,可是公主新婚到现今已经过了三日,按理说今日是女子归宁的日子,这……”
经秦颜竹这么一提醒,司徒若月不禁想起,新婚之夜,新娘子哭晕过去也只有她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楚昊然的时候都会出丑,这已经非常损了她平时端庄的公主威仪。
“颜竹,你且派一个老实本分的麽麽带上本宫的令牌进宫面见父皇母后,就说三日后本宫会与驸马进宫向他二老请安。”
“是,颜竹这就去安排。”
见秦颜竹退下,司徒若月便让秦颜竹唤了一名楚府里的一等侍女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粉色侍女服的小丫头规规矩矩的进门,有礼的向司徒若月行了个礼,
“奴婢,碧彤是老夫人派来伺候少夫人的,不知少夫人唤奴婢前来有何要事?”
碧彤面上看起来淡然自若,心里却是那个翻江倒海,就怕这娇贵的公主拿自己的称呼,教训自己,可是老夫人命她们这些个婢女以后只能唤公主少夫人,
“少夫人?……呵,这个称呼不错,是驸马让你们这么唤本宫的吗?”公主的称呼跟来她十六年,如今换个与他有关的称呼,司徒若月也是求之不得。
见公主没有责怪之意,碧彤悄悄舒了口气,继而恭恭敬敬的回道,
“是老夫人让奴婢们这么称呼的,少爷也是知晓的。”
听这样子,像是老夫人对自己这个公主媳妇有些不满。
“你所说的老夫人可是驸马的祖母?”对这个夫家,司徒若月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
身为一等侍女的碧彤,对主人的心思自然是拿捏的比较准,今日这公主无故唤她前来,估摸着是想从自己这知道夫家楚府的家世。
“回少夫人的话,老夫人的确是少爷的祖母,少爷自小便失去了娘亲,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老夫人对少爷自是百般宠溺。”
司徒若月静静的听着,依着老夫人对楚昊然的溺爱,怕是这次的婚事,老夫人就已经对她有所不满了…再加上这次因为特殊状况,没有及时向这位老夫人敬茶,看来自己往后对这个老祖宗还需要好生伺候着……加之自己又是公主身份,驸马纳妾的事情便更不好插手,楚家人丁单薄,而且又是个武将……难保以后……
“驸马可还有其他手足兄弟或是姊妹?”
“府里的正经小姐倒是有一位,不过我们小姐生性好动,现今在昆仑山拜师学艺,已有两年不曾回来了,还有一位小姐是老夫人的远亲,据说是家道中落,投奔过来的。而且我们老夫人心地好,把她当自己丫头疼。”
司徒若月微微皱眉,怕是这远亲,来者不善。但是也没多想,抬头就直直的盯着碧彤,见她从容不做作,从刚才的谈话中,也觉得她生性机灵,便满意的笑了笑。
“你这丫头倒是挺机灵,挺讨喜的,你从明个儿起就同颜竹一起在屋内伺候本宫吧。”多一个楚家的人,以后诸多的事情还需要她的提点。
“多谢少夫人抬爱,碧彤今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与颜竹大人伺候少夫人的。”
本想让碧彤带她去老夫人的院落,结果又一个新称呼冒了出来,惹得司徒若月,笑出来声。
“颜竹大人?这称呼倒是新鲜,也是老夫人让你们这么叫的吗,真是有趣。”
碧彤今天算是彻底对这位公主少夫人改观了,以为一个久居深宫,深得圣宠的公主,应该是一个比其他高官的大家闺秀还有难伺候的主,没想到,这次的交谈竟是如此的亲切。一点都不像外界传言一般的娇宠蛮横,反倒是比东安第一美人文涵芷还要平易近人。
“碧彤,抬起头来。”碧彤的思绪还未拉回,却迷茫的抬起那若有所思呆滞的脸庞。
“噗,那这丫头着实有趣,比起颜竹的呆板劲,你竟比她更胜一筹。”司徒若月从小接触的人并不多,宫里伺候的宫女嬷嬷,一个个都是规规矩矩,清一色的表情,一看就看了十六年。
碧彤这时才懵然回神,脸上虽淡定自若,但是那小巧的耳朵却慢慢泛红。
看得司徒若月止不住了笑意。
饶是这碧彤强忍着一脸无所谓,也慢慢破功。
“少夫人别逗奴婢了,奴婢们这么称呼颜竹大人是老爷让总管叫奴婢们这么称呼的,说是少夫人身边的颜竹大人是六品女官,不同与其他宫女。”
听碧彤这么一提醒,司徒若月才微微想起这六品女官的来由。微微回神,看着面前的碧彤没有来时那么拘谨,便开口让她带自己去老夫人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