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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路漫漫还有猪队友怎么破

老列夫的故事让这个晚上变得不再无聊,年轻人们三五成群的散开了,但他们的眼神都是炽热的,彼此也都在低声讨论着去打仗发财的小小理想。

老镇长知道这些小子又皮痒了,一边用手杖狠狠地在石板地上顿着一边告诫道:

“小伙子们都听好了!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喜欢的姑娘,别脑袋一热就往外跑!打仗可以发财不假,但是打仗可是要死人的!要是死在异乡的土地上,可能连个消息都传不回来!而你们的姑娘,就要变成别人的老婆了!”

没有人听他的,不是因为镇长的威信不足,而是因为那样的诱惑实在太大。

年轻人总是渴望着财富与冒险,这是人的天性。

对远方和惊险刺激的向往每年都让大量的青年人出门游历。

有的人有幸带着一身风霜的痕迹和赚取的钱财回到家乡,

有的人在异邦混出了名堂,成为了被游吟诗人传唱的传说,

更多的人或是落草为寇,或是迫于生计定居他乡,

运气不好的,大多化为了累累白骨。

老列夫看着这些躁动起来的年轻小子,摇摇头对镇长说:

“没用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弯路,他们也知道你是为他们好才这么说。但是年轻人之所以被称为朝阳,不就是因为他们敢打敢拼,为了闪闪发亮的黄金和荣誉而不顾一切吗?”

然后便和康斯坦丁一前一后的往家里走去,镇长望着爷孙俩的背影,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

——————————————

次日清晨。

老铁匠早早的就起床了,最近几年睡得越来越少,看来不服老不行啊。

“那么编制锁子甲的活儿就叫给小科斯佳(康斯坦丁的昵称)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老列夫一边伸展着自己的老腰还不忘给正在打呼噜的康斯坦丁增加生产任务。看着康斯坦丁日渐成熟的脸庞,老铁匠走到书桌前,犹豫了一会后珍而重之地拿出了一张米黄色的羊皮纸铺在桌上。

这是由传奇构装师李察改进的一次性瞬间传送信纸,它的四角雕刻有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魔法符文,简洁而又神秘的花纹自右下方镶嵌的魔力水晶发散出来,链接了四角的符文。它的价格昂贵(20弗罗林一张而且有价无市)但,一般只会用于超远距离的信息传递。

老列夫沉吟了几分钟,提起鹅毛笔写道

尊敬的鹰堡的费尔蒙

祝安好。北地一别到现在也有40年了。当年并肩作战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昨天我还给镇子里的小家伙们讲了索伦保卫战的故事。我的铁匠铺生意很不错,当然了,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矮子们之前也打上门来过。不过你知道的,我的手艺不是吹的,可把他们给臊的…………我现在有一个孙子,是我在穿越黑森林的时候捡到的。当时他包在一个狼皮襁褓里被几只红眼睛的大乌鸦保护着,我心一软就把他抱回来养了。没想到的是,他可聪明得很,学东西特别快,要到今年10月才十六岁,可他把我一身的本事都学走啦!我想这么聪明的家伙肯定不能做个铁匠呀,你也同意吧?我知道这不太合规矩,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把他收为学徒,看在我们换命的交情上,别让他浪费了天分,不然那就太可惜了。

不胜感激

“三个铁匠”列夫

写完了最后一笔,列夫用镶金的笔尖划开了拇指,把血涂在魔力水晶上用磕磕巴巴的拉丁尼亚语念道:

“传送”

信纸燃起了湖蓝的火焰,把老列夫遍布皱纹和老人斑的脸庞染成了幽深的蓝色。

——————————————

“老爹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直到下午老列夫才勉强组织好语言,把要送康斯坦丁到遥远的西北,大陆边陲的鹰堡去当学徒的消息告诉他。

不出所料,康斯坦丁反应很是激烈,他还没有做好离开温暖的家乡去远游的心理准备。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老列夫已经很老了。对于一个没有超凡力量的平民而言,66岁已经是长寿了。如果康斯坦丁远行鹰堡,那么需要穿越维多利亚公国的大平原,利维亚大区的森林,兰斯伯国的河谷和佛兰德斯地区的低地才能到达服从鹰堡统治的高地自由领,来回没有一年半载是下不来的。留下老列夫一个人在清泉镇的话,一个不好就是天人永隔。

“老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怎么办?店铺怎么办?”

