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板板孙追鸡,出门要遇红花劫;命犯五通多厄运,弱冠时年鬼勾魂。你家娃娃天生犯鬼煞,要遇灾难,二十岁有一死劫,十有八九死在烟花场所,啥时候碰见个捏兰花指的女人,你娃娃离死也就不远了。”
这些话是我爹经常挂在嘴巴的一句玩笑话,但却是当年那个算命先生给我批的命。
我在‘红花’KTV当保安,刚好二十岁,如今捏兰花指的女人也有了,难道一切只是碰巧?或者说,那算命先生不是胡说八道?
我还在思绪中,九哥忽然拍了一下我肩膀说道:“小孙,老王我是不放心,假钞你平时帮着多注意点。”
我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九哥估计是真火大,随手把店里的钥匙甩给我,交代完就走了。
见九哥离开,小张才从厕所里慢慢溜达出来,贼眉鼠眼的跑过来说:“追鸡哥,你和九哥说的话我全听见了,啥也不说了,你这哥哥我认定了!关于假钞的事,我有点头绪了,你听听?”
“咋滴,想起啥头绪?”
我一问完,小张见周围没人,凑到我耳根面前说:“收到假钞的这几天,店里有几个生面孔,我觉得很可疑,可又没证据,也不敢告诉九哥。”
小张告诉我,生面孔是五六个女孩,最近一周每晚都来,并且每天都坐同一个卡座,消费也是998的套餐,根据钱数和时间来推测,的确跟这几个女孩儿消费很吻合。
我一分析觉得有戏,便问小张,那群女孩儿普遍啥时候来,啥时候走?
小张想了一会儿说:“貌似都是午夜过后,我没注意啥时候走的,但是这群女孩儿有点怪,手就像有问题似的,无时无刻不捏着兰花指。”
听完这话我完全愣B了,咋又冒出来几个?准备打团带节奏?
“对了,还有一件事。”小张又开口了:“起先老王带出嗨皮的女孩儿,就跟那些女孩儿是一起的,老王给我说,那些女孩习惯捏着兰花指,很有可能在附近艺校练舞蹈。”
小张一句话算是给我吃下了定心丸,说实话,之前我心里还一阵忐忑,现在仔细一琢磨,真没错,现在艺校的女孩十分开放,属于KTV的常客,有些舞蹈练久了,兰花指成了习惯这不足为奇,我为啥非要和封建迷信联系在一起?
随后我下了推测,最近店里假钞应该就是学生的手笔,若是有社会阅历的人,万万不会傻到连续五六天都在同一个地方花假钞,或许就是几个艺校女学生在作死?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绝不只是说着玩。
九哥生气的后果可是很可怕,以前店里抓住一个女小偷,九哥直接关进保安室,让兄弟们轮着上,后来过了五个多月,那女小偷又来到了店里,挺着大肚子来找孩儿他爹,还把保安部的兄弟一个个拉去验DNA,这多草蛋。
我和小张说话的功夫,服务部的小兄弟已经搞好了卫生,我就让大家下班了。
最后我又在店里巡视了一遍,才锁好店门准备回家睡觉,谁晓得我刚锁好门,一转身,就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袭来,只见一个人影直挺挺对着我,差点吓得我背过气去。
我一哆嗦,看清楚来人,长吁了一口气,那是个带着白色鸭舌帽、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手里还拿着颗棒棒糖。
当时我真想发飙,可还是强忍了下来,因为我担心是来晚了的客人。
用九哥经常挂在嘴巴教导我们的一句话来说:[上天入地;老子最大,遇事不要怂;二话不说就是干!不过顾客要当爹娘供!]
对客人发飙是罪过!
于是我挤出一丝笑容:“小妹,关门了,明天赶早哦。”
鬼晓得她根本就不鸟我,一双眼睛死死的卷帘门,完全把我当空气。
我有点压不住火气了,啥意思?羡慕嫉妒恨我长的帅,故意看不见我?火一顶上来,我‘哗啦’一拳打在卷帘门上。
女孩吓了一跳,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抬起手装模作样的在她眼前晃了晃,说:“哟,美女你不瞎啊,我还以为你那贴着美瞳的窟窿是摆设咧!”
我本是想要逗逗她,结果女孩全程一副厌恶的脸色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冷笑说了句:
“将死之人,嘴巴还臭!”
我一听心情就不爽了:“小丫头,咱别咒人行不?”
“就咒你,不服咬我。”
“好,我是将死之人,你要活一万年?”
我扫了她胸口一眼,撇了下嘴又说:“万年龟,再活你也是飞机场!武则天是你老娘对不?不然咋是太平公主!”
我说完,女孩儿脸色一阵儿青一阵儿白,但没继续和我纠缠,骂了句龟儿子,转身走了……
我心想人家都说胸大无脑,这丫头胸不大咋也无脑?还吃棒棒糖,装处给谁看。
不过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她没纠缠,我懒得和她一般见识,转身就离开了。
我刚走到十字路口,背后忽然响起一阵哭声,声音浑厚,估计是个大男人。
先前在厕所经过了小张那一出,这次我没吓到,回过头借着昏暗的路灯一看,我们的店门口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而且还是熟人,正是保安部的扛把子老王。
我还纳闷呢,不是带妹子去嗨皮了吗?咋跑到店这儿来了,于是我朝他招了招手说:“王哥,干啥咧?”
哪里晓得,一听我的话,老王站起身来就跑。
我傻眼了,心说今晚这是咋了?一个个都得精神病?
不过我困得很,也没管他,直接回家了。
我是在隔壁街租的单间,走两个路口就到了,步行回了家,穿着内裤躺在床上就睡了。
但是这一晚上我睡得极其不安稳,噩梦不断,梦里一个女人站在我的床边哭,哭的人心里发寒。
女人一头秀发,就站在我的床前,但我看不清她的脸,最主要的一点,似乎她没有脚,腰下面空荡荡,凭空漂浮在房间里……
奇怪的是我很清醒,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不过我觉得浑身僵硬,完全动不了,很像鬼压床。
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我才迷迷糊糊睡着,睁开眼已经下午三点整了。
怪梦的事我往心里去,爬起来洗漱了一下就去了网吧玩撸啊撸,一直玩到晚上八点,吃了桶康师傅就早早去了店里。
到了店里一看,老王居然不在,身为老板的九哥也不在,要晓得平时他都是第一个来店里。
大概十点过后,店里开始上客,一忙起来我也没工夫找老王和九哥。
眼看着都凌晨一点了,他俩还是没露面,倒是小张火急火燎的跑来找我,小心翼翼的说:“追鸡哥,那几个女孩来了!”
说着小张掏出十张毛爷爷,递到我手里说:“她们点的东西和前几天一样,给了一千不让找,我翻来覆去看,都是真钱!”
我拿着钱看了看,确实都是货真价实的毛爷爷,难道假钞的事和她们没有关系?
但用心一寻思,有没有可能就是她们消费的假钞,但是怕经常用被察觉,故此今天又用真钱来混淆视听?
想到这里,我把钱先揣进了兜里,又问小张那些女孩儿现在在哪儿?
小张蹑手蹑脚的一指,五色环绕的灯光下,我看见最外面的卡座上,坐着六个女孩,模样跟电视里地妖精似的,每一个都担当的起女神这个词……
女孩儿们围坐在一起,玩的很嗨皮,我盯了半天,并没看出异样的地方,但心里总是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