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得意大笑之时,高肃突然暴起,一把推开众人,撞向了小王爷。小王爷没有一点点防备,往地上倒去。
普普通通地摔一跤,对于修炼者来说不算什么,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最多只是面子问题。显然,小王爷不想丢这个面子,还是在一群贫民面前,所以,他尝试着卸掉力量,谁知此时的他竟不能动弹。他的目光移到地上,赫然发现倒下去的地方,以一块棱角突出的石头!
小王爷目测,自己摔下去,这块石头的棱角会直插自己的眉心!这下真是要命了,他想要呼救,可是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噗嗤”,伴随着小王爷倒地,石头在小王爷预料之中地刺入了他的眉心,鲜血瞬间飙出,溅射一地。
小王爷不甘地瞪着眼睛,手指指着一处阴暗地角落,口中喃喃说到:“高,高,高……”连说了几个“高”字,却没有说清到底是什么,便断了气。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小王爷的跟班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断了气。
当这些跟班站起身来,过来扶小王爷的时候,小王爷已经死了!众跟班只听到小王爷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高”字,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几人再看,四下看看,哪还有高肃的影子。
围观群众见死了人,还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身份的人,尽皆散开,生怕惹祸上身。很快,原本还喧闹的街道,此时就只剩下了几个跟班。
这几个跟班,不过是小王爷在“青莲阁”认识的狐朋狗友,几人见小王爷出手阔绰,才结识于他。而原本跟在小王爷身边的盔甲男,此时已经在温柔乡中睡着了。
这几个跟班是知道小王爷身份的,也怕惹祸上身,商量着,各自跑了。现在,空旷的大街上,只剩下了小王爷的尸体。
不对,还有一个人,躲在街角的黑暗中,看不清样貌。因为他穿着宽大的袍子,连身影都看不出来。
那人见人群已经散完,小王爷也已经死透了,也就离开了,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将军府寻找高肃的时候,下人们不仅没有找到高肃,反而带回了一道更劲爆的消息——小王爷死了!
这下可不得了,小王爷死在这天乾城,高家作为这天乾城的主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高欢和高澄立即来到现场,发现现场并没有打斗痕迹。然后询问街坊,大家都说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认识高肃杀的!
本来这些街坊是不认识高肃的,但是今天早上将军府的下人带着高肃的画像来找人,一下子就对上了号。而且小王爷死亡的消息,也是一个街坊不小心说漏嘴的。
当时将军府的下人来这里找高肃,拿出了高肃的画像,其中一个妇女说:“咦,这不就是昨晚打死人那人吗?”她的男人还责怪了她乱说话。
不过在下人的再三询问下,这对夫妻将事情告知了他,并来到了小王爷的死亡现场。
这才有了现在的事。
高肃失踪,如今小王爷又死在了天乾城中,搞得高欢一个头,两个大。
当盔甲男得知小王爷已经死亡的时候,他差点崩溃,当场昏倒在青楼的床上。
现在虽然有人证明小王爷是高肃所杀,但是现在高肃失踪,也无从调查。于公于私,高欢都觉得,找到高肃,才是首要任务。
可是,找了大半天,依然没有高肃的消息。
就在高欢不知所措之时,下人再次带回一个噩耗——高肃死了!
下人将目击者带回将军府,此人是西城区负责处理夜香的,高欢也认得此人,名叫香兰,是个老妇人。
香兰见到高欢,当即跪下求饶:“老将军,大少爷可不是我杀的啊,大少爷可不是我杀的啊!”
高欢虽然心中有气,但还是和气地说:“你不必惊慌,将你知道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就行。”
香兰见高欢没有生气,心中也就轻松了许多,开口到:“老将军,今天清晨,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去将晚上收集的夜香处理掉。西城边上那块夜香池您是知道的。”
高欢点点头,示意香兰继续说:“老婆子早上倒了几桶夜香后,发现像是有什么东西浮在上面一样。于是找了根竹竿捅了两下,哪知道,竟然是个人!我慌慌张张找来邻居,帮忙把那人打捞上来,立马就有人认出了他。有一个说死者是个疯子,昨晚还在大街上发呆,好多人去看过。又有一个说,这个人是将军府的大少爷,今天早上将军府还在找人呐。”
香兰缓了缓气,下人给她递上一杯水,继续说:“老婆子寻思,这可不得了,于是赶紧叫人通知了府上的人,这就将我带了过来。”
高欢、高澄此刻心里别提有多痛了,人不仅死了,还是死在粪池子里,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啊!
心里再痛,该解决的事,还是得解决好。高欢当即带上香兰一同前往西城区,而高澄带上盔甲男,回去向圣武王复命。高欢心里明白,自己一生忠于圣武王朝,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高欢跟着香兰来到西城区,看见了溺死粪池的苏你在。
高欢确认了,死去的确是高肃。他可不管不顾那么多,抱住高肃的身子就是一阵痛苦。
此时围观群众也比较多,大家都被高欢的情绪所感染,暗自伤心。当然,其中也有例外,那便是二麻子几人。
昨夜高肃跑掉后,二麻子吩咐两人将刘莽扶回武华府中,自己则是跟在高肃后面。
高肃一路狂奔,跑到了这个粪池子边上,拿了一根竹竿在池子中不停地翻搅。
二麻子不知道高肃要搞什么鬼,忍着恶臭和恶心,悄悄在一旁观察着。高肃不停地翻,不停地换位置,如果不是气味太臭,估计二麻子都已经睡着了。
不一会,二麻子就听见高肃站在边上哈哈大笑,像个真的傻子一样。二麻子见高肃背对着自己,觉着是个机会,偷偷摸摸地走到高肃背后,高肃还没有察觉,二麻子便一把将高肃推下了粪池子!
高肃掉下去之后,也不见其挣扎,二麻子也担心被人发现,他不挣扎正好给自己节约时间,二麻子就走掉了。
回去将这件事给刘莽听了,刘莽连连夸赞,二麻子自是得了不少好处。
此时,二麻子见高欢将浑身是排泄物的高肃抱在怀中,只觉得恶心。本来是看笑话的,结果还把自己恶心到了,于是便走了。
高欢伤心了一会,招呼几个下人,就地取水,将高肃浑身冲洗干净,然后带回将军府。
围观群众见正主已经走了,也就没了围观兴趣,那地儿太臭了。只是,这件事免不了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高欢带着高肃的遗体,回到将军府。
整个将军府,所有人全部换上素缟,里里外外全都挂上白色,耗费了半天时间,将灵堂搭建好,傍晚时分,正式开始为高肃送行。