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碎锦,沈佩佩思前想后,无论从哪方面看来,也想不明白今天的事情,从昨天到现在,掰起指头算他们也只见过两面而已,今日的行为,华筵做地也忒奇怪了一些,出于其他方面的考虑,沈佩佩也没有过多地追问,只是潜意思里觉得华筵应该还有话没有对自己说出来。
“沈小姐,我就送您到这里了。”何管家站在碎锦门口,一脸恭敬。那周嫂的女儿张芸,听顾新元的吩咐,一直乖乖守在门口等沈佩佩回来,她呆头呆脑地,眼看沈佩佩下了轿,想着等了一天,自己腰酸背疼地不说,沈佩佩好歹是平安回来了,立马就跑到后院去通知顾班长。
“顾班长顾班长,沈姐姐回来了。”张芸气喘吁吁地,一路上连跑带爬,结果没太注意,险些撞倒了杨管家,那杨管家脾气比较大,向来不给人好脸色看,对孩子尤其凶,除了沈佩佩敢跟她顶嘴,整个戏院的小孩基本都怕他,杨班长黑着个脸,眼睛瞪地跟张飞似的,“这孩子,火急火燎的,什么事情大不了的?”张芸平日里最怕的也是这个杨管家,走路都恨不得绕道走,今天竟然差点撞了个满怀,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不好,正准备解释,一想到沈姐姐跟他关系最不好,两个人凶起来都快把碎锦的屋顶都给掀了,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要跟他说这件事好。“哎呀你这个丫头,到是说话啊?”杨管家一脸愤愤不平,见张芸缩着肩膀盯着他,就是不说话,心里一急,提着她的耳朵便往里屋走,“这回我可得让周嫂好好教育你,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张芸耳朵实在是有些痛,从耳畔到耳根全都红了,耐不住这酷刑便抖了出来,“沈姐姐从华府回来了,顾班长叫我守在门口,她回来了就去通知一声。”“什么,这丫头去了华府,她去那地方干什么?”杨管家琢磨着昨日的风波还未平,那华筵更是嚣张地带着手下横冲直撞,硬是挨个搜查了戏院里面的所有人,得罪了大部分的新顾客,连有些老顾客都对碎锦有些不满,生意受影响了不说,搭上通缉犯的罪名,可算坏了碎锦的名声,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他们折腾了半天,最后也没搞出一些名堂,杨管家心里可是恨得牙痒痒了,一听华筵居然还请了沈佩佩上门,更是怒火中烧,一手放了张芸。“哼,你去通知顾班长吧。”张芸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溜烟地往后屋跑了,她可不想再跟杨管家多做纠缠,心想这次出卖沈佩佩,也算是情非得已,要是杨管家找她麻烦,也赖不到她的头上。
前院,碎锦大门,“何管家,这可是多谢你了,这么麻烦,还专门送我回来一趟。”沈佩佩有礼有节地说到。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沈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再说了,少爷的朋友,我们理当多加照顾,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沈小姐多加海涵。”何自闲不卑不亢,瞧天色已黑,吩咐了身旁那贴身的莽汉,通知大家准备回去。
“不,怎么会呢?到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沈佩佩免不了含蓄一番,“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何管家不如留下来喝杯茶再走。我们碎锦的茶,虽然比不上你们华府,但也是今年才出的新茶,採的都是最鲜嫩的叶尖,味道也是非常好的。”沈佩佩心里打着一些小算盘,那何自闲好歹也是华府的大管家,华筵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应该也是知道一些,如果能从他嘴里问出一些什么,那今天这趟也算是没有白走,总不能到头来都是云里雾里,人家问起来,若是说只在华府睡了一觉,岂不是要人笑掉大牙,坊间那些爱嚼舌头的大婶大叔们,可指不定怎么传呢,况且自己好歹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这事儿传了出去,还有谁敢娶自己啊。
