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
三堂会审
没说几句话，又要推出去斩立决。这算什么事呀，难道我长得不好看？梦游别提多窝火了。不由分说，一群卫兵上来就往外推。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梦游看出来了，这是典型的目中无人，越俎代庖。就拿当前的局势来说，禰衡的职位再高，官儿再大，也没有公孙度的官儿大。也可能公孙度是个傀儡，但不管是不是傀儡，他毕竟是堡主，本城最大的官。禰衡要在他面前杀人，必须征求他的意见。禰衡的做法就是有点击鼓骂曹的味道。不征求公孙度的意见，直接杀人，不是在鄙视公孙度无能吗？要不就是在演双簧。
梦游还上来犟脾气了：“想杀我？做梦。看你这场戏怎么演。”偷眼看了看郭嘉，郭嘉跟没事人似的，在看热闹。“妈的，郭嘉，我要不扒了你的皮，算你有本事。”
果然被梦游猜中了。公孙度不甘做傀儡，不紧不慢地说：“慢着。禰军师，还没问清楚怎么就杀人呀？”
禰衡清了清嗓子道：“堡主大人，吾耳视目听也。察言观色便知此人善狡辩，丰杀戮。此人眉宇闪烁，口齿含毒，能把死人说活了，也能把活人说死了；咬人一口三年不愈，看一眼五日难眠，胸藏杀人剑，腹盛断天弦，双臂拒风雨，扬手鬼难缠。睁眼杀人不用刀，呼风唤雨更难逃。不是天上一颗星，实是地狱杀人精。此人当斩也。”
公孙度瞪着眼睛听，张着嘴巴看，都阴阳颠倒了。
其实，公孙度这人确实仗义豪爽，只是头脑简单。不然的话也容不下这么多名流侠士。公孙度不拘小节，仗义疏财。别人有些瑕疵，他从不计较。就说梦游吧，说了他两句好话，他就对梦游产生了好感，不想追究责任了。听禰衡这么一说，左右为难起来。
被禰衡说的八九不离十，梦游很惊讶，心中暗暗佩服，禰衡有如此的眼里，一眼洞穿自己的全部作为。不禁暗叹：高句丽果然是苍龙卧虎之地，不枉此行，要小心了。
见公孙度犹豫起来，郭嘉又看热闹，徐庶默不作声，自己再不辩白，一旦公孙度动摇了，下令杀人，那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及时道：“公孙度大人，我有话要问禰先生。”
“好。你问。”公孙度爽快地说。
看起来，公孙度不太相信禰衡的话。事实就摆在面前，这个人若真有那么大能力，早就逃走了，几个巡逻兵能抓住他吗，杀死黄中的必定另有其人。
梦游咽了一下口水，道：“禰先生。古人云：‘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这两句的意思是说：高贵的人学到知识和理论，可以为他人服务；而普通人学到知识和理论，可以遵纪守法）。而禰先生学道则害人啊。我就是一个七品小吏，食君之禄，忠主之事，何来什么日呀月的杀人精。今日偶幸相见，你怎可血口喷人，有违师德也。人云眼见为实，禰先生何时看见我杀人乎？”梦游不由自主地看了郭嘉一眼。郭嘉仍然无动于衷。
梦游非常会掌握公孙度的心里。他知道，大凡公孙度这样的仗义之人，都讲究忠义二字，不管忠于谁，只要忠于自己的主人，那就是英雄好汉，令人敬慕。
看上去是在指责禰衡，实际是在争取公孙度的庇佑，只要公孙度不同意杀人，那么禰衡就杀不成，仍然有机会招募这些将官。
梦游的计谋果然成功，博得了公孙度的好感。公孙度道：“是呀禰先生，你亲眼看见过他杀人么？”
禰衡不慌不忙，摇着羽扇，干咳一声：“堡主将军，古人道：‘百里之行鉴于尘，千里之行鉴于履’（这两句是说：走一百里，身上肯定有尘土；走一千里，他的鞋肯定早就磨破了）。你看看他身上的尘土便知，分明是瓦砾的尘埃，而非风沙扬尘。这说明此人经历过摧毁建筑的工作，绝非文弱书生，实乃奸诈小人、狂徒也.”
