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地,遍地灵秀,自古多龙脉。
古语有云“天不足西北,地不满东西。”
华夏龙脉,尽起于昆仑山,故昆仑自古便有“万龙之祖”一说……
昆仑山巅,有一门派,是为昆仑派,山门宽十丈,高十四丈,进的门来,白玉铺成的路,青石码成的墙;假的山,真的草;静的楼阁,动的梅鹿;外面白雪皑皑,内里新春初到,端的是一派仙境景象。
大殿之内,坐有七人,六位道士,一位道姑,都是得了道的全真。
为首的道人白发白须言道。
“近日算的昆仑山下小村,有几位佳徒,于我等有师徒的缘分,清旭师弟可去一次,引几位佳徒进的门来,光大我玉清一脉。”
“尊掌门师兄法旨。”
左垂手的道人起身出门,御空而行,下得山去。
初夏,昆仑以西山脚,绿竹,松柏,不尽其数;红的花,绿的叶,尽相争艳;羚羊,雪兔,相奔寻食。
树下,有二人相坐对饮,一个翩翩书生,一个雄壮大汉;一个折扇纶巾,一个短打赤膊;一个丰神俊朗,一个粗鄙不堪。
让人好不起疑,此二人怎会相交?
那书生开口言道。
“蟒兄,再过千年,只怕小弟我要唤你一声‘龙大哥’。”
言罢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流俊郎。
那大汉哀叹一声。
“兄弟莫要调笑哥哥,你我兄弟相识数千年,我便是脱了蟒身,成就了烛龙,我二人也是兄弟,只奈何那时便要去了仙境,讨一官职,我二人终不能相见。”
说完饮了一大口酒水,说不尽的无奈心酸。
书生听罢,微微一怔,苦笑摇头,又对大汉劝道。
“我弟兄二人如何不能相见?我乃瑞兽,德成正果,必也在仙界,只是苦我二人分离千年罢了!”
“是极,是极!”
大汉闻听此言哈哈大悦。
“我听闻太岁那厮又得一美味食材,我等改日邀它前来,为我兄弟掌勺,也不必再食你这烤兔。”
书生不悦。
“兄长可是嫌我做的不好?那兄长别再吃了,只饮酒罢。”
大汉尴尬不以,打量了一眼黑漆漆的烤兔。
“不是兄弟做的不好,当真是味美绝伦,只是有些糊了。”
大汉拿眼又打量了书生,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此二人不是亲兄弟,亦不是凡人,一个是得了道的瑞兽麒麟,一个是上古烛龙以后,烛龙一万年脱蟒身,成就烛龙之身,那大汉已有九千年修为,只消一千年就可飞升仙阙。
昆仑山东面有一无名小村,村中不过百户,但也繁盛,有做买的,做卖的,推车的,担担的,耕田的,放牧的。
村中不通银钱,只以物易物,倒也是长乐景子。
那一日,村口来了一道人,取出蒲团,坐于村口大树下,树上张贴着一张告示,来往村民无不打量,驻足观瞧,但畏于生人,不敢近前言谈,那道人也不急,也不言语,就只坐着。
忽而,有一三五岁小童上前问道。
“这位伯伯,你来我村中作甚?可是渴了,饿了?怎的也不进村里去哩。”
那道人看这孩童心善。
“娃儿,汝是何人?为何他人不问我,汝怎敢问?”
“我叫牛娃,爷爷常说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看你不似坏人,定是行路久了,苦于无吃食,来此讨要,我说的可对?”
说罢也不等道士搭话,便将藏于身后的糖串递予道士,不舍道。
“看你不易,糖串予你,莫要于我爷爷说,要是他知我私藏,又要打的我屁股开花!”
说完逃也似得跑了。
道士看他背影,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笑到。
“甚好,甚好”
也不知这道人是说糖串还是说孩子。
过了一日,村民见道士也不伤人,料想可能不是妖邪之物,看他仙风道骨,众人心中暗生好感,便放了些警惕。
近的前来,也不敢问他,只是看那告示,看了一会,耳语一阵,其中一人跑回村中。
不多时,那人带着一个教书先生前来,只因此间村民大都目不识丁。
先生上前,先是看过告示,又对那道人下拜道。
“仙长,我是此地先生,此地不是个说话的地间,请仙长移驾家中,我好奉上香茗,也不至怠慢了仙长。”
又转身对村民大嚷。
“此间无事,尔等都散了罢!”