“多谢沈小姐的好意,茶我当然是最喜欢喝,尤其是这种好茶,只可惜府上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叨扰沈小姐了。改日,改日我一定前来,到时候您可不要嫌弃我这个腌臜老头,喝了你的新茶呵。”何自闲笑了笑,继续说,“再说了,日后麻烦您的地方还不少,喝茶自然有机会,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哈哈”,似乎话里有话,尤其是这最后一句,似乎有些深意在里面,沈佩佩心里有些不耐烦,觉得华家上上下下都一个模样,有话不说清楚,专门拿来吊人胃口,“尤抱琵琶半遮面”,着实是令人心急,像沈佩佩这种未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是何自闲这老油条的对手,沈佩佩想着,人家吃的盐恐怕都比自己吃的米多吧。
“那好吧。何管家慢走。”沈佩佩还是控制了自己厌烦之情,硬生生地憋出这样一句话,她暗自嘲笑着自己,狗嘴里竟然吐出了象牙。
“告辞。”何自闲招了招手,示意轿夫们都站起来,那莽夫跟着大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虽说也是招摇过市,但好歹算是走了,沈佩佩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佩佩,你可回来了,你慧姐姐都担心死了。”顾班长一脸喜笑颜开的样子,张芸跟在他的旁边,齐齐走了出来,杨管家站在旁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眉头皱得比山还高,沈佩佩盯着这尊大佛,凝视自己样子堪比阎罗王,逃都来不及,心想着这还好是有顾班长在,要是这大佛一个人来接自己,还指不定怎么数落自己呢。
“没事没事,我们快去看慧姐姐吧!小宝宝的样子我都还没见过呢!”沈佩佩一见到顾班长,连忙来不及,拉着他们就往后院走。
“你看你,猴急!慢慢走啊。”顾新元在后面,一脸慈爱地望着沈佩佩,这么多年,他感觉自己俨然成了沈佩佩的父亲,一应事务都由他管着,加上昨晚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名人父,更加懂得疼爱子女是什么感觉,杨管家在后面,无奈地摇摇头。
产妇房门是紧闭地,一推开,满屋子的暖气扑面而来,沈佩佩觉得这屋子不知比外面不知热了多少,周巧慧躺在床上,面色红润,不似昨日那般苍白,心里顿时放心不少,“这趟鬼门关,可算是有惊无险地走出来了”,沈佩佩心里想着。
“顾班长,我说你,这么热也不怕把慧姐姐热出毛病来啊?”沈佩佩撅着嘴巴抱怨道,她才进来这么一会儿,身上就已经开始出汗了。
“我说你没见识还不信,坐月子的人那里受得了寒。”顾班长啧了一声,“等我们佩佩生孩子的时候啊,我可得比这个弄得还热。”沈佩佩做了一个鬼脸,不理顾新元的玩笑,心里想着,这生小孩实在是有些可怕,疼得要命不说,以后还得一下子照顾两个人,她琢磨着以后嫁人了,还是不要生小孩吧。
“慧姐姐,你没事吧,昨天看你这个样子我真是吓死了。”沈佩佩咕哝到,周巧慧转过头,嘴唇还是有些发白,可初为人母,内心的喜悦怎么都是按捺不住的,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没事,我听顾先生说了,昨天真是多谢你们了啊,没有你们的帮忙,现在我和孩子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沈佩佩摇摇头,嗔怪她跟自己太客气了,“慧姐姐你跟我说什么谢谢,这不是显得我们两姐妹都生疏了嘛。”不知怎么搞得,她一下子想到徐踵羽,一日不见,不知道他今天怎么样?
小孩子睡在周巧慧旁边,包裹地严严实实的,露出一个小脑袋,沈佩佩觉得这样子,活像自己小时候养的蚕,结鉴吐丝的模样,白白胖胖的,不是跟这个一模一样嘛!那孩子脸吧胖嘟嘟地,眼睛上还没有长眉毛,脑袋上也只有稀疏的几根头发,又软又黄的。沈佩佩瞧他眼睛又大又黑,咕噜噜地转来转去,一会儿盯着自己,一会儿盯着顾新元,心里也觉得这小孩也忒可爱了一些,就嚷着要抱一下,偏偏她又是个没带过小孩的主,抱也不知道怎么抱,手忙脚乱地,心里一慌神,不知道手放在哪里,小孩的头悬空着,开始哇哇大哭。周巧慧在一旁笑了,“你看你,抱都不会抱,还不赶紧学学,以后可怎么指望你带孩子玩呢?”
