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城凌’那边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嗯......最主要的目标是阻止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但是，只有城凌才拥有那个人的联络手段，就算要用强硬的手段，也要迫使她说出‘那个人’的所在。”
“直接用你的预知能力不就好了。”
“不......如果可以，我想尽量不去动用这股力量。但......如果，那名少女无论如何都不肯告知我们‘那个人’的所在的话......我会使用的......”
“是嘛......”
男人与少年在自律巴士停靠站进行着谈话，等到一辆绿色涂装的大型巴士缓慢停靠之时。两人便快步登上了载具。
吴皓就在不远处默默的观望。他是不会与那两个人共乘同一辆载具的，因为，一旦进入那狭隘的空间当中，吴皓根本没有地方潜藏，只会被那个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不过......话说回来，“城凌”吗？
可以说非常的出乎意料，过去的自己竟然知晓那么多的事情。并且，现在还如此积极的要与那名少女进行接触。
——所以说......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记忆出现了缺失，这让现在的他只能被动的从过去的自己身上了解到事件的大概。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跟统括理事长问一下的啊......
就算现在再怎么反悔也没用，为了不跟丢另一个自己，吴皓现在得赶紧叫上一辆的士，前往那栋研究所。
大略的思考了一下，吴皓鞭策着自己的双腿，从人行步道上迈步。
前脚刚踏出，第二步还未跟上。背后的少女在这时突然发话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
这是她从跟踪以来说出的第一句话，也让吴皓不禁愣了一下。
“你指的......是什么？”
他有些僵硬的转头，小心翼翼的向少女搭话道。
“你不用这么警惕啦......我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少女露出了苦笑，但很快，她便收住了表情，严肃的说道。“从最开始的时候......当你窃听着另外一个自己和......程岩山......”
当少女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表情变的有些寂寥。
而她的声音，也低落了些许。
吴皓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一些什么，但在他双唇刚启时，少女却已经接着话茬说了下去。
“你在窃听他们的对话时，一直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那个你所经历的，难道不是你的过去吗?”
“这也确实......”吴皓难堪的挠了挠头，接着说道。“但是，事实上。我确实忘记了这些事情......当我在未来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面完全就是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说出了统括理事长的事情。
但是，他也知道。那个男人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跟陈冰悦说清的，要想解释自己的经历，还有那个男人的存在。至少，他还得等上那么一段时间......
“所以......我为了知晓我先前的经历，现在就在跟踪另外一个自己......”
“直接跟他说一下不行吗？”
“不......”
他缓慢的摇头，再正视着面前的少女。
“我不能干扰那个‘我’的行动，要不然......会出现悖论的......”
“是嘛......”
少女看起来好似已经妥协，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就赶紧走吧。”
。。。。。。
少女将双足从座椅上移开，伸到地上之后。她便直接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身高不及自己胸口的少女非常不解的回望着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
穹光微抿双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语。
“与上官佳雪同龄的那些孩子，是在你以及其他的科研人员的手中完成了能力开发的。”
微微停顿，穹光稍稍加重了语气。
“辉泽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少女的眉头轻轻一颤，除此之外，她便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穹光没有多加评价，而是接着说了下去：“‘LV6绝对能力进化’的实验，已经不是你的最终课题了。或许，仍然有人想要追求，但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背负在你身上的重担已经卸去了一个。你能放心大胆的追寻‘AIM聚合体’了。”
他正视着面前的少女，没有给其回应的机会，继续进行着讲述。
“我不懂你们是要怎么进行‘AIM聚合体’的实验，但是，根据我昨天的经历，我也能猜出一个大概。”
“我进行过思考，辉泽所说的‘生体网络’是什么？向你发号施令的那个人又为何会说只要凭借‘生体网络’，就能同时进行这两起实验？本来，我也想向你询问‘生体网络’的情报的，但是，你先前提到了一句话，让我非常的在意。”
他指着自己的额头开口说道。
“‘如果想达到LV5的话，估计，就需要一台量子计算机去当人类的大脑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稍微想通了一件事。你们能力者在使用能力的时候，主要依靠的还是大脑的计算能力，这也让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变的更大。如果，有人想要拉近距离呢？勤学苦干或许可以，但是，我们仍然要看所谓的天赋啊。凡人若是穷尽一生也无法触及天才的一鳞半角该怎么办？若是花上成倍的时间去学习，到头来所看见的，却仍是地位之间的悬殊时又该怎么办呢？”
驱使着穹光说出这段话的，或许，有着唐炎的情感掺杂在内。
于学园都市中生活的三年内，这个人类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以及穷尽思索之后的结论。这一切，无不使这位少年尝遍了苦涩。
但，同时，也是最后，这个人类，并没有自暴自弃。
“人......会去追寻能拉近自己与天才之间距离的办法......”
穹光注意到了自己心底的情绪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他稍微抿紧双唇，勉强克制住了这股情绪。
“如果，办法行不通的话......人会去寻找‘作弊’的方法......那所谓的‘生体网络’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他质问着面前的少女：“所谓的网络啊，是将客户端与客户端之间进行连接，并借此共享情报的东西。但是，你们所提到的‘网络’当中，存在着‘生体’这一词汇。虽然这是我的猜想，但我觉得这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所谓的‘生体网络’是指将人类......也就是将‘生体’的大脑进行连接，构建成一片‘网络’的，对吧？”
少女有些无言的低头，慢慢的退居到了办公座椅之上。
而穹光则步步逼向那名少女。
“这是我的问题，上官佳雪......这个女孩也是‘生体网络’的一个节点吗？”
他重新作出了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