村民大惊,四散而走。
说完便去揭那告示,道士比也不阻拦,只收了蒲团与先生同路而行,先生言道。
“此地皆是莽人,不知礼数,不通教化,尽是粗鄙之人,若是开罪了仙长,还请仙长原谅”
道士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不多时,二人走进一小院,小院无甚摆设,只有些花草,房屋也有些简陋,门两边贴着付对子,上联
“无才难做千里马”
下联是
“有志可成万里驹”
也无横批。
进的堂中,先生请道士坐了上宾,自己坐在下垂手,一脸谄媚。
“仙长仙山何处?此来收徒几许?”
言罢又告罪一声,起身出的院外左顾右看,见四下无人便将院门锁了,唤来自己独子,与道士奉茶并侍于左右,那道士也不饮,只将茶放到桌上言。
“吾乃昆仑山炼气士,此下的山来只收徒不过了了耳。”
先生听闻马上跪下,拜服于前,又拉过自己的儿子。
“快与仙长磕头!仙长,看我儿如何?”
道士笑笑。
“尚可。”
道士说完就不再言语,先生见道士不言语,急得满面大汗,眼珠一转,夫子计上心头。
“仙长稍候。”
不一刻,拖出一个木箱子,打开箱子内里尽是黄金。
“仙长,此黄金百十斤,送与仙长结个善缘,万望仙长笑纳。”
“吾乃是修炼之士,怎可受了你这些黄白之物?不可不可”
嘴上如此说,可那道士却不住的打量着箱子。
“仙长,实我父子二人在此,只为躲祸。我乃是朝中大臣,得罪于二皇子,不料想太子失势,我恐二皇子暗害,便弃官逃了,避禍于此,我死无所谓,只可惜我老来得子,恐二皇子追来此地,我儿活不了啊,求仙长慈悲,不叫我儿,做徒弟,教他做个看门的童子,也好于死于兵祸啊,那银钱就当是我儿用度,只我儿少不更事,这钱交于仙长便可。”
说完泣不成声,硬是挤出几滴眼泪。
“也好,也好。我可收为弟子。”
父子两个大喜,磕头如鸡奔碎米。
屋内攀谈正欢,院外却有人叫门,夫子赶忙去开门,院外站着一老叟,就是此间村长,夫子知瞒不住了,便将道士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都说了,但未成说黄金之事。
老叟随夫子进了门去拜见仙长。
“仙长收徒可有要求?小老儿也可帮忙。”
“无甚要求,一心向道,资质尚佳,皆可修道。”
“如此,仙长稍候。”
言罢,出的门去召集乡民,半晌,村民尽立于村口,老叟又请道士前来,有人问起,老叟便说,昆仑山上的仙人下山收徒,又有人问,有甚门规?
老叟一看,正是自己的孙儿牛娃,大怒!
“小畜生,莫要乱言,惹了仙长,回去定打死你!”
“无甚门规,了断凡尘”
村民听完,都不愿去,也告诫自己的孩子莫去,如若去了,便少了人力,也无人养老送终。
夫子看着众人,满面得意。
“凡夫庶子,皆蠢笨如猪狗!”
牛娃,大喊。
“我去!我定要去!”
那道士见牛娃如此有向道之心甚是欢喜。
“大善!”
而牛娃只是想与那伯伯走了,也好过让爷爷打死。
老叟本不愿意,但又一想,孙儿父母早逝,自己也没几年可活,自己百年之后,留下两个孩子,孤苦无依,如何是好?想通此节,便有些欢喜。
“牛娃儿,去了山上,要听师傅话,莫要贪玩。莫娘爷爷会照顾好的,待莫娘大一些,爷爷便予她个婆家。”
说完老叟,眼泪便下来了。
“爷爷和莫娘也一起去吧!”
“爷爷走不动了,你去吧。”
牛娃转身跪在道士面前。
“师傅,求师傅带莫娘一起走。”
说完牛娃就开始磕头。
“我不是你师父,你师父另有他人,我收了你糖串,便是欠了你因果,好吧,去叫上她罢。”
牛娃大喜跑回家去不提。
道士问老叟道。
“莫娘何人?”
“她是一乞儿,三年前来我村中乞讨,我看她甚是可怜,又口不能语,就收留她,不想她也出落得水灵,我便让她与我孙儿作个童养媳。”
道士闻言,又问了牛娃与夫子独子的大名,夫子姓邱,儿子名英,牛娃姓李,无名,道士就帮他取名为玉。
不多时,牛娃带莫娘来了,路上连说带比划将事与莫娘说了,莫娘也是同意。
三人随清旭去了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