“哎呀还是我来吧!”顾班长在一旁按捺不住,哭两声便心疼地不得了,赶忙从沈佩佩手里接过这孩子,轻轻地拍着小孩,一边走一边摇,在房间里面兜圈子哄他玩,亲亲抱抱地,还嗲声嗲气地冲着孩子说,“沈佩佩是个坏人,长大了自己去打她啊,乖乖。”那副带孩子的模样,十足地宠溺,沈佩佩和周巧慧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顾新元,一点都没有班长的威严,“你可是比我这娘更疼他!”周巧慧床上笑道,“慧姐姐你可要担心他夺了你的宠,小心以后咱们顾班长再也不理了.”沈佩佩见机插了一句话,“那我不管,反正现在孩子还得要我喂奶,他要是不理我,自己喂奶去。”周巧慧乐得不行,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那当然,他可是我的宝贝儿子。”顾新元接话,张芸见他们其乐融融地,俨然一家人的样子,自觉无趣,悄悄开门出去了,果然世上还是自己的父母好,只可惜自己的父亲,出生之后便再没见过他的样子,留下周嫂一人带孩子,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总算把自己拉扯大了,她叹了一口气,想着若是父亲在,她和周嫂也许便再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对了,咱们的孩子都出生了,这回我想带着他去看一下外公外婆,也是时候了。”周巧慧头撑着手,示意沈佩佩把枕头替她垫高一点,睡了一天一夜没有下床,她感觉脖子有些僵硬,不太舒服。沈佩佩连忙去柜子里面拿了一个绣花枕,垫在周巧慧的头下面。
“恩,不急,到时候再说吧。”顾新元的脸顿时沉了起来,语气有些敷衍。沈佩佩瞧周巧慧的表情也变了,心里只觉疑惑,想这孩子出生,照理是应该抱回去给父母瞧一瞧,按照这边的习俗,父母得写下小孩的生辰八字,在出生的几天内交给长辈,长辈们拿着这小纸条,照例要去寻几个信得过的算命先生,这些先生们戴着小眼睛,翻着白眼,掐指一算,告诉来人这孩子命里缺哪五行,将来人生境遇如何,长辈们无不感激零涕,连忙给先生们塞红包,回家翻开老皇历开始取名字。可这沈佩佩从未没见过周巧慧的父母,听说她出生于书香世家,父母都是颇严的教书先生,当年一直反对他们的婚事,后来周巧慧自作主张嫁给了顾新元,两方心里都有些小矛盾,所以两家很少来往,可像生孩子这等人生大事,不说把孩子抱回去看看,顾班长总得派人去通知通知老人家,说不定生米煮成了熟饭,老俩口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会原谅他们,也算是一个冰释前嫌的好时机,再说了,父母子女之间,哪有深仇大恨,但到目前为止,顾班长这边却无任何动静,也没有去通知他们的准备。
“啊这个啊,顾班长,我得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沈佩佩瞧周巧慧没有说话,怕是不太高兴,便连忙转移话题,省的孩子刚刚出生,人生中的第一天就在父母的吵架声中度过。
“什么事情。”顾新元把孩子放在床边,不时地朝周巧慧瞄,随时观察敌情,周巧慧在旁边恨了他一眼。
“今天咱们戏院里的那个客人,您把他安顿在哪里的呢?快带我去看看。”沈佩佩拉着顾新元的衣角,把他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阁楼下面还有个小房间,我瞅着空着也是空着,就安排他住在那里了。”顾新元走到门口便不肯走了,好像一两步也离不得他们母子似的,沈佩佩心里一阵窃喜,觉得这两口子也忒甜蜜了些,叫人好生羡慕,便不愿打扰他们一家三口腻歪,嘻嘻笑了两声便一溜烟地跑了。“这个孩子啊!”顾新元在后面笑了她两句,便转身推开房门,不理“尘世”了。
说是阁楼下面,实质上是半楼,在花园和阁楼中间有一个小房间,沈佩佩小时候和牛儿捉迷藏,就经常躲在这里面,倒不是别的,这房间离阁楼非常近,绝对不会有什么异物出现,沈佩佩觉得待在这里到也是很有安全感,只不过牛儿走后,没人陪她一起玩耍,所谓人去楼空,沈佩佩怕自己触景生情,便渐渐地“遗忘}”了这个“半楼”。
“咚咚咚”阁楼走廊里,烛光微弱,沈佩佩敲了敲门,“徐踵羽,你在里面吗?”无人应答,这个人一向神出鬼没,这回又不知去哪里了。沈佩佩提着灯笼,叹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点燃蜡烛,罩上灯笼盖子,若是在平时,早已洗漱完毕,恨不得倒头就睡,长夜绵绵,恐惧感总是随之袭来,父母早已不在人世,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人可以帮她分担内心的恐惧,沈佩佩呆坐在床边,痴痴地望着自己的房间,突然间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一声,她咽了咽口水,猛地记起来,自己这一天忙里忙外,竟然还未曾进食,便呆呆地走到茶桌旁,发现桌子上的水果早已不翼而飞,糕点也只剩了一块,必定是那徐踵羽,趁着自己不在,又偷吃了。“还好还剩一块。”沈佩佩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入口果然比平时香,看来饿了之后人的胃口就会好很多,沈佩佩感叹着,拿出一个陶瓷杯,想倒点茶喝。
“吃得这么香,不如给我分一个吧。”一阵声音懒洋洋地传过来。
“谁,你是谁?”沈佩佩警惕着问道。
“哟,去了一趟华府,见了华筵就不认得我了啊。”徐踵羽敲敲窗户,示意他在外面。
沈佩佩松了一口气,推开窗户,发现徐踵羽又坐在玉兰树上。“你在这里干什么?”,“上来,跟我一起看星星。”徐踵羽挪挪身体,在斜平的树枝上给她让了一个位置,“我可不是普通的姑娘,使这些小把戏是打动不了本姑娘的。”沈佩佩看了他两眼,“哈哈哈.....”,徐踵羽没想到沈佩佩自我感觉竟如此良好,本是诚心诚意邀请她一起“夜观星象”,她却想到这些乌龙,忍不住笑道,“你放心,我可是不敢高攀堂堂碎锦的小花旦。”沈佩佩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讽刺声,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好久没有与人交往过了,最近有些敏感过头,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一脚踏在窗沿上,坐在徐踵羽旁边。
“你一直都在这里看星星?”
