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摇头道:“不是珍妃娘娘。在没有被册封前,也许珍妃娘娘有这个心思,但被册封后,她是不这么做的,她晓得其中厉害。一旦被揭发,连夫人与太子殿下都脱不了干系。会不会也许有人发现了珍妃娘娘有打胎的药材,而设下圈套。”
卷耳赞同道:“太子妃娘娘,珍妃娘娘,还有得宠的顺嫔都遭大难。如此一来,贤良娣在东宫就风头无人能及了。据奴婢所知,贤良娣把藏獒调教得非常听话呢!”卷耳见我一脸骇色,忙改口道:“奴婢只是从结果推测而已。”
这时又有消息传来,张昭一改往日文弱的颓唐之色,跪求大姊道:“母后要儿臣治理东宫,但又在儿臣之上多加干预束缚,导致儿臣正妃之位形同虚设。儿臣斗胆肯请母后将东宫诸妃嫔的生死大权交予儿臣。儿臣自当依据宫规惩恶扬善。”大姊勉强却同意。张昭雷厉风行,居然审问了几句,就让她查出是贤良娣搞的鬼。张昭还把贤良娣剥皮抽筋,将贤良娣的人皮制成一面鼓,放在蕙兰阁,警示诸妃嫔,又命几位出言犯上的良媛在殿外跪个一天一夜。至于那只藏獒就更惨了,满口锋利的牙齿全拔掉后被乱棒打死。
我闻此喃喃地道:“太可怕了,昭姐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黄昏时分,张昭仪态万千地来见我。她笑道:“才从母后那里来,刚挑了五位年轻的女孩子上来,都封了奉仪,带过去给母后请安。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说着环视下人。
我见张昭气色不同从前,心里直打鼓,但还是示意众人退下,笑道:“昭姐姐,请讲吧!”
张昭顿时不再笑了,看着自己的手,道:“我没有法子了。现在手上都是血,我本不想沾上,可是她们步步紧逼,我退一尺,她们进一丈。如铃,我不是你,有那么多男人爱着你护着你。我已经不相信男子的情意了,我凡事都要靠自己。墡儿已是个废人,我只有阿圭了。”她跪下道,“我已别人暗中下药,是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我求你让阿圭留在我的身边好吗?我真的害怕,父皇会认阿圭为四皇子,那样我一个儿子都没有了。”
看见张昭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心中十分难受,道:“阿圭一直都是你的儿子呀!”
张昭抬起头道:“可是,父皇不久之后会正式册封你,难道你不打算认阿圭,听他喊你一声母妃吗?”
我心下微微怅然,阿圭肯私下喊我一声娘亲,但绝对不会在天下人面前喊我母妃,因为一旦关系公开,那么阿圭就当不成皇太孙了。宫中的男子都是爱权势甚于情义。我扶起她道:“我今日就让阿圭回东宫。他是皇太孙,东宫才是他该住的地方。”
张昭感激地抓紧我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阿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