匪夷所思。禰衡不愧于才高八斗，心思敏捷，有极高的观察能力。梦游这才注意看看自己的衣服鞋帽，在褶皱里确实粘满瓦砾的灰尘，这是狐狸精摧毁王宫时飞溅到身上的瓦砾、灰尘。
梦游近乎于绝望了，一针见血，被禰衡一语道破天机，没有能力再狡辩了。只好对公孙度说：“公孙度将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一个小吏，才疏学浅，辩解不过禰衡这样的大学士。将军要杀就杀，我无话好说了。”
公孙度就喜欢这样的好汉，有什么说什么，不怕死，不推脱责任。辩解不过禰衡，不等于死罪。犯罪分子还辩解不过法官呢，最后死的有几个呀。再说，公孙度也不完全相信祢衡的说法，毕竟禰衡没有亲眼看见梦游摧毁建筑、杀害黄忠，一切都是臆断，就是强加之罪何患无辞。沉吟一下，看看郭嘉：“郭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说呀？”
郭嘉已置身于局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不想干涉梦游的事情。见公孙度问到自己头上了，这才慢腾腾站起来躬身一礼：“公孙大人：甜瓜抱苦蒂，美枣生荆棘；利旁有倚刀，钱边双戈立。甜瓜的蒂是苦的，美枣的枝上是有刺的；‘利’字偏旁是一把刀，‘钱’字旁边是两把戈。不要贪吃甜瓜而吃了苦，不要贪摘美枣而扎了手。贪利之人往往害了自己，贪钱之人多以刀枪相见。名缰利锁，利旁倚刀。请将军明察秋毫，早作决断。”
郭嘉的话有些不伦不类，但很容易理解，他是说：贪吃甜瓜容易吃到苦头，贪摘美枣容易被刺扎到手。钱和利都是有害的东西，非要多贪多占，就有可能刀枪相见，害了自己。最好早早罢手，不要深究了。
我们可以探讨一下郭嘉为什么这么说：模棱两可的说法，足以证明，郭嘉早就把梦游认出来了。他太知道梦游的厉害，不能再追究了，再追究下去，把梦游逼急了，恐怕凶多吉少。
事实上，郭嘉不是来到大厅才把梦游认出来的，而是传令兵给他传达命令的时候，就告诉他抓到一个奸细，黄忠和两千多部下全部死于非命。郭嘉问传令兵，奸细长得什么样，传令兵把梦游的体貌特征详细描述一遍。郭嘉大吃一惊，高句丽大祸临头了。来者不善，必是如意将军。
郭嘉可不傻，他早就听说了，殷商灭亡了，纣王和苏妲己不知去向.这还用说吗，殷商是灭亡了，可那些将官一个都不少，苏飞还被任命为大元帅，正在三国的地界上建立城堡。而如意将军呢，他在干什么？
当见到如意将军后，郭嘉证实了，高句丽的麻烦来了。戳破他？那是自找倒霉，不想活了才戳破他呢。但又不知梦游的真实目的，所以只好模棱两可。
公孙度对郭嘉的话似懂非懂，似乎是说不要太认真了，但禰衡不依不饶，叫上劲了。自己也不好太武断，不能什么理由都没有就把人放了。总得有人把禰衡说服了，那样才能顺水推舟，把天派放了。便道：“郭先生，你再进一步求证一下，搞清楚，黄忠将军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得。躲是躲不开的，必须面对禰衡和如意将军了。这两个人都惹不起，一个是老谋资深的禰衡，一个是惹不起的债主如意将军。自己新来乍到，而且身负使命，得罪了禰衡，就等于断送了前程。得罪了如意将军更可怕，就等于断送了性命。这可如何是好呀！！！
越想置身事外，越发难以脱身。只好慢悠悠走到梦游面前，边走边吟：
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
知己知彼，将心比心。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
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读书须用意，一字值千金。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
当时若不登高望，谁信东流海洋深。
....
梦游一听就明白了，郭嘉早就把自己认出来了。“这只老狐狸，比人还精。他背诵的是《古训》。”看见郭嘉，气不打一处来。上一次讨要军需给养，让自己两手空空而归的就是他。现在他却装模作样地装好人。“哼，多亏你聪明，你敢把我戳穿了，我第一个先把你宰了。”梦游也猜到了，郭嘉不想戳穿自己。既然不想戳穿，那就古寺旁边埋死人，是鬼是佛谁人知？“郭先生：流不息，海不干；人不死，债不烂。父债子还，君债臣还。杀人必偿命，欠债必还钱。我死不足惜，先生可要想好了，饶人不是痴汉，痴汉不会饶人。本人做人不做鬼，做鬼不饶人。”
“哈哈，天派先生，果然伶牙俐齿，佩服！佩服！”
郭嘉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干咳一声说：“公孙将军，此人活着可恨，死了可惜，单凭将军做主，杀剐存留任凭将军发落。”
得，还是一个没味的屁。
公孙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是杀呀还是放呀？一副窘迫的样子：“郭先生，我是问，黄忠的死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你观察半天，都看到什么了？你说一下。”
郭嘉的脑门上立刻就见汗了，这可是要命的问题呀！不过，这个问题还难不倒他。沉吟半天，有了主意，便道：“公孙将军，以在下观察，看他的左眼，贼眉鼠目，凶神恶煞；看他的右眼，慈眉善目，柔情似水。看他的左脸，英雄气概，豪气长存；看他的右脸，敲诈勒索，卑鄙小人。看他的左手，血迹斑斑，杀人如麻；看他的右手，助人为乐，乐善好施；看他的左胸，心胸狭窄，狼心狗肺；看他的右胸，侠肝义胆，豁达开朗；看他的左脚，到处插足，来自南方；看他的右脚，脚踏实地，来自北方；看他的左腿.”