“是啊,我好久都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星星了。”徐踵羽淡淡地说,“上一次,还是在周山脚下,那旁边有一片湖,晚上凉风习习地,夏天躺着,软软地很舒服。”那时的师姐枕着手臂躺在自己旁边,徐踵羽望着漫天的繁星,轻轻叫了一声师姐,她转过头来,眼睛睁得很大,双眸亮闪闪地,好像里面有星星一般,徐踵羽看着她,不知不觉红了脸,连忙转过头来,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躺了一夜。
“周山,你是从周山来的?”沈佩佩有些惊讶,那地方隔吴县不远,走小路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据说那上面有个竹山观,镇观的老道自称竹山道人,法力高强,传说连死人都可以救回来,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越传越神,上山求他的人络绎不绝,但他向来只渡有缘之人,其余人等都被一一赶下山,后来嫌人群吵杂,竟弃观出走,至今不知去向。
“恩,我就是竹山的徒弟。”沈佩佩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她不知道这人竟有这么大的来历,徐踵羽转头看着沈佩佩,觉得她这幅呆呆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
“啊!那你为何到这里来?”
“嘘”徐踵羽的中指竖在嘴边,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这是一个秘密,我以后再告诉你。”不知为何,沈佩佩只感到异常安心,或许是旁边坐着一个法力高强的人吧,她顿时觉得茫茫黑暗之中,终于出现一点亮光,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以后碰到鬼怪,只少还有一个人可以救自己,哪怕还有是不会怀疑她是神经病。沈佩佩转头过来,直直地盯着徐踵羽,两只脚丫荡在玉兰树上,又想到慧姐姐生了宝宝,自己今后也不必孤单,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自从牛儿走后,沈佩佩第一次觉得有些开心,只是心里还是偶尔会惦记,那个毛头愣脑的小子,现在在哪里呢?
果然,夜空真是美极了,漫天的星辰闪闪发光,聚集成各个形状,她曾经听慧姐姐提起过,有一种形状排列叫做北斗七星,跟做饭的汤勺一样,那是她从星宿书上看来的,只可惜沈佩佩怕鬼,这么多年,她从未在晚上出来过,趁着今晚时机正好,她一颗一颗地找着,看了半天眼睛都花了,却连北方都找不到,更别提什么星星,顿时有些沮丧。
“慢慢找吧,我可不帮你。”徐踵羽瞧这丫头东张西望,不停地在自己旁边动来动去,一下子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有我在,你还怕以后见得少?”沈佩佩没有说话,心里顿时甜滋滋地.....
入夜,沈佩佩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得安心极了。徐踵羽靠在树上,一个时辰之前打发她去睡觉,沈佩佩说难得有这样平静的夜晚,硬是撑着眼皮不去,徐踵羽一回神过来,沈佩佩竟然已经睡着了,想到她今天在华府随便随便都能入睡,心里也是有些佩服她睡觉的功力,无奈之下把她抱回床上,一个人又回去坐着。
“师姐,今天晚上的星光,比起那日如何?”徐踵羽慢悠悠地说。
“今天的更美,我跟她一样,好久都没看到这么美的夜景了。”夜风吹过来,凉爽极了。
“她是个可怜人。”那声音继续说道,徐踵羽转头回去望到,他知道师姐的意思,一时间也是没有办法可以回答。“我会尽量对她好,会弥补她的。”徐踵羽跳下玉兰树,身手矫捷,一下子翻过围墙,朝外面走去。
“你来了?”唐街上走来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