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狩猎的一行队伍顺利回到部落,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落寞,拖着疲惫的身子,背上背着这次狩猎所获得猎物,每个人都很安静,没有出发时的那种意气风发和高昂的士气。
部落中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狩猎的队伍回来了。”
接着部落里接响起二连三的吼声。
听到这些吼声,各家各户的门都打开了,一位位族人带着激动的情绪迅速的向山下聚集过来,迎接他们的英雄。
当他们发现队伍在静静的行走,没有往昔狩猎回归兴高采烈的场面。他们的脸上都出现疑惑的表情,并三两成堆的私下议论起来。
“看无咎大人,他脸色不是太好。”
“其他人脸色也不是太好。”
“你看,有的人脸上好像被烧伤了。”
“还有,每个人脸上都有那么多的土。”
“背上那么多猎物,这次狩猎好像很顺利,不过每个人好像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柔荑和煌最后从山上走了下来,看到下边一队人的表情,相互对视一眼。
“发生了什么事情?”煌忍不住开口道。
辉刚要开口,柔荑却道:“到我那里去说。”
柔荑从这些归来的战士的身上和他们背上的猎物可以观察出来一些痕迹,也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让部落里的人知道会引起恐慌和混乱,柔荑直接阻止了煌的询问。
说完扭头向自己的住处走去,煌和辉跟在后边走去。
留下部落里的一群人议论纷纷,看到自己的男人顺利的回来,部落里的几个女人忍不住跑到自己的男人身前,趴到怀里开始哭泣起来。
焱也跟着其他小伙伴跑了出来,打闹着跑到狩猎队中间,看看这个包裹,再瞅瞅那个的藤框。
看着身上被火烧焦的兽皮,和战士们疲惫脸色,焱隐隐感觉到这次捕猎似乎不正常。
“队伍才出去五天就这么快回来了,一般队伍外出狩猎都需要差不多半个月才能回来,时间最短的也得十三四天,慢的也许需要二十多天。这次狩猎回来的怎么这么早?好些部人身上都有伤,不是被野兽咬伤的,而是被烧伤的,好几个人的身上的兽皮衣服都烧出洞了。”
“看着每个人鼓鼓的背包,应该收获很不错,为什么每个人脸上没有露出兴奋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些悲伤。”
焱的小脑瓜在急速的转着,对于一般的孩子来说,根本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吃饱了不饿,精神了就玩耍,这是他们这个年龄该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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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正中间摆放了一张青色的石桌,成四边形,除了正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张石凳以外,其它三边都摆放了两张石凳。柔荑坐在正中间,面对门口。煌和辉坐在柔荑的右手边,柔荑的左手边坐着两个年老之人,一位须发皆白,一位光头、花白胡子,这二人是部落里的两位长老,柔荑的对面坐着另外两名无咎。
“今天把大家请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先让辉把这次狩猎过程跟大伙详细的描述一下。”糅夷看了看辉,示意辉跟大家说说狩猎的时候遇到事情。
“五天前,我们出发狩猎,路上遇到的猎物很少,第一天只有猎到几只幼小的野兽。。。。。。。。。。。。。”辉把这五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表述出来。
听到辉的表述,木屋里陷入了寂静,大家都低着头静静的思考着。
煌见众人都没有说话,于是开口道:“前两天我感觉地面有些震动,发现北方红光满天,于是找到司命大人占卜,司命大人的占卜结果是‘将要有大事发生’。辉说北方火山开始喷发和司命大人当初的占卜结果基本吻合。发生这种事情必然会给我们部落带来很大的影响,我们应该提前做一些准备,避免造成大的损失。”