大家都看出来了，郭嘉打算没完没了的左右搏击了，说完左右可以说上下，说完上下可以说前后。照他这么说，说上几个时辰不成问题。梦游暗道：“不愧为一只老狐狸。”
郭嘉的脱身计果然奏效，公孙度不耐烦地道：“行行行，行啦，你坐吧，你坐吧，满嘴跑火车。”转而眼睛看向徐庶：“徐先生，你有什么见解呀？你来说说，黄忠的死到底跟天派有没有关系？”
徐庶这人很斯文，非常有涵养。听公孙度点他的名，立刻站起来，给公孙度鞠了一躬，向其他人点头示意一下，表示礼到了。然后谨慎道：“嗯－－，堡主大人，下属对这件事情毫无建树，不过是管窥锥指，井底之蛙也。根据禰先生和郭先生的见解，属下获益匪浅，从中得到些许结论。此一时彼一时，吐故纳新，不能用老眼光看待新问题了，解弦更张，改弦易辙。心病终须心药治，解铃还是系铃人，想要解开谜团，还要从天派身上去查找。堡主大人给我一点时间，我对天派提几个问题.”
“好好好，徐先生请！”公孙度爽快答应。
徐庶的步伐有些蹒跚，略显沉重。边走边想：“今天这件事有些奇怪，自己必须小心些。公孙度不想杀天派；禰衡执意要杀；郭嘉模棱两可。前两位的行为情有可原，但郭嘉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有意回避呢？他到底惧怕谁，是公孙度，还是禰衡，还是天派？”
几步之遥，不容多想。徐庶走到梦游面前，颤动一下嘴唇，似乎想说话，但又停住了，提一提鼻子，皱一下眉头，沉思一下，转身向后走了几步，又提一提鼻子，举起手在鼻子下嗅了嗅，又在衣服袖上嗅了嗅，侧脸看看梦游，一脸狐疑，迟疑一下，转身又走向梦游，还是刚才那一套动作，提一提鼻子，然后旁若无人似地沉思起来。一会微微点点头，一会微微摇摇头，一会再点点头。沉思了半天，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挪步转到梦游背后，弯腰在梦游被绑住的手上嗅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了，抬头看一眼公孙度。
公孙度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刚才徐庶说要问天派几个问题，到现在却一句话都没说，左嗅右嗅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道：“徐先生，你发现什么了？”
徐庶迟疑着来到公孙度面前：“堡主大人，天派是大唐来的信使，跟黄将军的死无关，当以礼相待。”
梦游暗自好笑，都说徐庶智勇双全，今日一看，名不副实。折腾半天，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屁话。不过，这句话对自己非常有利，不像郭嘉鼠头鼠脑，危曲求全。
还没等公孙度说话，禰衡抢先道：“徐庶，你嗅了半天，只嗅出他是个信使吗？怎说跟黄将军的死无关呀？”
“堡主大人、禰先生。我的推断结果，天派确实来自北方大唐，从水路来到我高句丽，没有经过渡口，所以跟黄将军的死没有关系。”徐庶说。
“怎么见得他是来自北方大唐？”禰衡问。
徐庶顿一下嗓子说：“禰先生，风至必雨，影至随形。天派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桂花香的香味，这种桂花香味在全世界都有，但唯独大唐地界最为独特，最为香浓。这是因为大唐的淑女佳丽最为钟爱桂花香，特别是王公贵族，达官显贵，宁可不吃饭，必须桂花伴。时时离不开桂花香料装扮自己。所以在大唐，家家户户都种植桂花树。此时正值桂花盛开时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桂花香。大唐的人如同泡在桂花油里，浑身浸满桂花香，浓香四溢。因此，天派身上桂花飘香，必来自大唐无疑。”
且，这一番话差点没让梦游笑掉大牙：徐庶在痴人说梦，颠倒黑白。还桂花香呢，你也想得出来。说自己浑身上下一股狐骚味倒是真的，哪来的桂花香呀！不过徐庶为什么要颠倒黑白呀？难道他的鼻子有问题？
禰衡一听，嗤之以鼻：“真新鲜，一派胡言。好，徐庶，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他是从大唐而来。那我问你，他说从‘千里之外租赁船只，边游玩、边捕鱼、边赶路’，这又怎么解释？你不会不知道吧，从北方大唐到我们高句丽，几乎全是旱路，仅有三百里水路，顺水而下至我高句丽。他说千里之外，岂不是无稽之谈？”
梦游猛然打个寒颤：“啊！可坏了，自己确实说过是在千里之外租赁船只的。怎这么不小心呀，怎就忘了从大唐到三国的高句丽仅有三百里的水路呢。怪不得一眼就被人家识破了，原来是自己出现破绽。嗨，撒谎都不会呀.”