“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你不用担心我,跟着费尔蒙法师好好学我就很放心。”

“可你都66岁了!不是26岁,不是36岁,是66岁!我一去几年的话万一有事也赶不回来啊。”

“小王八蛋你咒我死还是怎么的??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大不了我把铺子一关就当是退隐养老了。我生病什么你也别管,还有镇长一帮子老家伙互相照应呢,再不济我雇上几个仆人不就结了吗?”

“可是……”

“反了你了小兔崽子!少特么废话,你就想在这个小地方窝上一辈子吗?

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就算你当不了法师,而是当一个学徒,回来也能混个贵族老爷的法师顾问。哪怕最坏的情况你也可以回来继承铁匠铺,别为了我这么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老头子搭上你的明天。别再说了小科斯佳,听我一句话,每个年轻人一辈子都该有一次远行。好,就这么决定了,一个星期后你就跟着那个锈水的绿矮子走。”

爷孙俩为此争得面红耳赤,老爷子甚至还把烟斗当成束棒(注1)挥舞着要敲康斯坦丁的脑袋。在这场家庭“小冲突”中,没有利益的纠葛或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老一少都是为了对方考虑,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个温馨的家呢?

——————————————

最终康斯坦丁还是屈服于老爷子的劝说和对未知远方的渴望,但他仍旧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父母在,不远游。”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用陌生的语言轻念着异邦人古老的格言,康斯坦丁觉得这时丰富的知识不仅没法告诉他答案,反而令他更加彷徨,他决定去找好兄弟李维去商量一下。在他的印象中,李维虽然既热衷于捣蛋事业又贪吃,但无论是他精壮颀长的体格还是时常有急智的头脑无不证明了这个姜黄色头发的家伙是个可靠的伙伴。

“什么?你要去高地学习魔法?伟大的康斯坦丁法师,想必你还缺少一个可靠而有力的战斗伙伴。请容我自荐。感谢您的垂青,合作愉快!”

李维听到这个消息,惊讶的从小憩的干草堆上弹了起来,挤眉弄眼地摆了个自以为风骚的“侧展胸部”姿势,一把抓住康斯坦丁的袖口。随即急切地说:

“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可以离开家乡去外面闹个大新闻,上次听阿拉贡来的吟游诗人说:‘干大事的人都得有个响亮的名字’,这话在理,我们需要一个名号,一个震耳欲聋的称呼,我想想……”

“活见鬼,黄毛汪!我可是找你谈正事的,名号什么的先放一放……”

康斯坦丁徒劳的希望把话题引回正路。但是李维对于将来的冒险感到心潮澎湃,以至于那个他讨厌的外号也“大度”地权当没有听见。

“啊哈!我想到了!你说‘铁拳小队’怎么样?‘清泉二壮士’呢?都不喜欢?没事儿!还有我压箱底的王牌称号‘空中转体三周半胸口碎大石菊花套雨伞来去无踪雁过拔毛小郎君二人组’……别走啊科斯佳”

“我对你已经绝望了。起名能力也好,精神状况也好,想要跟你商量事情的我脑子真是进了屎。”

康斯坦丁捂着脸,用力甩开李察的手欲走。李察虽然疯,但他可不傻,见蹭车远行的大事要黄,连忙一把捞住康斯坦丁的衣服道:

“大哥我错了,请务必原谅我。伟大的法师冕下有什么吩咐小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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