“我记得离部落挺远的一个地方,以前也发生过火山喷发的事情,这是我爷爷跟我讲的,他也是听先祖说的。那次火山爆发之后,距离火山近的一些部落直接被火海给吞噬了,距离稍远的地方的树木森林都干枯而死,野兽凶兽都逃离了那里,方圆好几百里都变成了死地。我们部落由于离的比较远,受到影响不是很大,没有受到直接的损害。但是随后几年,由于野兽的逃离,部落里的生活比较艰苦,族人们都吃不饱,穿不暖,每年不等冬天结束部落里的食物就消耗尽殆尽,那些年每年部落里都会饿死不少人。”
几人听了脸色变了变,开始议论起来。
“这次火山爆发离我们这边不是很远,很多野兽都已经逃离了这里,我们是否应该做好迁徙部落的准备。”刚才说话的那位长老接着说道。
“这还没有那么严重,毕竟离我们这边也不是很近,部落里那么多老弱病残,还有马上就进入冬季,天气寒冷,如何迁徙,食物的问题怎么解决?”另一位长老提出了反对意见。
“你说的也对,天气寒冷,食物短缺的问题都是大问题,但是你可曾想过,即使那次火山喷发离我们那么遥远,我们的部落每年都会饿死几人,这次喷发比那一次近得多,对我们部落的影响会更大,有可能会饿死更多的人。”提议迁徙部落的那位长老反驳道。
“哼,那样只会饿死几人,如果我们部落迁徙的过程中遇到更大的麻烦,整个部落就有可能全部覆灭,那就不是死几个人能够解决的问题了。我们部落迁徙,迁徙到什么地方,你有目标吗?如果找不到一个适合我们部落生存的地方,我们部落将来何去何从,你考虑过吗。”
在坐几人分成两个群体,一部分人认为迁徙是正确的选择,而另一部分人认为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打算。双方争论不休,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双方各有各的道理,柔荑现在也没法说服任何一方,皱了皱眉说道:
“你们这样争论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到底部落迁徙是好还是坏,现在也看不出来。”
“不如这样吧,煌,你安排一下,部落里所有人做好迁徙准备,每家每户都准备好所要携带的东西,随时做好迁徙的准备。辉你们三个把部落里的人员分成三个队伍,责任到每一家,将来要是需要迁徙,就分成三大队,每人负责一个大队。二位长老,你们就负责伐木造车,制造出十辆大车,用来拉不能长途跋涉的老人和孩子。”
“你们看这样安排怎么样?”柔荑扫视了众人一眼。
对于柔荑的安排,在座的没有人反对。坚持迁徙的一方对于柔荑既然如此安排,他们持有支持的态度,他们没有办法说服反对的一方迁徙,但司命大人的这些准备为他们部落迁徙迈出了第一步。反对迁徙的一方,虽然反对迁徙,如果这边实在不能让他们更好的生活下去,他们的反对也没有丝毫的意义,既然他们的司命大人没有说要迁徙,而只是让他们做好迁徙的准备,他们也没有反对的必要。他们无论那一方的目的都是为了部落的繁衍生息,这些准备对部落的繁衍生息没有任何坏处,无论哪一方也都没有了反对的理由。
煌并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煌摇了摇头,部落迁徙是大事,稍有不测,万劫不复。煌的心中也摇摆不定,他心中也没有坚定的目标,是迁徙,还是留在原地。
“司命大人,您是否有迁徙的打算?”众人离去后,煌低声问道。
“他们都没有错,每个人都想着如何能够让族人更好的生活下去,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有一个好的出发点,并不一定有一个好的结果。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美梦,能够成真的伐善可数,有的人有可能吧美梦做成噩梦。煌族长,你的梦想是什么?”
柔荑的几句话把煌说的晕头转向,煌茫然的摇了摇头。
“部落迁徙势在必行,这次火山喷发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浩劫将会来临,面对这样的浩劫,我们部落是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抵抗的。现在强行让部落迁徙,必然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满,那样只会影响让我们部落的人心,只有人心所向,众志成城,我们的部落才能够发展强大起来。慢慢等吧,他们会改变注意的。”
煌听柔荑的话,心中明了之前柔荑那些话语的意思,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柔荑临离开时,给煌丢下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