徐庶淡淡一笑：“禰先生，这千里之外或万里之外，不过是形容词而已。古人就有‘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佳句。您能说一千里的水路一日就到达了吗？当然不能，就是三百里水路也要走上三五天。这一点我在天派身上得到了证实，我在他手上嗅到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我敢说，他在泊船上岸之前刚刚吃过鱼。这足以证明，他一边赶路，一边捕鱼；一边吃鱼。所以我说，天派先生千真万确是来自大唐，应该是三百里之外租赁船只，来到高句丽。而从南方到高句丽，没有水路。所以天派先生不可能来自南方。”
刚才担心的事情，被徐庶巧妙地掩盖过去了。梦游这才意识到，徐庶并非徒有虚名，而是有意在为自己掩盖事实，是在帮自己。但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此时禰衡有些恼怒了，三角眼圆睁：“徐庶，亏你才高八斗，智满乾坤，其实你愚蠢至极。古语说，婴儿降世便会吸吮；雏燕脱壳便知索食。这个天派奸诈狡猾，岂能不知伪装？杀死黄忠，怕东窗事发，在身上涂一些香料，粘一些鱼腥，堂而皇之地闯进高句丽，图谋不轨。再说，他的姓氏古怪刁钻，闻所未闻，岂不是捏造出来的谎言？.”
就在这时，有军兵来报：“报，堡主大人，我们在江边的芦苇荡里发现一条渔船，船里还有几条鱼，还有烧烤过的痕迹和吃剩下的鱼骨.”
得，真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徐庶及时说：“堡主大人，我所推测的属实，这条船就是天派先生所乘坐的船只，上岸前吃得就是鱼。”
禰衡道：“徐庶，你怎么证明那鱼就是天派吃得？不会是张三李四吃得？”
“好。我有办法证明。”然后一挥扇子：“拿水来，让天派先生漱口。”
漱口验食。
梦游当然极力配合徐庶，吸吮一口水，咕噜几下，然后吐到器皿里。军兵拿给公孙度等人看，水里有些残渣，还有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所有人都认定，残渣就是鱼渣，这就证明梦游确实吃过鱼。前文说过，梦游上岸前确实吃了一条鱼。
在事实面前，禰衡的说法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不过禰衡倒驴不倒架，死不认输。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好。徐庶，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他确实吃了鱼。照这么说，三百里水路，最少也要三五天才能到达。他说过，一路游山玩水，捕鱼吃鱼，那么昨天和前天也肯定吃了鱼。如果你能证明他昨天和前天也吃了鱼，那就算我眼拙，才疏学浅，甘拜下风。”
这问题实在荒唐。在如今的社会里，利用高科技或许可以检测出一个人昨天和前天吃的什么食品。但在三国时期，这却是无稽之谈。
徐庶也无奈了，明知禰衡在出难题。无奈道：“禰先生，能者有所能有所不能。这个问题我就无能为力了。只有天派先生自己知道昨天和前天是否吃了鱼。”
梦游也看出禰衡在出难题，心想：昨天吃的什么，早就消化没有了，鬼才能证明昨天吃的什么。便及时说：“当然，我昨天吃了鱼，前天也吃了鱼.”
禰衡一听，心中暗喜，对公孙度说：“好。公孙将军，徐庶不能证明，而我能证明。我能证明天派昨天和前天到底吃没吃鱼。”
公孙度听起来也有些荒唐，便问：“你怎么证明呀？”
（第五十二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