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把头不停的咳着血,手中的桃木剑也仅剩下半截。
我想要宽慰些什么,只是看着他胸前硕大的血洞,便再也张不开口。
“咯咯咯……”
母煞将啪嗒啪嗒滴血的心脏送到子煞嘴边,立马就传来一阵阵大口咀嚼的声音,听得我一阵肝颤,恶寒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老鲸想要冲过去拼命,被我一把拽住,然后用眼神示意吴素把张让余等人叫过来。
我们一行人聚齐,吴家几个伙计望着那道隐藏在黑暗中的鬼影,听着咀嚼心脏的声音,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你们真就只带着小刀铁铲来倒斗么?”
我眼睛盯着子母凶煞,嘴里对吴素说道。
她终于见识到这鬼物的实力,也不复刚才的硬气,冲伙计们一摆手,马上有几个人脱掉背囊,翻动起来。
“因为是拆散的,所以刚才来不及组装。”
吴素解释了下,随着她的话说出,就见伙计们各自掏出一些零件,摆弄几下,一支老式八一杠半自动步枪就成型了,还有两支黑星手枪。
“本来是三支步枪,十支手枪,不过都分散在背囊里,现在只有这么多了。”
黑星手枪我不在乎,我的视线都落在熟悉的八一杠上,早知道有它在,我也不至于对子母凶煞那么恐惧。
八一杠一式半自动步枪,曾经是部队的主力枪型,弹容量三十发,配备七点六二毫米口径钢芯弹,大象都打得死,最关键的是它没有明显缺点,耐寒耐高温,结构简单,不易损坏,可能唯一的劣势就是后座力大,准头差些,不过这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用八一杠,我曾创下连队里十发子弹九十五环的百米射击纪录。
“你会使枪么?”张让余忽然问我。
“如果枪有用,给我支八一杠,我一个人就能搞定它。”
张让余毫不犹豫,拿过八一杠递给了我,又道:“身为搬山后人,我还以为你会用秘术克制那鬼物!”
“什么秘术也比不过术也有专攻,可脚下这位茅山传人血还没干呢,论抓鬼降阴,搬山再如何自负也不会和茅山龙虎争高低。其实依我看,都不如它管用!”说着我一拍枪身,八一杠冰冷厚实的感觉让我难得心安。
剩余的两支黑星手枪自然是张让余和吴素各拿一支,我见老鲸则一脸幽怨,却没好意思要,估摸着他也明白再厉害的武器,也要再合适的人手中才能完全发挥功效的道理。
我们在通道这边磨刀霍霍,那头阴影里的子母凶煞却好似浑然不觉,只是一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笑你妈!”
我心里又惊又怒,一拉枪栓,推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据枪瞄准,直到枪托抵在肩头,我一扣扳机,“哒哒哒”!在巨大的枪声中,一连三发精准射向红衣女煞的头部。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鬼泣突然响起,几乎在我开枪的一瞬间,女煞的嘴巴忽然裂开,嘴角一直裂到后脑勺,整个脑袋变成了一张满布利齿的恐怖大嘴,在我惊骇莫名的注视中,一口吞下可以打穿几厘米厚钢板的子弹!
“跑跑跑!!!”
我回过神大吼一声,推着呆滞的众人往后方挤去,“别他妈愣着了!老鲸,看鸡毛呢!跑!往后跑!”
张让余不愧人老精马老滑,女煞的巨口一张,他就扯起吴素掌通道深处跑去,急得我大叫别走散了!
“……我日!好大的嘴!”老鲸一边跟在我身边跑着,一边惊魂未定的感叹,惊的他都忘记了话里的歧义。
“我要知道你有这心思,孙子才叫你跑!”我连连回头看着,嘴里对老鲸道。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子母凶煞并没有趁我们一行人慌乱撤退的时候追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旧直直的站在当地,只是那“咯咯咯”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寒笑声更大了些,。
这让我头皮发麻之余,更有一种面对毒蛇时小白鼠徒劳挣扎的不详预感。
不过溃散之势已成,众人个个被子母凶煞的异像惊破了胆,也不是我所能阻拦的。
这一跑,直跑得胸口憋闷,本来戴着防毒面具就有些呼吸不畅,更别提心情激荡下犹如无头苍蝇的乱窜,直到前方众人停下的时候,除了我和老鲸还有张让余外,剩下的人包括吴素,个个都坐靠着山壁大口喘着粗气,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一时间,阴森昏暗的通道里都是此起彼伏呼哧带喘的声音。
“就是跑……也他妈跑得有个章法…”
我估摸着此地远离养尸地,就扒下了防毒面具,扶着墙冲张让余吼着。
我气愤这老小子出发时说的挺明白,没想到第一个撒丫子的就是他,他身为队长带着领队先撤,剩下的伙计自然军心涣散。
“我的第一要务就是保证素素的安全,寻墓倒斗,是驼头和金把头的事,当然,现在就是你的事了。”
张让余也摘了面具,清瘦的脸布满细密汗水,只是看着吴素的眼神多有关怀之意。
我气的一条大拇指,讽道:“说的好!有理有据!只是有一个问题,那样的话我他妈还用你来?!妈的!倒斗还带个保姆,你当郊游呢?!”
这话我说着就耳熟,说完才觉得和张让余开始对我和老鲸的话竟然很相似,只是如今换了身份而已。
“吴家已经死了不少人,经不起再折损——”
“让余叔!”
张让余的声音低沉,却被喘过气的吴素打断。
“王鱼说的不错,倒斗不是郊游,吴家也不怕死人!我希望刚才是最后一次!”
说着,吴素就站了起来,摘掉防毒面具后,俏丽的脸庞通红,她看着我,说道:“吴家的确因为‘五山九水密卷’死了很多人,但我不会放弃,哪怕是我也会死,只希望我会是吴家因此而死的最后一个。”
我看着她柔弱却坚定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感慨自己真不懂女人,不知道她们的勇气信念来自何处。
“我刚才说得有些过,那个……别介意。只是以后绝不能再这么鲁莽行事,一通瞎跑,弄得现在连个准确方位都没有。这样下去不是倒斗,而是送死,更憋屈的是,恐怕死了死了,也摸不到古羌王墓的一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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