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列夫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他的讲述:
“进驻要塞之后,奉红蔷薇公爵的命令,一部分军团士兵被分划成小编制的一百二十人的连队,协同精灵和矮人的志愿军开始清剿要塞周边的混沌据点,至于索伦地区的本地兵,由于损失太大只能重新开始整训。
扫荡开始之后的前五天,我们的连队们犹如武装散步一般消灭了相当数目的敌人,夺回了……嗯……27个村庄和聚居地,武器损耗有些大,但是伤亡微乎其微。
那些百夫长们还跟我炫耀:‘小杂种们蠢得像头驴,砍掉它们的脑袋就像砍瓜切菜一样容易’,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胜利在望的预兆。
但是第六天,整整八个连队没有回来;第七天又失踪了五个;公爵派出了所有的骠骑兵斥候去寻找,最终只发现了他们残缺不全的尸体。很明显我们被埋伏了,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我们的鲜血证明了这些异种们不全是傻子,至少他们的指挥官不是傻子。
自那之后我们军团的任务就变成了维修要塞,构筑新的防御武器和收缩防御。
公爵大人很明智的没有再指派扫荡任务,只是让我们全力准备应对攻城。
但很可惜,敌人没有给我们太多时间去准备,仅仅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就在地平线上看到它们的先锋,而那些散布在村庄和聚居点的驻守部队看来是凶多吉少。
那天我正在城墙上安装铁质的防云梯尖刺,可突然之间那些异种就像黑色的河流一样淌了过来;人形异种大部分和盔甲长在了一起,脓肿和病变在外露的皮肤上孳生,它们的武器极其多样——长枪、长柄大砍刀、矛锤、斧枪、剑、弓、晨星锤应有尽有,但无论是武器还是盔甲都有着一定锈蚀的痕迹。有的人形异种骑着马形的混沌生物作为骑兵,还有的异种像是野兽一样四肢伏地。
它们从地平线上涌出,根本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军队朝我们扑来。感谢伏尔甘,那天我穿着全套的锁甲和板甲衣——你们都晓得的,我的锻造水平那是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我赶紧从脚手架上跳回墙上,敲响了警报的大钟。”
诸人凝神静气,知道故事的高潮即将展开,老列夫附近一片静谧,连喘气声都微乎其微。
“‘上城墙!滚石、箭矢、油罐搬上去!’传令军士一边高喊一边跑过城墙。从城墙上往下看去,整座要塞就像是被水灌了的蚂蚁窝一样,士兵们披盔戴甲,肩扛手提着兵器和防御用具混乱而又迅速地跟随着军士前往自己的防守位置。
‘奉红蔷薇公爵军令!继续修建防御设施!一旦敌人接近城墙300码内,立即摧毁脚手架,进行守城作战!’
听到这个命令我感觉很糟糕,这简直是在自杀!小伙子们,要知道城墙足有18米高,而脚手架搭在城墙外侧,想要摧毁的话必须先拆除下面的固定结构,敌人距离300码的话,拆除的人基本是回不来的。
我看了看自己连队的崽子们,对自己说:‘不,这不行,他们就是一群小工匠,没有武装不说,还有婆娘和孩子要养,我可不能让他们去送死’”
说道这,老铁匠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对听众们比划着当时的场景。
“又过了半天,那些异种们离城墙只有一里了,而它们根本没有建立营地的意思,直接就扛着临时造的云梯发起了冲锋。
这时我也顾不上其他了,戴上了带鬃的锅盔连踢带踹的把那群崽子赶回城墙上,可脚手架怎么办呢?我急得团团转,感觉从头到蛋都要烧起来了,无法完成军令可是会被砍头的,到时候哪怕我的手艺比十个矮人强也毫无卵用了。
敌人已经突进到300码的危险范围了,在这个危急时刻,你们猜猜我究竟怎么完成这个必死的任务?”
“跳下去?”
“那你们可是见不到我了”
“从城墙爬下去?”
“如果我是个好刺客的话,不过我是个铁匠”
“顺着绳子爬下去?”
“聪明的奥托,很接近了。”
众人抓耳挠腮,百思而不得其解。康斯坦丁其实已经想到了答案,不过毁掉老头子装个弥天大13的机会不是明智的选择,他决定藏拙。
老列夫环视一圈,享受着装X和智力压制带来的****,沾沾自喜的说: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我看到了一个装滚石的大篮子,脑子里灵光闪过,赶紧把它拿了过来用几根粗麻绳系紧,然后就拎着一把长柄战斧跳了进去,直接从城墙上缒降下去,那些杂种们已经离得很近了,我都能看见它们的鼻毛在迎风飘扬。
没有多少时间了!我需要砍断固定脚手架底座的绳索,敌人仍旧在一刻不停地冲上前来。一根,两根,三根……天哪!就在我要砍断最后一根绳索的时候,敌人已经冲到了我的背后!听到一阵锋刃划过空气的呼呼声,我心知药丸,赶紧扔下斧头就地一滚,就瞥见那个杂种的长斧险之又险的砸在我旁边,还溅了我一脸的泥。
那个混球的脸看上去就像是被驴踩过一样,嘴里滴着口水,身上的味道就像用了二十年没洗的裹脚布一样,就算它没有武器也能熏死一整个连队。
我双眼有些充血的肿胀感,强忍着干呕跟它周旋着,它不时地扑过来想要砍杀我,但是都被我灵巧地闪开了。
这时,我听到城墙上的小伙子们的吼声:大哥!砍断绳索!抬头一看,居然已经有异种开始攀爬脚手架了!可我发现自己犯下了最不该犯的错误:在战斗中走神。
那个杂种显然对战斗很有一手,它扑了过来!那是一记竖直的跳劈!那一瞬间我就像战神附体了一样勇武,赤手空拳地冲了上去并且和斧刃擦肩而过,将它引诱到了绳索的附近,怒吼着嘲讽它:‘来呀小杂毛,跳起来舔你爷爷我的屁股!’
正如我所料,它的狂怒一击帮我完成了任务,而墙上的小崽子们也干脆利落地把脚手架向外推去。
听到木头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我知道要为自己的小命作斗争了,便头也不回的往我亲爱的吊篮冲去。
伴随着小伙子们的号子,吊篮缓缓上升,但我还没脱离险境,因为我成了见鬼的活靶子!我看见脚手架缓缓崩坏倒下,砸死了一片异种,不禁高兴得高呼,但乌云一般朝我飞来的箭雨却让我的高呼变成了怪叫。
即使缩进了篮子里,也有不少箭矢射了进来,多亏了我的锅盔让流矢滑到一边,不然我就要变成刺猬了。”
年轻人们听到这都长出了一口气,这危机四伏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哪怕有一点意外或是差错,就是蒙主召唤的悲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