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等死吧!”金把头忽然冷道。
老鲸撇撇嘴,“你有法子?那你说怎么办?”
老鲸的表情很不屑,我知道以他那张损嘴,若不是此刻驼头的凄惨模样,他早就开始骂上了,多半还是些狗屁资深土夫子之类的话。
“哼!一家之言不足信!我老金也不是没吃过见过的雏儿,粽子再凶悍也是粽子,什么三大凶煞,搬山之术名头大,却也不是靠危言耸听提高身份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干瘦的资深土夫子,他大概是明白驼头死定了,便也没了刚才求助的心思,说话也恢复了傲慢本性。
不过我懒得理他,子母凶煞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应付它们我都没丁点信心,又哪里理会得了他。
傲慢嘛,自有其下场,驼头不就跟皮球似的躺在一旁呢么,这就是傲慢者的明灯。
“把你的伙计们招过来,我心里有点想法,人多也好办事!”
吴素没多问什么,马上就通过耳麦让张让余等人向这边靠拢,还不忘叮嘱他们小心身后。
老鲸也不理金把头,而是好奇的盯着驼头浑圆鼓胀的身体,金把头微闭着双眼不知想些什么,吴素看着我,我则在思考。
其实我一直在思量,自我们进山后,这座山壁里发生的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
“半山悬镜”、断路的巨石、“遮阳眼”的干尸、条条青石通道,以及养尸地上的子母凶煞,它们的意义何在?
这条进山道路显然不是专程为我们这一行人准备的,实际上,它已经存在了几百上千年,至少久到没人说得清具体的开凿时间。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古以来,乐都县的群众就习惯向青沙山讨吃食,这个习俗一直延续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还有人进山采药、狩猎,只不过近一二十年随着生活品质的提高,才逐渐稀少起来。
古往今来,踏足山道的人何止万千,难道就这么巧?偏偏被我们这些盗墓者们撞了大运,赶上巨石滚落,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而且子母凶煞又碰巧在此时完成了吸取阴气的过程,脱困而出,把我们封在此地?
我叹口气,这说不通,一个巧合是巧合,而一连串的巧合则是必然。
我几乎可以断定,这背后肯定有一只推手,在推动着一切的发生。
只是这推手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却想不透。我们此行是为了古羌王墓而来,这推手和古羌王墓又有什么关系?
感受到其中的错综复杂,我心中不觉就有些窝火,我更愿意直来直去,倒斗便倒斗,粽子就粽子,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
不过一些事并非以人的意志转移,显然,自从决定帮爷爷完成遗志的那一刻,我就跳进了漩涡之中。只是有些愧对老鲸,他本不该卷进来的。
想到老鲸,我不禁看了他一眼,却发觉他也正在看我,大脸盘子还有些犹疑。
“怎么了你?”我问他。
老鲸一指驼头,期艾着道:“这哥们是不是要爆了?我他娘总觉得他好像又大了一圈。”
顺着老鲸手指,我看向地上的驼头,他嘴里已经没有黑烟冒出了,整个身体涨成了球,都快看不见脖子手指,只见裸露在外的黑灰肌肤下,隐约可见青色血管,似乎涨到了极致。
“妈的!快跑!”
我话音刚落,老鲸“蹭”一下子就弹了出去,我只好拽着吴素,金把头看着一直琢磨什么,反应也不慢,和我也就前脚后脚,我们四个刚出密室,就听得一声“砰”的炸响,好似通了高压电的西瓜爆炸一样,还有一片片黑水透过青石门喷到通道之上。
“鲸爷,多亏了你!”我犹有些后怕,尤其是看着通道上的黑水呲啦作响的腐蚀着石头,吴素和金把头也喘着粗气连道侥幸。
“……也只是作了些微小的工作,不值一提。”老鲸说得谦逊,听起来却有些自得。
这时,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张让余带着剩下的三个伙计快步走了过来。
还没近前,就听张让余疑虑道:“小心些,我总觉得后面好像跟着什么东西……”
正说话间,我转过头,就见在吴家伙计身后走过的拐角处阴影里,直直站着一道身着大红殓服的长发女子,她的手上还牵着一个浑身青白的小男孩,一大一小两人,俱是脸色惨白,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笑,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毫无心理准备,乍见这一幕,骇的我头皮简直要炸开!脊背直透寒意,正想招呼众人留神,就觉身旁一道黑影掠过,卸下防毒面具的金把头忽然冲了过去。
在一干人的惊讶中,只见他伸手一抹,从背后竟然抽出一把小巧桃木剑来。
“道法昭然,玄黄阴阳,破令!”
金把头咬破食指,往桃木剑一抹,比划几下,念着咒语就直冲了过去!
这一下变化让我张大嘴巴,怪不得金把头言词中不惧鬼物,敢情这位资深土夫子还兼职捉鬼!!
或许真有效果,我看着金把头手持桃木剑,脚踩七星北斗阵,在通道中忽左忽右,如果不是装束不对,还真有一副茅山老道的风采。
只见金把头踏近子母凶煞七尺前,脚步不丁不八立住,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收回胸前,而后忽然前刺,遥指子母凶煞,一道血剑从他口中喷出,把桃木剑浇的殷红。
“破!”
一声怒喝,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我还真觉得一股烈阳正气在金把头身上喷薄而出。
“老小子可以——”老鲸忽然吼一声!只是未等他举起的拳头放下,就听得一阵让人心脏发凉的鬼笑响起。
“咯咯硌……咯咯咯咯……”
那隐藏在阴影里的大红殓服轻轻的抖动,一条肤色青白,生有五指利爪的手臂探了出来。
“急急如律令!破!给老子破啊!”
金把头嘶吼着,口中鲜血好似不要钱,一股股的喷洒到桃木剑上。
“妈的!并肩子上”
我察觉到不妙,一拍老鲸,就想冲上去。
然而还未等我俩抬脚,就见金把头的身体忽然倒飞回来,摔倒地上后,在通道上滑了老远,一直滑到我的身前,同时,一道血印也被拖曳出来。
金把头胸前一个血色大洞,他的心,握在了那只诡异伸长了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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