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二人一进屋,聂飞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人,正是白天那位身穿白衣的奇怪男子,而另外一位男子,相貌与那白衣男子有着八九分的相似,只不过他卻是身穿一身黑衣,气质与那白衣男子一样,像个黑衣无常。
“今天你二人哪也去不了!”说话的是那黑衣男子,他舔了舔嘴唇,双眼冷冽无情,看起来更为的阴森,望着聂郎中与聂飞父子二人,犹如看着死人一般。
“为什么?”聂郎中双目中充满着绝望,此刻望着眼前二人,心头充满悔恨。
“桀桀……”白衣男子突然笑了,声音嘶哑:“你问我为什么?桀桀……简直是好笑。”
“如果不是你,我与妹妹就不会天人永隔,如果不是你,我们就不会家破人亡,呵呵……我们找了你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为的便是有一天能将你这畜生的狗头斩下,以祭我妹妹在天之灵!”
说话的是那黑衣男子,他双眼死死的盯着聂郎中,每说一句,目中的恨意便增强几分,同时,身上所散发的阴森与杀机便强烈几分。
“呵呵……噗……”聂郎中艰难的笑了,随之喷出一大口鲜血,片刻,稍微平复几分,小声苛求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放过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废话少说,今日你二人一个都在所难逃。”二人对视一眼,灵光同时一闪,手中立时出现两把长剑。
“义父!”聂飞轻声呼唤……
正在这时,聂郎中双目精光一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猛地扑向黑白无常二人。
“纵然今日难逃一死,我也令你二人伤筋断骨。”同时朝着聂飞大吼:“快走!”
“义父……他到底是什么人?”聂飞愣了,似乎没有听见聂郎中的话,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远远超过了聂飞的认知,听聂郎中与那二人的对话,似乎他们三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且这秘密的某些原因,令黑白衣服二人对聂郎中恨意滔天。
“哼!”二人见此冷哼一声:“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紧接着,提剑快步迎向聂郎中。
聂郎中双手泛着灵光,猛然拍下黑白二人,二人立时提剑向前刺去,只听“砰”一声!黑白无常立时倒退,长剑剑身颤抖。
“不愧是号称铁手的名号!”黑无常震喝一声,颇有些感慨。立时之间,他气势暴增,杀机激昂,与那白无常,双目一对,仿佛心意相通,知晓对方心中所想。
“黑白索命……”二人同时喝到,纵身一跃,一左一右,同时斩向聂郎中,且剑身血光缭绕,似乎有着嗜血之意。
聂郎中立时后退,低声自语,像是念着咒语,倏然间,聂郎中猛拍地面,“轰!”力气之大实在难以想象,那一瞬间,只感觉整间屋子都在震动……
聂郎中大吼,“嗡!”随之突然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只见屋子连连摇晃,那屋子里面,聂郎中所拍的那一片范围之内,立时光芒大闪,紧接着,地面突然坍陷。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回荡在屋子内每个人的耳内。
这个时候,黑白二人的剑,已经朝着聂郎中斩下,聂郎中豁然抬手,双手同时抓住黑白二人的剑,一用力,他双手所抓位置,剑刃已经卷了,在聂郎中的手中仿若纸片一般,只见他向后猛一用力,黑白二人立时向着聂郎中涌近。
“不好!”二人立时惊醒,皆松开手,反身向后飞起,但为时已晚,聂郎中双章猛然拍击了过来。
“噗……”二人同时喷出鲜血,被聂郎中一掌拍的翻飞出去老远,露出不可置信之意:“不可能,你竟然用秘法强行提升了一个境界!”
“我说过,就算是死,也要你们付出代价!”聂郎中气势凌冽,浑身沐浴在鲜血之中,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瘆人,他浑然不顾身上正在不停流血的致命伤口,又仿佛不知道疼痛。
此时此刻,聂郎中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给聂飞争取充足的时间离开,得意他自己来说,他自己已然是个死人,但聂飞不可以死,也不能死,他必须在自己死亡之前令聂飞离开,去往他口中的流邑山,灵云宗!
没错,聂郎中是一名修仙者,一名隐藏在小小凤羊镇子内的修仙者,不同如凡俗的所谓武者,聂郎中可是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修仙之人,至于为什么隐藏在这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短短的交手,黑白二人明显不是聂郎中的对手,之所以受了如此之重的伤,是因为他在没有防备之下,中了一中名为“软骨散”的世间奇药,这种药无色无味,散播在空中或者是茶水里,根本察觉不出来,但这种药并不致命,它的唯一作用便是中了这种药的人,在一定时间内,四肢无力,骨头如同散架一般,浑身没有力气,哪怕是如聂郎中他们这样的修仙者,也抵不过这“软骨散”的药效。
而现在药效已过,他又强行使用秘法使得自己的修为硬生生的提升了一个境界,虽然在短时间之内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最后换来的依旧是气血逆流而亡,这就是强行提升修为的代价,但在聂郎中看来,只要聂飞能够顺利离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聂飞满目的不可置信,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异的打斗场面,他愣在那里,望着聂郎中,这一刻,他只觉得六年的相处,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养父,觉得很是陌生!
聂郎中紧随黑白二人其后,挥舞着如钢铁般的双手,连连拍向身前二人。
但在其转身间,卻见聂飞依旧愣在那里,不由的怒上心头,朝着聂飞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离开!”
这一声吼声,将聂飞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拉回了现实。
“义父!”聂飞浑身颤抖,双手紧握,就连指甲盖都因为用力过度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他的心在痛,他不知道如何去选择,他做不到就这样离开,可也知道他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累赘,成为聂郎中负重的包袱。
这种层面的打斗,已然不是聂飞所能够左右的了。
可眼前之人是养育了自己六年的再生父母,他紧咬牙关,粗重的喘气,望向黑白二人中充满着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