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心里更是一阵又一阵的伤心难过,老鲸和我从小光屁股长大,在爷爷死后,他几乎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怎么就把他踹成了两截呢。
通道里灰尘飘荡,我浑然不顾,一把按住了老鲸的身体,就想把他的上下半身合在一起,可是干巴巴的又怎么能合的上,我着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恨不得来些胶水,没有胶水,就是鲜血也好——鲜血?!!
正悲痛欲绝的我忽然一愣!
是啊,鲜血!这他娘都踹成两截了,怎么连点鲜血都没有?
察觉到不对劲,我连忙定睛瞧向地上的石像,这一瞧之下,心中又不禁纳闷,这不是老鲸的模样,地上的石像面容灰黑,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皱褶,显得无比的苍老,只是那一双斜插向上的眉毛,却是和我有几分相似。
我来来回回盯了许久,突然身体一抖,一股寒意从心底直透脊背,因为我发觉地上的石像不是老鲸,竟然是我的爷爷!
瞬间我觉得自己的思维都要被冻结。
满脑子惊诧之余,更对此地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之中。
我爷爷都死去好几年了,他的身后事是我一手操办的,就连遗体也是我亲眼目睹推进了焚尸炉中,绝然不可能死而复生!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会有!
可眼前这个灰青色皮肤的人是谁?
我看不透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却明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哪里呢?我没有一点头绪,不过我不想再呆在这具不知是石像还是尸体的旁边,因为它酷似爷爷的面庞让我极度不安。
我去摸掉落在一旁熄灭的手电筒,不想却摸了个空,然后我就发觉不止是手电筒,就连我身后的背囊也不见了,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背囊一直在我背上,由三条背带分别从双肩和腹部扣紧,别说走路,就是攀山跳崖也甩不掉,它怎么能无缘无故的消失呢?
若只是背囊也就罢了,可没了手电,在这样黑暗诡异的环境里,我什么都做不了,连五指都分不清又何谈找到老鲸?
我真是恨急了自己的粗心大意,恐慌之下,想也没想,扬起右手反手给自己就来了一耳光——只是还未等耳光扇到脸上,我灵光一闪,忽然觉出一丝不对劲!原本要抽在脸上的手则顺势抹了把汗!
因为我察觉到了一个逻辑上的错误!
我是如何看到地上的尸体或石像是爷爷的?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中没有手电,我连大致轮廓都无法分辨,又怎么能看清他脸上的皱纹?
这是悖论,我察觉到这点,再去看地上的石像,果然已经是一团乌漆麻黑,别说皱纹,不把脸贴过去凑到跟前,连是不是人都分不清楚!
我知道自己抓住了什么!
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爷爷曾经说过的一种灵异现象——“遮阳眼”,它还有一个通俗的称呼,叫“鬼打墙”。
何谓“遮阳眼”?顾名思义,就是在某种特定环境中,屏蔽掉常人的视觉,以至于在那之后,看到的经历的一切,都是错觉或幻觉。
这通道里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离奇,太过于反常,三双脚印,人肉石像,甚至我的情绪,都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气息。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处在“遮阳眼”的陷阱中,但我联想到之前的表现,愈发肯定自己是被某种“东西”迷惑了。
那现在我所见所闻的都是幻觉么?我在地上捏起一小撮灰尘,入手细腻,触感真实。
老鲸呢?现实里他还站在我的身边么?我左右瞧了瞧,漆黑一片,没了手电,我根本看不清周围。
我笃定自己陷入了某种视觉困境,可我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因为我此时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不合理的真实。
深深的呼吸几次,我在心底默念要冷静,然后就再次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并伴随火辣辣的疼痛,这一耳光我毫不省力,差点没把自己扇的一溜跟头,痛的我呲牙咧嘴,腮帮子都快木了,我忍不住就骂了自己一声傻叼!
有痛觉!我捂着脸确认着,看来这“遮阳眼”还真是诡异,除了逻辑破绽之外,简直是真假难辨。
我正感慨,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着好像是对面的通道里有人在用脚拖着地行走。
我马上警觉起来,背部靠着通道岩壁,一点一点的悄然摸了过去,反正这条通道除了搞不清身份的石像之外,就再无它物,不如摸去对面,我还记得那里有道半掩的石门,或许有所发现。
摸黑前行的感觉不好,很快我就走到了十字路口,那连贯的悉索之声开始变的断断续续,我担忧会有变化,下意识提快脚步,身形一动,迎着黑暗冲了过去,不想脚下一磕绊,感觉踢到某个庞大之物上,整个人如狗吃屎一样栽了出去。
这一下,让毫无防备的我在空中扑出了很远,直直的摔在石门通道的地面,且向前滑行一段距离,若不是地面灰尘和衣服缓冲,这力道足以让我受伤,即便如此,我也觉得被摔的一阵七荤八素。
不过我没有不懊恼,因为从脚下触感来看,绊倒我的竟是遗失的背囊,我告诉自己不去思考它为什么失而复现,爬起来就向后滚去,背囊里有备用手电筒,光亮,无疑是我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我凭借记忆滚十字路口,随便摸索一下,果然抓到了背囊的背带,连忙把手伸进背囊一侧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提前预备的便携式手动发电手电筒,亮度不高,却极适合当下环境。
手电筒一到手,我就迫不及待打开,长时间浸泡在黑暗中的感觉让我透不过气。
一抹亮光应声而起,四周青色山壁将便携式手电筒的柔和亮光映照出一片莹莹绿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颜色渗人,惨绿惨绿的,让人心发慌!
不过发慌的事情还在后头,随着亮光而起的,还有两个惊乍的声音猛地从背后传来。
“谁?!”这是老鲸的声音。
“小心!”另一个则是“我”的声音。
我头皮发麻的回过头,就见在来时的通道里,“我”和老鲸正各自背着背囊,死死的盯着我,而“我”的手里,还攥着一把钉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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